光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越來越近。
順着光的指引,刃心一路來到了道路的盡頭,卻也正是這一瞬間。
譁!
絢爛的光輝轟然消散。
“不……不要……”
刃心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呼喊出聲,但在他準備上前追趕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他,刃心的全身便是頓時一緊,他立刻停下腳步,以最快的速度,接着刃心這便回頭看到了對他微微搖頭示意的呂玲綺,他的瞳孔在這一瞬間劇烈晃動,卻是呂玲綺在這一刻表現的異常堅定:“刃心。”
刃心的反應還算是快的,然而此時此刻,呂玲綺看的更加清楚,隨後當刃心明白過來什麼,再度轉向身後時,位於前面的人已經含笑道:“刃心先生,難道看到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耀光是繼聖徒先走的,可如今,刃心卻走在了前面,只見隨後耀光和上杉謙信這才從身後的光幕中出現。
“哈哈!這裡就是火星天了!”
耀光的興致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可能這多少是個令人沮喪的地方,耀光幾乎很快轉而發出驚呼:“誒!怎麼這裡看起來沒有火的樣子,而且感覺怎麼……這麼淒冷!”
耀光難得想到的形容詞,如今有了用武之地,但基本上也正是這樣了,如同耀光所言,這一次衆人當先來到的,正是一個淒冷而又荒涼的地方。
這裡到底都是破敗的看不清原形的建築,也就是殘亙斷壁,這個時候大概還是下午,總是沒有到晚上,夕陽卻也已經變爲了金huáng sè。
耀光是有本能的,所以當他冷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呂玲綺,這個時候如果能夠和呂玲綺待在一起一定會很暖和,而當耀光的目光找到呂玲綺時,耀光隨之便發現了更加引他注意的東西。
呂玲綺是一位鐵血將軍,或者說在戰場上亦是戰場之外,呂玲綺和上杉謙信都是有相似之處的,故憑藉耀光對謙信的瞭解,他也會多少了解一些呂玲綺,也就是呂玲綺這樣的人,輕易是不會動容的。諸如上杉謙信,這位在戰場上的惡鬼,被稱之爲“軍神”的人物,他的變化往往會第一時間反應在耀光的遭遇上。
呂玲綺便也是同樣的,每當看到呂玲綺的任何異樣,耀光立刻想到的總會是刃心,但現在不是纔剛剛來到這個火星天嗎?刃心又是怎麼了?
耀光隨之本能的望向刃心,卻發現刃心現在的額頭上竟然出現了一些冷汗,當下耀光不由擔憂道:“刃心的樣子看上去不太好,剛纔發生了什麼?”
耀光試探性的問道,刃心聞言的時候,已經是爲時已晚,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什麼可說的,刃心只能淡道:“沒什麼,一個噩夢。”
刃心這句話,大概同時也是在他對自己說。他很清楚自己的命運,也多少能看到一些可見的命數,所以在有些事情到來之前,明知道即將會到來,明知道他會在意,並且很在意,但他還是要告誡自己,這沒什麼。
“噩夢嗎?可現在是白天誒……”
耀光的疑惑在繼續,但這一次的問題,就連第三人也知道,沒必要再問下去,當下聖徒開口接過話頭道:“耀光先生可知道我們來到火星天,經過了多少時間?”
耀光聞言搖頭,接着對聖徒道:“聖徒的意思,是這條路上,我們所有人的所見都不相同?”
這個耀光沒印象,他只記得,在充滿光的道路上,他一路步行到了這裡,至於具體的時間他可不清楚,而作爲刃心曾在這條道路上恍惚間看到的東西,耀光必然是沒有看到的,聖徒也是同樣。但他卻能猜到,刃心大概看到了什麼。
白日夢?
誰會在大白天做噩夢,何況白日夢的用詞本意可不是那個意思,因而哪怕這個噩夢對於刃心來說,依然有可能是好消息,這卻明顯不是刃心希望遇到的。
刃心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他能從呂玲綺那裡感受到她對他的關心,從她的身體傳遞到他身體的熾熱,然而現如今,刃心的內心終歸是平淡的,刃心需要承認,並且是波瀾不驚。他大概已經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他和呂玲綺早就已經不一樣,所以能夠打動呂玲綺的東西,無法對刃心起到什麼作用。
刃心的下意識,他注意到的是這個火星天,在耀光糾結於刃心的噩夢,聖徒關心刃心看到了什麼的同時,刃心的目光是放在了這個火星天上。
聖徒如同刃心一樣不厭其煩:“萬般衆生相,萬般衆生心。”
聖徒的回答開始不那麼清晰起來,這代表這耀光和他對話的困難,倒是刃心緊接着問了比較現實的一個問題:“這火星天,應該怎麼離開?”
三人來到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只要清楚這件事情,那麼刃心無時無刻就都有事情幹,衆人也是因爲這個才聚到了一起。
“對了!我們接下來應該要幹什麼?”
耀光被刃心一提醒回到正題,刃心的話很明顯就是在問聖徒了,只見聖徒這時面向與刃心相同的方向,卻是淡淡道:“有人走到了前面,我現在要追趕上去。”
聖徒說着一個人當先向前方走去,留下刃心和耀光一行人。刃心和耀光都沒有立刻追上去,反而在聖徒離開後,耀光當先道:“這個聖徒還真是有夠奇怪。”
耀光無奈搖頭,刃心一時也是冷笑不止,這個聖徒,雖然和兩人不是敵人,但也算不上朋友。
此刻面前算是一個同路人,也大概是因爲其他的原因了,也就是三人可不是一路人。
只不過再說道不同,不相爲謀之前,目前三人還是有暫時同行的必要的,因爲跟着聖徒,刃心和耀光都明白,這會少很多麻煩,而正如所言,三人現在還不是敵人。
“聖徒之前輸給了輝夜。”
刃心沒有忘記這個很重要的事實,而且他還想到了另外一點:“但那是第一戰。”
耀光聽到這裡立刻明白了什麼驚呼道:“刃心的意思是……”
刃心的面上便在這時冷笑,他注視着聖徒離開的身影,緩緩笑道:“第一戰輸了,那這第二戰,自然就是要贏了。”
只要聖徒還想贏,那就好辦多了,聖徒追着輝夜,而輝夜如果是爲了到達世界之樹的頂端,那麼刃心和耀光只要跟着聖徒走就可以找到輝夜,進而到達世界之樹的頂端。
這可是,一石三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