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變。
原本計劃好的分兵兩路,一路由呂玲綺領軍協助孫權攻克徐州,另一路大軍則由刃心率領進犯兗州。
這個得到了滿朝文武一致贊同的想法,卻在滅和幽,以及白的出現之後,不得不臨時推遲。
這三人,雖然是可以理解爲投奔刃心而來,但怎麼說這三個人,可不止是三個人而已。
在某種意義上,刃心打敗了白之後的如今,三人的歸順,不止是相當於同時收復了滅和幽。
還相當於收復了三人所代表的勢力,卡組中的全部精靈,可以這樣理解。
因而,假設刃心現在爲帝王,那麼滅和幽,包括白在內,白在敗給刃心之後也等同於降低了階級,與滅和幽並列爲諸侯的級別。
三人不一定就要完全聽從刃心的,但要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刃心。
幽如果不是開玩笑,這三個人的確是從刃心這裡看到了所謂“希望”的話。
那麼,三人不止是三個人,令各自勢力的卡組精靈出馬幫助刃心,也是理所當然。
這樣一來,自不用說,刃心當然歡迎,強烈歡迎。
他現在不缺兵,卻少將。
若是滅和幽,以及白能夠帶領麾下的武將謀士一同投靠刃心,那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一下子聚攏了這麼多的人才,也終於不令刃心那麼“求賢若渴”。
只是正因爲這樣,問題才因此而來。
一瞬間憑白招攬了這麼多的文臣武將,同時也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滅和幽代表的黃巾軍和西涼軍,也就算了,張氏三兄弟,以及董卓董白一干人等,現在還不爲刃心太過於看重。
倒是這個白的二袁勢力,算是首當其中,對於刃心來說是一個比較難以處理的棘手問題。
袁術拋開不說,袁紹本來就是統治河北的上一任大將軍,刃心的這個大將軍則其實是不久前才改任的。
這樣一來,一個河北,同時存在前後兩個大將軍,這如何不算是問題?
何況,袁紹在河北,總是會令人覺得,時刻有點反客爲主的意味,當然,這種事情,其實也大可不必在意。
這一點上有“次元對決”的規則約束。
刃心先後打贏了滅和幽,還有白,那麼這三個人無論之前多麼強,當前如何,現在也始終是刃心的下級,屬於他的三個附屬勢力。
至於之所以說袁紹不足爲懼。
這有點像是當初呂布投靠劉備在小沛,復而呂布反襲擊徐州,反客爲主,最後又讓劉備住在小沛一樣,一樣沒有出什麼太大問題是一個道理。
河北如今換了主人,其實也只是換了主人而已,底下的人,依然是那麼一些人,基本沒有什麼變化,這樣一來,又有誰還會在乎一個已經戰敗的袁紹呢?
加上“次元之力”的限制,袁紹也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只不過即使如此,關乎於人員的分配依然是一個令人頭痛的所在。
其實幽在來的時候說她是來享福的。
這句話的確是不假,幽若是在三年前白戰敗的時候就投奔刃心,那她可就有的忙了。
南來北往不斷的征戰不說,時刻停不下來,動盪不安的生活和每天單純的找刺激玩還是不同。
幽不會覺得那是一個好時機。
而如今,在刃心平定了河北之後,幽出來討個一官半職,這不是享福是什麼?
從這個方面來看,幽是很有一些小聰明的。
但她是真的有黠慧,且不止是小聰明。
只因,她的話語並不是那麼簡單理解的。
值得注意的是,幽當時的口吻,曾經一再強調過不是以她個人,而是“我們”。
這個“我們”的意思就好理解了,是指得滅,幽,白,這三個人。
幽說的話,有很多,其實都是代表了三個人來的這個“我們”說的,不是她一個人。
如此,不妨假設一下,如果同樣的話語,不是幽口中說出來的,而是白呢?
如果這句享福的話是白口中說出來的,又當如何?
其實,白也差不多,正是這個意思,滅也是同樣的。
之所以,幽和滅,以及白,這三人沒有在三年前出現,正是因爲想要看看刃心的能耐,觀察這個男人的這段期間,在這同時。
也是爲了不喧賓奪主,搶奪刃心平復整個河北的“功勞”。
這纔會說,爲什麼這個時候袁紹的出現,也就不是那麼重要。
如果三年前,是白,幽,滅,以三人各自的勢力力量幫助刃心平復河北,絕對用不了三年。
說不定不用一年,整個河北的各郡縣也就應聲而降。
可這樣的平定,其意義和現在截然不同。
那樣一來,河北相當於還是袁紹的,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刃心只是成爲袁紹的上一級。
可如今不同,三年之後,等到整個河北已經徹底改天換地,這個時候袁紹再回來,其實他的境遇也就和陳宮差不多了。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幽,滅,白,這三人更多考慮的還是人心。
也就是“氣運”的這個問題。
這纔在當時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三人選擇三年內沒有出現。
站在什麼角度,以什麼角度思考事情,這一刻滅和幽,白都認可了刃心,刃心相當於三人的主君,那麼三人自然也會以刃心怎麼打贏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而一旦爲了這樣的目的去做事情,一切也就可以想明白了。
給刃心三年的時間,讓他掃平河北,聚攏大部分的人心,然後這個時候,幽,滅,白,三人迴歸幫助刃心,雖然也會當前局勢產生一定衝擊。
但已經不會產生太大影響,因爲這個時候迴歸的三人,無論是誰,都已經只是以單純的武將謀士的身份加入。
排除“次元之力”,就連個人動機的可行性方面,都已經由當前環境將其完全限制。
也由此,一個更加值得思考的問題隨之出現。
三年的時間,袁紹的迴歸都有些無所適從。
那麼比三年更甚,如果假以時日,再度迴歸的是呂布。
那麼,刃心又應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呢?
哼哼……
入夜。
大將軍府內,刃心,呂玲綺,高順,陳宮正是在商議此事。
刃心道:“眼下之前被我們打敗的對手,滅,幽,白,都已經率部歸順,無論如何,人是要收下的,只是應該如何安排人手,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這種事情倒不是刃心拿不出辦法,只是他發揮的作用,不應該是出謀劃策,而是做出決斷。
他心中的想法是其次,還要聽一聽三人的想法,纔好決定。
“我來說一說吧。”
陳宮當先道:“大將軍的想法很好,沒有問題,人我們必定要收下。”
這一點不止是刃心和陳宮,也是四人達成的共識。
聞言呂玲綺和高順同時點點頭。
“眼下我們正缺人手,無論軍事還是內政,都人才緊缺,白可謂雪中送炭。”
滅,幽,白,尤其是白在三年中沒有出現,其實對於整個河北的打擊也是相當嚴重,核心人才的流失這直接導致了整個河北如同喪失了某種靈魂一般,造成內部極度空虛的尷尬局面。
雖然什麼時候當官的人都不會缺少,但白手下的袁紹勢力,可是包含了田豐,沮授這樣的河北本土士族,幾乎所有的頂尖人才。
如此,刃心無人可用,可用的都是一些無名之輩,無才之人,也是刃心面臨的一個現狀。
除了陳宮,高順,呂玲綺之外,其他人是幾乎不值一提,歸其緣由,正是因爲白的“消失”,令整個河北上層人才庫出現了無可彌補的空洞。
這些人未必是和袁紹一條心,但卻終歸是歸屬在白的卡組中,這樣的一個名義下,也給刃心造成了困擾。
而如今這樣的困擾消除,卻同時也帶來新的問題,這些人應該如何使用,才能在“安全”的時候,將其作用盡可能發揮到最大。
這正是今天四人討論的一個問題。
“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何分配人手,致使我們有人可用,卻又不至於最後受制於人,這個問題還是需要慎之又慎。”
陳宮羽扇輕搖間,便是似乎有了主意。
但他的笑,卻是冷笑。
“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們也不好將事情做得太過於明顯。”
呂玲綺眉間似乎有一些思索,隨即道:“今天下午,幽差人向我來討要之前俘虜的五千西涼鐵騎,我把這個問題放在這裡說一說。”
要說這個問題,也是挺令呂玲綺爲難的,那五千的西涼鐵騎,算是三年前的陳年舊賬。
要是當時討要也就算了,說不定就給她了,可現在呂玲綺怎麼給幽找出來五千西涼鐵騎?
這個傢伙還真是會難爲人。
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想要撿起來,不是那麼容易的,甚至於,放到如今幾乎不可能實現。
那五千西涼鐵騎,現在估計早就已經七零八落,不說這幾年不斷的征戰中,昔日的五千人死了多少,存活下來多少。
現在哪裡還有什麼西涼鐵騎的說法。
在刃心這裡只有四種軍隊,冀州軍,青州軍,幷州軍,幽州軍,哪裡還有什麼西涼鐵騎。
聽到呂玲綺提起了這件事情,卻是連刃心內心也不由直直冷笑,只是他面上終歸沒有表現出來。
“現在大戰在即,和孫權的約定也差不多到日子了,我們可不能在多生事端。”
刃心思量道,言下之意,則是不想出徵之前埋下什麼禍根,能妥善解決的事情,就不顧慮那麼多。
“這樣吧,五千西涼鐵騎找不來,我拿五千鐵騎給她,而且多給五千,並做一萬,從我這邊的軍隊裡調出來。”
說着刃心注視向了高順道:“這件事情就交給高順將軍去辦吧,明日挑好人馬之後便給幽送過去。”
高順聞言,只回答“是”,不說二話。
但高順當然也明白刃心的意思,給幽五千西涼鐵騎,外加五千步兵,怎麼說,騎兵也還是相對於步兵挺金貴的兵種。
刃心這裡也不過一萬五千軍,給了幽五千,已經相當於折了他三分之一的騎兵兵力。
在這一點上,刃心已經算是大讓步,也給足了幽的面子。
刃心也瞭解幽的心思,她只不過是想要一些軍隊每天耀武揚威罷了,幽囂張跋扈習慣了,不滿足她的要求刃心怕是要不得安寧。
幽本來就如同一匹脫繮的野馬,那一萬軍不求戰鬥力有多強,只要把軍中的一些立場不堅定,或者是灰色分子挑選出來送給幽,只怕無論什麼人,也能被她訓練成一支虎狼之師。
刃心這麼大方給幽軍隊的同時,也算是在排除異己,其實損失反而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
兵多將廣,有的時候不一定非要多多益善,適可而止也很重要,有那麼多人是其次,刃心也要有那麼多口糧喂他們,也要有那麼多人聽他的話。
至於直接答應幽的“無禮”條件,而且加倍安撫,某種程度上,可能刃心還是覺得對於幽有所虧欠。
當然幽不同於滅和白,算是三人中最不穩定的因素,能讓她安分一些,本身對於刃心這邊的維穩就有所幫助。
刃心還是比較看重心安理得。
他說不上來對於幽是什麼感覺,卻知道,她還是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