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顏溪的手指一直在衣服兜裡面活動,按下了緊急呼叫的號碼,是柏知珩的電話,這讓她懸着的一顆心臟稍微安穩了下來。柏知珩的話,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想到這兒,鬱郁顏溪發現,自己突然有了力氣。只是,過了十分鐘,這條巷子裡的盡頭,還是沒有一絲人影。低頭看了一眼還在亮着的屏幕,遲遲不見動靜,然後自動掛斷。
柏知珩有事來不了了,心情一下沉到了谷底。
“你想打給誰來救你?嗯?”賀方突然發現了她手上我這的電話,伸過來便要來搶,最後一下摔在了地上,110三個數字顯示在陰暗的屏幕,持續了十幾秒然後歸入了沉寂。
“柏知珩嗎?他在開會,沒工夫理會你的破事兒,認命吧。”賀方輕蔑的一笑,沒有錯過他臉上顯示出的慌亂,一步一步的朝着這個無助的女人走了過去。
當他再次走近的時候,鬱顏溪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再跟他抵抗了,拳頭砸在這個人渣身上,跟撓癢癢一樣,完全感受不到一絲的痛意。
過去,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因爲她的堅持,兩個人雖然是處於熱戀的狀態下,但還只是處於牽手之類的親密動作。
那個時候的鬱顏溪,還是個特別傳統的女人,一直堅持要到他們結婚的時候才肯發生關係,以至於後來被閨蜜倪筱橙給頂了下去。
直至現在,賀方都還在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想來,賀方也是因爲這個關係一直對她纏着不放,苦苦糾纏。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只是不知道,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已經和柏知珩發生了那種關係以後,他會一種什麼樣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你放心,顏溪,我很溫柔的。”賀方將她抵在了小巷裡的土牆上,趴在了她的身上,揪着那一頭長髮雙腿跪在了地上。
“賀方,你還是找那些想爬你牀上的那些女人吧,找我,只會讓你失望!”鬱顏溪露出了一絲苦笑,開口說道。
賀方先是愣了幾秒,在她以爲這個人渣就要放棄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反倒是比之前更加快了。
“賀方,你們家的那些女人滿足不了你嗎,跑這兒來逮我這個被人用過的?”賀方的動作一頓,疑惑的眼神裡多了一絲陰狠,已經被激怒了。“還是說,你就喜歡這個類型?哈哈!”
話音剛落,果然如她心裡預料的一般,賀方這個混蛋立刻就被激怒了,再沒了之前的那副溫潤的樣子,全身都涌起了怒火。
啪的一聲,她的臉上印上了一個紅色的掌印,賀方那個混蛋打了她,手上的力道還真重。不過,好在沒有繼續之前的事情,不然她非得噁心死不可。
賀方的臭脾氣,還真是隨了他那個老爸,比那個老頭子還要狠。從鬱顏溪的嘴裡面聽見這件事兒的時候,肺都快氣炸了,對她下手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有手軟。
“顏溪,對不起,我弄痛你了是嗎?該死,我怎麼會打你呢……”過了一會兒,賀方突然收住了他即將揮下來的手掌,扶着她的腿,顫顫巍巍的,對於自己剛剛的作爲感到十分懊悔。
“瘋子。”除了這個詞彙以外,鬱顏溪覺得沒有更合適來形容他現在的情況了。
道完歉以後,鬱顏溪的衣服忽然發出了刺啦的一聲撕裂開的聲音來,賀方扯着衣服的一角,硬生生的將它撕開了。
微風泛着絲絲的涼意,天上吊着的那一輪太陽越偏,吹進這個巷子頭的風越冷,此時此刻,她恨不得縮進身後的土牆裡頭。
“有人報警了,算你走運。”巷子外的那條道上,警車鳴笛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兩個人的耳朵裡。“不過……顏溪,下次讓我再碰到你,可就沒有這麼走運了。”
賀方拍了拍她的臉蛋兒,往裡一拐,越過土牆翻了出去,離開了。而鬱顏溪的肚子上,多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紅色的血液流的正歡快。
警察走到裡面的時候,鬱顏溪已經暈了過去,手裡握着一部已經壞掉了的手機。
當她醒過來的死者,入眼之處,全都是素淨的白色,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家醫院。靠近牀邊的地方,一個陌生的女子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她說話的時候,聲音特別好聽,整個人看起來也特別的舒服。
“你是……誰?”鬱顏溪努力的回想着昏迷以前發生的事,這個人的聲音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是警察,我們趕到那個巷子裡的時候,你已經暈倒了。能跟我們所說當時的情況嗎,身上的傷是誰打的?”
警察?鬱顏溪聽了她這一連串的問題以後,一下就蒙了,看着她拿出筆和黑色的本子的時候,腦袋裡閃過了一堆的問號。
她在說什麼?什麼巷子?柏知珩跑進病房裡的時候,就看見鬱顏溪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呆呆的望着坐在對面的女人。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私自掛斷了他的電話?柏知珩緊緊地擰着眉,一拳打在了堅硬的的牆上。
主治醫生來查房的時候,詳細的介紹了她的情況,說是受了強烈的刺激才造成的這種情況,將那段回憶封閉在了心裡。很可能已經形成了心理陰影。
醫生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轉身就走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柏知珩攥了攥拳頭,走到她們面前,一下就拎起了坐在了椅子上的那名女警官,不停的追問着當時的情況。
只不過,什麼結果都沒有,反倒是被剛剛趕過來的局長給安了一個襲警的罪名。
“柏知珩,有氣你別拿我的手下撒,把那個混蛋抓來!”
“你們看見是誰了?”撲通的一聲,那位女警官被他一把摔在了地上,衝到了說話的這位局長面前,神情非常激動。
“沒有,要是知道是誰我們也不會派人守在這兒了,什麼線索都沒有。”李成剛示意剛剛那位警員一眼,病房裡便只剩下四個人了。
一位局長,一個隊長,以及柏知珩和鬱顏溪。
那個小巷子是個即將拆棄的一個小區,早就沒有人住了,一個監控設備都沒有。如今若是想要了解真相的話,只有一個辦法,想辦法恢復被害人鬱顏溪的記憶。
只是,這種辦法對於她的傷害卻十分大,一旦強制性的恢復那段記憶,病情很可能比現在還要嚴重。
柏知珩低下頭想了想,最後走到了鬱顏溪的牀邊,伸出手將那兩隻冰涼的手握在了手心裡,輕輕的吻了一下,站在遠處的兩個人立刻明白了他要表達的意思,拉開門退了出去。
他不想爲了抓一個人傷害眼前這個女人,看着她痛苦,他也會跟着痛苦。所以,就先這樣吧,反正不記得了,等以後有線索再說。
“知珩,我餓了。”鬱顏溪伸出一隻手撫平了他那走起來的眉毛,輕聲說道,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來,似是安慰。
“想吃什麼,我讓助理給你送過來。”柏知珩摸了摸她的頭髮,兩聲應道,眼神裡似乎能掐出水來。
“我要吃你親自買的,什麼都可以。”鬱顏溪努了努嘴,不滿的說道。直到柏知珩連着說了好幾個好字,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柏知珩打算買幾道她平時最愛點的小菜,出去叫了一個小護士,安排好一切以後,便拿着錢包走了出去,在附近的餐廳逛了又逛。半個小時以後,回到了潔白的病房裡。
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緊緊的抓着她的那雙手,另一隻手還要上去摸她的臉。
湊近一看,是那個叫賀方的男人,柏知珩將放在放在桌子上以後,將他的手腕給掰了下來。
“出去,這裡不歡迎你!”柏知珩將他和鬱顏溪分開以後,厲聲說道,下了逐客令。
“柏總,別生氣,我就是來看看顏溪,怎麼了?”賀方抽回了他的手,連連調笑。“顏溪可是很喜歡我的,你不也不希望她不開心是不是?”
開心?柏知珩冷冷的哼了一聲,還不得立刻將他拍扁。要不是因爲他,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嗎?答案是肯定的,同樣,也是因爲他,自己才能遇見鬱顏溪。
這個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曉得到底該以哪種形態來面對他了,不由得苦笑。
“顏溪,我來看你了。”看見鬱顏溪醒過來,賀方立刻湊到了跟前,激動的拉起了她的小手。
“滾開,不要碰我,滾!”他的手剛剛碰了鬱顏溪一下,牀上的那個女人便激動的晃動了起來,連連後退。“不要過來!”
激動之餘,拿起了剛剛換下來的輸液瓶,狠狠地砸了出去,碎掉的渣子剛好有一片劃過了賀方的臉頰,弄出了一個口子。
直到聞訊趕來的醫生趕過來的時候,才抑制住她的情緒,不再亂砸了。
“柏總,這個人我勸你不要讓他再進來了,影響患者的情緒。”方醫生推了推眼鏡,囑咐道。至於後面還說了什麼,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盯着賀方的背影,露出了冷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