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墨林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
防天災,抗乾旱水澇?不知是何人能給出讓政王如此興奮的建議呢?若這建議當真好到這樣,是不是我應該想辦法得到呢?否則我大盛國不是明顯的落了下風?
只是如果那人可以爲我大盛國可用的話…
宮墨林頓時打住自己的想法,他此次前來是祝壽與道賀的,就算想這些事,也得等這幾天過了的。於是他不動聲色的示意天童一個眼色,天童瞭然。
此時大家都沉浸在這喜悅之中,誰都沒有注意宮墨林這邊,只有嬋兒注意到了。
她眸光微閃,他…
大盛國的太子,而且又是大盛國君唯一的後嗣,大盛國君還真的捨得,也放心讓他來呢!不過依照政王的個性,當真不會那麼卑鄙的扣下他的。
看來這兩國之間,雖然經常開戰,但好像也沒有電視裡說的那麼水火不容。
只是出於個人的私心吧?誰不希望自己可以一統天下呢?權利與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無法抗拒的誘惑,尤其是坐在高位的人,長年接觸權利給他們帶來的各種滿足。
嬋兒偷偷的嘆了口氣,曾經她得到了一個願意爲她,把權利、地位都拋棄的人,她卻…
她側頭,看向與自己僅一臂半之隔的司徒曄,此時他也正好將目光轉過來,兩人對視的瞬間。嬋兒立刻轉頭,臉卻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紅暈。
凌環坐在司徒曄的身邊,她看到後眼中閃過一抹狠唳。
宮墨林擡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禁嘴角挑起,原來她喜歡的人是八皇子。而八皇子似乎…也喜歡她呢!既然如此,爲何他不選擇娶她,而是娶了現在這個皇子妃呢?
現在的八皇子妃,看起來可不是善茬子。接下來他留在這裡的日子,應該不會無聊的。
送生辰禮的儀式還在進行中,沒人注意到這邊幾個人的心思。太子攜太子妃進前,送上他的禮物。是一枝雪絨,看這雪絨成色,應該不會低於百年。
雪絨是長年生長在極寒之地之物,極是難尋。就算尋到了,能不能或者走出極寒之地,也未可知,如此就說明這枝雪絨,價格絕對不低!
但政王顯然沒有之前那麼高興,不過也是,相國送的可是治國之策,任何禮物都不能相比了吧?要知道對於一個英明的君王來說,什麼禮物是最好的?
那必然是治國的上上之策。
顯然相國那份大禮是送到了政王的心塏裡。
不過就算這樣。政王依然很想看看自己這些兒子們今年都送些什麼,尤其是司徒曄選和司徒曄的禮物,他更是期待。畢竟他對這兩兒子還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
如果他們可以和睦相處,就更好了。
接下來就是大將軍了,之所以跳過了宮墨林,那是因爲宮墨林雖然可以坐在上位,卻始終是外使,要等政王的家人送完之後。才能到他呢!
大將軍的禮物很簡單,只是一把豆子。
賀一若一看立刻低頭了。
他羞啊。這把豆子的來源跟他當初贏了大將軍可是有很大關係的,之前大將軍問他,他覺得應該送給政王什麼禮物好,賀一若一連串說了一大堆,但都被龐大將軍給否了。
後來賀一若實在想不到了,於是請教大將軍,大將軍說:“老夫要送給陛下一員猛將。”
猛將,自然指的就是賀一若了。
而這把豆子暗指的人,也是他,政王看着這把豆子立刻就想到了這事。於是臉上笑意化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賀一若,然後命鄭公公妥善保管好這把豆子。
宮墨林看着這一切猶如丈二的和尚一般,怎麼前晉國的禮物都這麼奇怪呢?
不是一踏紙,就是一把豆子,紙是治國之策,可以理解,只是這豆子是什麼意思?
“太子弟弟,你說前晉國的人,是不是這裡,”清雲公主指着自己的腦袋問,“有問題啊?”
宮墨林聽完這話,差點把茶水一口噴出來,幸虧他還記得他正在前晉國參加前晉政王的生辰宴,不然這臉都丟到姥姥家裡去了。到時候父皇、皇叔還有大將軍還不一人賞他一腳?
不說別的,就單單是他父皇的一腳,他都未必承受的了,更何況他皇叔和大將軍的?
“姐,你別瞎說,這隔牆有耳,萬一被人聽了去,你和我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清雲公主聳肩,倒也沒說什麼。
接下來輪到七皇子司徒軒了,司徒軒送的是一副字帖,可上面只有八個字: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政王看完驚的站起身,大赦的構想他還沒公佈,這個決定按理應該是在大臣們朝賀之後才說的,可如今司徒軒就提出來了,雖然別人沒看到,但鄭公公站在政王的身後自然看到了。
如果政王之後提出,是算司徒軒的功勞,還是算嬋兒的?
這個想法本是嬋兒說出來的,朕已經答應她了,可嬋兒和軒兒應該私下裡不認識吧?就算認識,嬋兒應該也不會跟他提起的。
於是政王掃了一眼司徒軒,壓低聲音問:“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司徒軒一愣,難道他就不能想到這個嗎?可當接觸到政王詢問的眼神,和“不經意”看向嬋兒的眼神時,司徒軒瞭解了,肯定之前有人提出過了,而這個人正是嬋兒!
司徒軒臉上掛着微笑:“父皇,既然如此,兒臣過一陣會再補上一件壽禮。”
政王搖頭:“難得你也想到了,朕很欣慰。軒兒啊,你的前途大好,繼續努力。這份禮物朕覺得欣慰。”於是提高聲音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這可是第三份讓朕滿意的禮物!”
下面立刻沸騰了起來,七皇子送的只是一幅字畫而已,爲什麼政王這麼欣慰?政王說是第三份,第一份肯定是相國的,第二份應該是大將軍的吧?雖然很多人不懂什麼意思。
那…不是說太子沒送到政王的心塏裡?看來太子的地位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此時梁平突然跑到司徒曄的跟前,低頭耳語了幾句,司徒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你可知道是誰幹的?還有辦法補救沒?”
“奴才不知,但畫是不行了,殿下現在怎麼辦?再備一份禮物,來不及了。”
凌環疑惑:“爲什麼再備一份?頂多就是沒有他們的出衆罷了,一次的失敗又能代表什麼?”
司徒曄跟本沒搭理她,無知婦人!
司徒曄可以不理她,但梁平不行啊,怎麼說她現在頂着八皇子妃的身份呢,可是他明面上的主子!“回八皇子妃,不是因爲不出衆,而是因爲畫被人污了。”
凌環眉頭皺了起來,“可知是什麼人做的?都有哪些人接觸過?”
“你現在糾結這個有什麼用?現在拿不出生辰禮物,就算找到人也沒用!難道你揪着一個人去跟我父皇說,就是這個人毀了我要送給他的畫嗎?這是明擺着給他添堵啊!”
凌環被訓的面紅耳赤,今天他和她剛剛拜了堂,他就這麼對她大吼大叫的,這一切都是嬋兒的錯!想到這凌環惡狠狠的等着嬋兒。
嬋兒感覺到一抹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於是側頭,就看到凌環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她無奈的聳肩,剛想轉頭,怎麼是錯覺嗎?她怎麼覺得司徒曄好像有難處呢?
梁平此時也看到嬋兒看過來的目光,於是靈機一動,也沒跟司徒曄請示就自己湊了上去,把事情簡單的跟嬋兒說了。嬋兒聽完眉頭下沉,又是這種把戲!
曾經在電視上看過不少,都是撿着盛大的宴會去爲難別人,鐵齒銅牙紀曉嵐裡,皇上故意爲難紀曉嵐讓人換了他的畫,變成了大白紙,紀曉嵐靈機一動,利用了和珅送上壽禮。
可如今沒有這種條件啊!
還有…
突然嬋兒雙眸閃亮,於是朝梁平勾了勾手指,梁平俯身去聽,越聽臉色越是古怪:“姑娘,這樣真的能行嗎?”
“我需要時間,只要想辦法拖了兩刻鐘,我保證阿曄的壽禮不會比別人的差!”
“可是…”
有兩刻鐘的時間再準備一份到也不難了。
“梁平,相信我嗎?”
梁平看着嬋兒,莫名的點了點頭。
“那你去先準備好我說的大白紙,記住尺寸一點不能差!還有一定要在送上這張大白紙的時候,把這兩刻鐘的時間給爭取下來。切記。”
梁平似乎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起身先告訴司徒曄嬋兒的說法,然後離開去準備大白紙了,畢竟這事可是關係到自家主子的命運,他不放心別人,只能他自己親手。
議論聲少了,然後小公公喊道了八皇子攜八皇子妃上前送禮。
於是司徒曄和凌環上前,先是行禮,送上一大堆的祝福語,身後梁平抱着一個長長的錦盒,站在那裡,表情肅然,讓覺得似乎不像是送壽禮的樣子。
“曄兒,給朕什麼禮物?”
司徒曄嘿嘿一笑:“父皇,禮物就在這錦盒中,但…兒臣有一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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