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了洞窟,只見腳下數十具屍體被打成了肉醬,正在被火熱的大地炙烤着,已經冒出了肉香,出個忍不住打了一個嗝,捂住了鼻子,道:“聽人說人肉好吃,可怎麼那麼噁心。”
除了這些屍體,他們還看到剩下的人逃向了大山深處,在巨山之上,一根根巨索觸目驚心,他們似乎看到了鐵索在抖動,一個個可怕的武人跳下來。
“跟上他們。”
呂牧飛奔在大地之上,巨山上的鐵索簡直就是神的傑作,他已經無暇顧忌別的,因爲就在這時,遠處一聲聲慘叫觸動心絃,聽的頭皮發麻。
三人加速疾奔,只見那大山之間,一個巨人正在踩踏那些無頭屍體,一腳下去,那些屠殺了這麼多人的屍體便被踩碎了,當然那些禪武者也沒能倖免,除了五個少主有禁術之外,其餘的也死的差不多了。
實在太慘烈,幾百人一起進來,剩下幾十個人,這比例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估計很多道場都要默哀很多天了。
剩下的人只有逃,面對這個巨人,這是真正的屠殺者,面對他就是死,所有人都只能逃。
沒幾個人了。
很快,在五大少主開了最後一次禁術之後,他們便感覺到了自身的無力。
“老薛!”楚歌驚呼:“聖兵!”
那人的確就是薛一斗,在大山深處停留,他背後一尊紅銅方尊正在發出一道紅光擊向薛一斗。
“轟!”薛一斗後背被擊中,血光沖天,他發出一聲怒吼。
“聖兵!”釋天驚喜道:“他怕聖兵!”
他話沒說完,剩下的人拼死衝向聖兵,但得到聖兵的當然是跑的最快的,一個道場弟子激動萬分,抱着聖兵就要逃,所有人一擁而上,不等他開始使用聖兵的時候,就被所有人一通轟殺,橫死當場。
“你們這些廢物怎麼配?”釋天手握聖兵,渾身被一陣紅光包裹,渾身罩着紅光他一拳轟向薛一斗,後者被轟得一陣倒退,釋天張狂大笑,大有唯我獨尊的霸氣。
但這時,他突然跪了下來,雙眼一滯,只見多羅已經用一根弦纏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彈,音波直接將釋天的頭顱轟碎了。
他順手取走紅銅尊,飛竄而起。
“混賬!”遮那緊追上去,低飛在後面對他連番轟殺,其餘人也跟隨其後,雙眼血紅,對於聖兵的渴求已經完全操控了他們的理智,看到這一幕,呂牧不禁感慨。
他們迅速來到薛一斗面前,呂牧大喝道:“薛大哥,是我們!”
不知道是聖兵離去,薛一斗的情緒稍稍好轉,還是被楚歌鐵匾與鐵廟交擊的聲音讓薛一斗恢復了理智,他立刻縮小到本身大小,伏在地上重重地喘氣,喃喃道:“聖兵……”
“聖兵已經被多羅奪走。”
呂牧道:“一件物品而已,爲此損掉一條命實在不值,但是這熱鬧……”
楚歌笑道:“熱鬧還是要看的,不看就白來一趟了。”
但這一看不得了,眼前的天地似乎被一把巨大的錘子給轟碎了,萬
山的鐵索解開,所有武人飛竄而出,而十萬魔窟中的所有無頭屍體也衝出了石窟。
“這什麼情況!”
“還看,快跑!”
除了跑,他們想不到別的,逃命是本能,但也得看逃得掉逃不掉。
多羅眼中只有聖兵,現在他藉助聖兵的力量忽然殺了一個回馬槍,琵琶弦穿透了遮那的身體,猛地一彈,遮那被轟得一聲慘叫,多羅雙眼血紅,聖兵被他扔了出去。
“砰!”
遮那被砸碎了身體,跌落在地上。
“嗖——”聖兵脫手之後殺了遮那,他正狂喜着又除掉了一個對手,但想不到的是聖兵竟然與他切斷了聯繫,一個身影閃過,聖兵落在了赤身的武人手裡。
“還我聖兵!”多羅彈弦攻擊,被揮手間拍飛,他暗罵了一句,擦掉嘴角的血忿怒的看着這一切,忽然,大地忽然遭受重擊一樣,面前數萬大山塌陷下來,鐵索上的武人沖天而起。
巨大的震動和滅世的威力下,他只好拼命往外跑,他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數萬無頭屍體對萬餘赤裸武人,一場巨站掀開,他被洪流捲了出去,正落在出口那塊懸浮的巨石上。
想到無數人都在這塊石頭上被神秘力量轟殺,他忽然冷汗直冒,立刻彈起身子衝向出口,預想到的可怕力量並沒有出現,可能這裡的東西全部被摧毀,神秘力量已經瓦解他才逃得一命。
無所謂了,只要能活着,他不甘的看着這一場左右不了的巨站,慘笑道:“當人們談起這件事之後,就會想到唯一一個從這裡逃出的人。
血與火,生命與大地,大地與靈魂,靈魂與肉體,濃縮在這一方天地進行了猛烈的碰撞,誰也不會想到,事情變化之快超出人的想象,發生的太突然。
所有人進來,不過像個過客一樣,他們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法器,但身體和靈魂卻永遠葬在了這裡。
天空中的武人和無頭屍體掀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火山噴發,鐵索融化,大地瘡痍一片,血流匯聚,岩漿崩流。
能看得見的是無數法器交織成佛光,無數的佛陀影子穿梭在黑色和血色之間,無數的武人以難以揣測的戰法,剛硬,熱血,猛烈碰撞。
自從聖兵被拔出來之後,這裡的武人全部甦醒,他們就好像被聖兵鎮在了這個地方,這很好理解,瘋聖率領佛衆與這些所謂的魔進行了一場浩大的戰爭,最後瘋聖將自己隨身聖兵鎮在這裡,將這些魔鎮在了這裡,他們再也無法離開。
但不好理解的爲什麼,傳說中的魔窟爲什麼反而是佛衆的墳墓,爲什麼這些人都沒有頭,卻還活着呢?
呂牧他們最終還是沒有逃出去。
混亂坍塌的天地之下,他們的渺小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們既不是事件的參與者,也不是旁觀者,就好像人類的戰場上,幾隻螞蟻路過,卻不幸被殺場的血給淹死了。
“禪魔雙方掀開大戰,發生的太突然了,呂牧拔出了聖兵,用聖兵殺了釋天和遮那,衆位道場精英助我脫離,他們被永遠埋在了那裡。
”多羅回去之後嘆着氣,回憶起這次短暫又可怕的經歷。
“阿迦沙摩和方化兩人爲了得到聖兵,竟然與呂牧聯手,殺了數十人,我爲此感到羞恥,真希望他們能逃出來,我要和他們理論一番!”
多羅的臉在火光中顯出忿怒和不解:“聖兵竟然把他們的貪婪完全給勾了出來,很多人的真面目我倒現在纔看出來。”
他忿怒的對着對面的一位前輩,憤然道:“阿迦沙摩,我最敬重的人,不管什麼事都很淡然,沒想到他會這樣;方化和我的感情一直很好,爲了聖兵竟然從背後偷襲我,這就算了,爲了聖兵大家各憑本事,可我萬萬想不到他居然跟呂牧合作,那是個什麼東西?奸詐之徒!”
呂牧的名聲由此傳了出去,一個機關算盡,精明奸詐,修爲低微,運氣屌爆的人渣,身邊有一個長臂魔人,一個流氓,除了這兩個狼狽爲奸的幫手之外,還有一個跟他堪稱姦夫淫婦的蕩婦,長得漂亮,能把人的魂勾出來,但下手堪稱歹毒,先勾引釋天,然後竟然把釋天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了。
呂牧還利用她勾引遮那,以至於遮那不注意被呂牧殺掉。
呂牧,一個註定要在天衆域火爆起來的名字,卻不是因爲修爲崛起,是因爲名聲極壞而被人熟知了,這個時候忉利天的善見城,西方多聞天,南方增長天,北方多聞天,五方天主一起動身,把怒火燒向了莊嚴天和大威德天以及清靜天。
這三個地方都和呂牧有難以擺脫的關係,直接導致了他們的幼子夭折,損失不僅僅是一個繼承人,而是天衆域未來的希望。
“希望?”呂牧笑了:“你們帶着希望竟然在這裡被困了數千年。”
面前這個男人給人一種羞澀的樣子,他很俊美,年紀也不算太大,這裡所有被綁在鐵索上的人以他爲主,搶過多羅聖兵的就是他。
“有希望,不管千年萬年,它給我們只了一條明路。”
“它?是誰?”
“是另一個部落的王,他被瘋聖追殺,現在生死不明,不過我還是不會相信他會輕易死去。”
呂牧思忖道:“被瘋聖追殺的大有人在,比如蟬和屍皇,難道這些人和蟬以及屍皇都有關係?”
如果是,當年那個困擾他的事情就漸漸浮出一個面貌了,達婆的身份也好猜測了。
他試探問道:“你所指的那個人是一個皮膚青色的巨人,還是一隻蟬?”
這個人臉色一頓,忽然狂喜道:“你見過他們?你一定見過的。”
“我的確見過,我還認識他們,只怕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有這兩個人了。”
一天一夜之後,大戰早就過去,魔窟崩塌,巨山陷落,整個十萬魔窟數百里的大地變成了平地,數萬無頭屍體戰死,魔衆也死了大部分,這場僵持了數千年的大戰終於走到了盡頭,有了結局。
在觸目驚心的廢墟之中,他們開始了一種重逢似的談話。
“你就是那個該出現的人。”這個人有些激動:“蟬王說的沒錯,會有這麼一個人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