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遠的地方迴應了一聲,牛憤便從屍羣裡衝了出來,如同一頭猛牛,徑直來到如同一間屋子大小的鉢盂下,詫異的看了看,鉢盂幾近透明,裡面有數百道經文鎮得龍大動彈不得。
“還愣着幹什麼,搬開他!”龍大冷怒道。
“呃——呃——”
他之所以愣是看到了呂牧也重傷,呂牧此刻心裡已經心酸極了,這麼多人進入大混戰,自己這一方被三位天人境界壓制,已經完全沒有迴轉餘地,他又受了重傷,【大涅槃經】運轉如飛,最外部的鐵矛穿刺傷已經漸漸癒合,但最不樂觀便是飛天王背後一擊,背後的血肉被打碎了,他只得禪火護體,只希望大家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快搬開它!”呂牧虛弱的喊了一聲,牛憤這才從擔心中走出,臉上已經被憤怒燒的通後,一力貫之法運起,嘶吼着將那鉢盂搬開了一個裂縫。
“嗖!”龍大見到這裂縫猶如看到了希望,鐵袖捲起猛地從裡面一卷,鉢盂又被掀開了一個口子,他趁機掠出,平靜地臉上終於來了怒氣,鐵袖捲起一陣狂烈剛猛的力道超羅波擊去,合武子良之力,大戰羅波。
“小子我看你這次還不死!”飛天王妖嬈一笑,從背後一掌探來,他不知道呂牧禪火之厲害,一掌探去,還未接近呂牧便被禪火燒了壞了手掌,氣的一跺腳從上而下罩下一片神光。
“休傷小先生!”一個沉重的聲音幾乎是撞過來的,這聲音是笑的,笑得格外的平和,但飛天王卻極爲難過,驚詫道:“彌勒笑!”旋即便聞到了一股和屍臭不一樣的汗臭。
正是渾身散發這汗臭的老者,他撞了過來——是用撞的,用肚皮撞。
“找死!”飛天王右手已經被燒傷,左手邊從地上撿起一根長戈砍向他的肚皮,卻感覺對方的肚皮猶如一個充滿吸扯力的空間一樣,自己的身體似乎都要被陷了進去。這老者一聲低喝,長戈反彈,只聽“咔嚓”一聲,長戈斷裂,飛天王長嘶了一聲,垂着左臂悶聲道:“米勒大肚皮!”
——左臂已經被對方肚皮功折斷。
“我太輕敵了!”沒想到這次偷襲先輩禪火灼傷,又被人震斷左臂,不由地發車一聲怨氣,不甘地飛掠而去,躲在了撲上來的鐵塔漢子身後。
“鐵先生,殺了呂牧,快!”飛天王急咐鐵巴。
“唰——”一根黑色鐵索如蛟龍一樣探去,想從呂牧禪火屏障中穿過擊殺正在療傷的呂牧,另一根便直往汗臭老者的肚皮上擊去。
於是,黑色的鐵索在接近呂牧的時候忽然融化起來,變成了鐵水滴落在地,奇熱通過鐵索傳到他的手裡,他的手心立刻焦黑一片,猝不及防,他也中了這一燒。
“嘶——這是禪火!”鐵巴驚呼道:“還是二段火禪!”
另一根鐵索擊向汗臭老者,後者毫不慌張,肚皮功迎接而上,猛地一回力,鐵索便陷了進去,汗臭老者大
笑一聲,鐵索立刻反彈,鐵巴臉色一變,身體主動旋轉地猶如陀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卸去這股力道,否則他的左臂也只好斷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的司馬手軟直降而下,在落在地,摔了一個踉蹌,咬着牙看着天空中並排走來的男女,英俊和美豔是任何人都難以抵擋的魅力,但一旦知道英俊和美麗也能傷人殺人,便無人敢靠近了。
——司馬手軟敗在兩人合力之下,本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此刻全部恩集結在呂牧周圍,拼死護佑,目光中的擔心也化成了湛湛冷光釋放給了敵人,雙方瘋狂鬥法,各有勝負,而禪火包圍下的呂牧終於聊好了傷,經過連番大戰,體內【大涅槃經】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九章經文他已經練到了第二章,第二章融會貫通已達兩個月,經過反覆煅燒的【大自在境心經】猛地停止運轉,身體忽然被抽空,呂牧眉頭一皺本以爲這下功散了,但旋即倒轉的心經運轉讓他心中一喜,心中一道屏障忽然破裂,他沖天而起,雙目射出一道青光之光,盯住了正在與龍大、武子良、高寵大戰的羅波。
——這老傢伙差點殺了我,就讓你先還一點利息!
——金鐘蓋九鼎,九鼎法!
他已經熟記運轉之法,奈何修爲不夠,玄氣不足以支撐如此浩大玄妙的鼎法,所以一直擱置。鍾爲防禦,鼎爲進攻,到此時這“金鐘蓋九鼎”之法纔算學有初成。
“納命來吧!”呂牧忽然衝起,誰也沒有注意在衆人包圍中的呂牧竟然會這麼快走出重傷之體,只見他單腳立於方鼎右耳之上,渾身的玄氣充斥於方鼎之中,雙手一吸,一把鐵矛被吸在手中,奮力插進了方鼎之中,屈指一彈,禪火點在了鐵矛尖刺上,一股煙氣冒了出來。
——這九鼎之法不是鼎有九隻,而是鼎中插香,供奉漫天佛衆,一共九層法,前五層法以禪木爲香,後四層法以萬物爲香,借漫天諸佛之力化身千萬種相,可謂戰法無窮,無邊無際。呂牧手中沒有禪木,只好強行運轉第六法,以兵鐵爲香,念起咒法。
“願借須彌山大力金剛法相觀!”
——大力金剛正是以火著稱,遠古神話中便外號“火頭金剛”,以大悲力火可焚燒穢惡。
咒法念起之後,呂牧皮膚立刻變成了青銅色,身後冒起萬丈火焰,雖不同於禪火,依然還是將人逼退,只露出了羅波一人。
“着!”一手按下,帶着忿,帶着爆裂的氣息按了下去。
羅波身爲天人境界,反應不可謂不快,但此刻也像是受了驚嚇,實難想到呂牧突然就變得這麼可怕,似乎將渾身的力量達到了一種超越開光,天人兩大境界的氣息。氣息可怕,力量也足有接近天人境界的威勢。雖然受到了驚嚇,羅波也絕不退縮,左手張開如蒲扇大小,在頭上隔絕了火焰,右手隨着一聲怒喝衝擊而上,一道火柱被拳風掀到了雲霄之上,呂牧飄然而退,大喝一聲:
“大家往深處走!”
聽到命令,所有人立刻飛掠而出,跟着呂牧往那深處走去,這一場混戰如果再不結束,他們只怕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追!”羅波怒喝一聲,忽然面色一紅,似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的左手上多了一個紅色的火苗印記,這正是他用來擋住呂牧金剛火焰的左手,爲什麼會多了這麼一個印記呢?
他忽而臉色一變,突然咬緊了牙,眸子中閃過一絲哀怨和後悔,右手握住左手,隨着一聲類似哭的吼聲,生生得將自己的左手給扯了下來。
左手從手腕斷開、扯下、扔掉,在拔下的同時便忽然開始燃燒起來,扔到屍羣之中,那些屍兵開始發出慘叫,而且一個燃燒之後便傳給了另外一個,就這麼一個傳一個,很快將一大片的屍兵給燒得乾乾淨淨,那些的附體惡魂一個都沒有跑掉。
“哈哈哈——”羅波慘笑着,不知道是壯士斷腕逃過一劫的高興,還是就這麼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給斷去了一隻手而覺得諷刺,總之,鐵巴與他並肩站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叫呂牧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總是會做出超出常人理解範圍的事情。”
“哈哈,你問我?我問誰?我他媽問誰?”羅波無法淡定,他一回身,忽然露出怨毒的笑容:“好在,我們還捉了一個人!”
這把火一直傳到並行而來的英俊男女面前,那女子倒沒什麼表情,但男子已經憤怒異常,雙眉緊鎖,看着燒過來的火焰,一指點了過去,火焰立時被擊滅,他的臉上也露出詫異的眼光,甚至有些慌張——他點出的食指也燃燒了。
——這是什麼火?
他居然也像羅波一樣,猛力一震,右手摺斷、開節,被玄氣一催飛上了天空,在遙遠的山峰上燃燒起來,同時右手以飛快的速度又長出了一隻手——長出一隻手並不算什麼,因爲這不是他的身體。
“是大力金剛五輪火,如果我肉身還活着,此刻這隻手就再也長不出來了。”聲音渾厚,聲音非常有磁性,是任何女生物都無法抗拒的魅力,那妖豔的女子也無法抗拒,充滿愛慕地看着可以稱之叔伯的男子。
——他叫貪泉,她當然知道他的名字。
街上的血水在緩緩褪去,血雨已經停了一些時間了,但天上血雲依然漸漸凝聚。
“吾將,你問問他們,那個小子是什麼來歷,我很感興趣。”貪泉吩咐道。
妖豔的女子一笑,點了點頭像長街對面招了招手,羅波、鐵巴、折斷了手臂的飛天王,以及其他幾位修者在後面拖着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人在血水裡被拖行過來,淋溼的頭髮貼在臉上,只露出兩隻早已生無可戀的臉,他的兩條腿早就沒了,緊緊攥在手中的是一隻鐵柺,他只恨自己沒有雙腿,全靠這隻拐挪動身子,雖然戰鬥的時候這隻鐵柺起到很大的作用,但逃命的時候鐵柺明顯不能和腿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