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鬱顏溪從自己的視線裡面離開以後,劉寅成的那隻握着戒指盒子的手已經麻了,紅色的錦盒裡面安安靜靜的躺着一枚特別耀眼的鑽戒,不管是來回忙活的還是進進出出的顧客,所有人的目光都爲他贏來了不少的關注度。意識到現在的這個情況以後,劉寅成立刻從原地站了起來,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
女主角都已經離開了,這些個目擊者的那種豔羨的目光也在這一刻突然變成了同情,又是在自己接觸到柏知珩的眼神以後,諷刺的那個意味也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呦,這不是鬱塵的副總裁嗎,怎麼着,來這兒對你們總裁求愛啊?”肖涵他們兩個一直都跟在柏知珩的身後,見那個傢伙在劉寅成馬上要離開以前快步走過去的時候,馬上也湊到了跟前。
“不是求愛,是求婚。”劉寅成咬了咬牙,反駁道,怎麼都不肯承認是鬱顏溪拒絕了自己。“我想,顏溪她大概是還沒有準備好要結婚的打算吧,所以纔沒有答應我。在國外的時候,阿姨和叔叔他們兩個也早就跟我們兩個提過這件事兒,那個丫頭……”劉寅成見柏知珩這個男人現在正一臉玩味的盯着自己看,壓在心裡面的話一下子便衝口而出了,像是故意的一般,在提到鬱顏溪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寵溺的表情來。
“哦?真的是這樣?”本來是想着用這樣的一番話來刺激他的,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這位博世集團的現任總裁在聽了他的話以後,不但沒有露出一絲預料之中的情緒,倒是反問了起來。“劉寅成,你說的每一句關於她的話,我都不相信。鬱顏溪和你待在一起的時候,我可是一點兒情侶該有的樣子都沒有看出來。”
柏知珩在說完這一席話以後,剛剛那陰沉着的臉色突然就從他的臉皮上面散開了,連帶着看向面前的這個男人的時候,整個眉眼也跟着晴朗了起來。
老實說,柏知珩自從上一次在鬱顏溪的那間病房裡面出來以後,他的心情就不怎麼好,公司裡面的氣氛天天都十分的詭異。再加上那個叫肖晴雨的女人總是被他們家的那個爺爺給塞進來以後,就更加容易暴躁了。
每開早會的時候,只要他的那張臉一出現,底下的那些個員工基本上就沒有敢上來說話的,就算是想要提出自己的建議的時候,也經常因爲他板着一張死魚臉而噎在了他們的嘴巴里,說什麼也不敢吭一聲。發展到今天的時候,便演變到要靠副總裁來維持現場的氣氛了,等到談論到關鍵的地方的時候,爲了避免這位大爺冒火,將他給請了出去。
“劉寅成,聽哥們兒我一句勸,你最好放棄自己對上司的那種非分之想。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對英雄救美這一套有反應的,好好的做你的副總裁,還能有待在她的身邊的希望,再這麼搞下去的話,你會死的很慘的。”站在一邊的肖涵見這個男人依然沒有死心的意思,走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這貨的肩膀,然後說道。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不過心裡面想的卻是:小子,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敢跟柏知珩這個傢伙搶女人,是嫌棄自己活的太長了吧?
肖涵不知道自己說的話這個劉寅成到底有沒有聽得進去,反正自己該告訴他的話都已經說了,至於這個傢伙最後到底會怎麼做,就不管他的事情了。等到他們剛剛點的菜全都被服務員端上來以後,那個傢伙也已經離開了方纔的那個位置,桌子上吃剩下的菜也被人給收拾走了,就像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事實上,等到劉寅成回到公司裡面以後,回憶了一下前前後後的兩次失敗的求愛經歷,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挫。從抽屜裡面翻出幾年以前和那個丫頭在一起的合照,仔細的摩挲着。拄着下巴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站起了身,走到了鬱顏溪的辦公室的門前,敲響了大門。
“請進。”聽見敲門聲以後,鬱顏溪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劉寅成的時候,突然愣了。“回來了?坐吧。”停頓了幾秒鐘以後,對着自己的這個副手點了點頭,讓他坐在了沙發上面。
“嗯,剛回來,要走的時候碰見柏知珩他們三個人了,拉着我聊了一會兒。”劉寅成看着這個自己深愛着的女人,低低的應了一句,開口說道。在提到柏知珩那個男人的名字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果然圖自己想的那樣,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將她的表情收到眼底裡的時候,劉寅成才發現原來那個叫做柏知珩的男人從來就沒有在她的心裡面消失過。
“寅成,我想我可能不止一次跟你提到這個問題了,我以爲你都明白的。”鬱顏溪給他們兩個人都倒了一杯水,最後坐到了劉寅成的對面,開口說道。“嗯……怎麼說呢,我現在並不想戀愛,還有就是寅成你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嗯,我都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在鬱顏溪說話的時候,劉寅成的視線便一直盯在她的身上,直到她的話音落下的時候,都還沒有從中移開。接觸到她的眼神以後,認真的點了點頭,最後聊起了最近這幾天裡的工作。
對於他來講,此時此刻正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的嗓音永遠都是特別吸引自己的地方。倪筱橙那個瘋狂的女人現在也已經被那個叫柏知珩的男人給控制起來了,或許……從今往後,她的生活也會愈發的順利吧。這麼想着的時候,劉寅成的嘴角也跟着染上了笑意。
原本這一次他們很是理應將倪筱橙這個女人給送到那個四四方方的監獄裡面去的,不過後來他們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對於這個女人來說,三年的時間不僅沒有將她的棱角給磨掉,反而是被打磨的越發的鋒利了,不僅沒有受到教訓反而愈發的狠毒了。
柏知珩他們幾個人將人給帶出來以後,三個人便將她給丟在了一個對於他們來說十分安全的地方,一直關了一個多星期。在那個街頭上,住着幾個小混子,柏知珩付了一筆錢給他們,讓他們幾個負責看護倪筱橙。將他們給領到了一個破敗的廠房裡面以後,扔下了一句話便走了。
“別弄死了,不過等我們三個一個星期以後再回來的時候,我不想看到在她的身上看見傷,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說完這句話以後,柏知珩將視線投到倪筱橙那個女人的身上下掃了幾眼,開口說道,食指和中指中間夾着的那根香菸這個時候也已經快燃盡了,冒着點點的火星子,最後被柏知珩一腳給踩在了黑色的土地上。
再看倪筱橙的臉色,剛剛柏知珩的那一番話飄進她的耳朵裡面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肩膀就不停的走到顫抖,而剩下的這幾個小混混的笑聲這個時候聽上去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可怕的噩夢。
倪筱橙發現,這幾個替柏知珩辦事兒的小混混居然還有他們自己的職業道德,僱主怎麼要求的,他們就怎麼做。幾天下來,她的身上還真的是沒有多大的傷,小傷無數,雖然看不出來,但是這幾個在拿那些東西折騰自己的時候,確實是特別的痛苦。
好不容易纔熬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以後,柏知珩終於帶着肖涵和空泰然他們兩個一起走進了這間關着她的這間空曠的大廠房裡頭。她還注意到,在看到自己被折磨成這個鬼樣子以後,站在對面的這三個男人露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滿意的笑容。
“倪筱橙,跟我們走吧,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肖涵說着掐滅了手裡面的香菸,走到了倪筱橙的面前,將綁在她身上的繩子給接下來以後便把她給塞進了司機開過來的車裡面,來到了機場。
出境的東西也都辦好了,最後的目的地是美國的佛羅里達州。
“你們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從飛機上下來以後,倪筱橙看着完全陌生的環境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而後開口問了幾句。跟着他們三個人的腳步走下去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們這一行人越走越遠,也愈發的偏僻,不知道到底哪裡纔是目的地。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裡之後,倪筱橙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來,此時此刻,卻是無比的懷念那個破敗的廠房裡面的日子了。
根據自己的直覺來看,柏知珩給自己選的這個地方,是自己以後絕對逃不出來的那麼一個地方。
“倪筱橙,你家到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滿意啊?哈哈!”直到走進一個特別貧瘠的地方以後,肖涵的大手才從她的身上離開,用力的推了一把面前的這個女人,笑着說道。
肖涵的話音剛剛落下,倪筱橙便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制是指可,自己掙身處在一個特別龐大的貧民窟裡面,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是一羣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
“Hey,buddy……”越來越多的人圍到了這個女人的身邊,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