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鬱薰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鬆開她一言不發地推着輪椅離開了。
夏鬱薰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頭霧水地摸了摸自己尚且殘餘着痛感的手腕,隨即立刻追了上去。
“你怎麼啦?”
唐爵薄脣緊抿,板着一張臉大殺四方的臉,看都沒看她一眼。
“生氣了嗎?”
唐爵依舊沒搭理她,倒是旁邊的薛海棠嘲諷地輕哼了一聲。
“喂,理我一下好不好?”唐爵輪椅推得太快,她腳上有傷,追得有點吃力,“我又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倒是說句話啊?要是我哪裡做錯了,我改還不行嗎?可是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哪裡做錯了?喂……”
夏鬱薰情急之下一把拉住扶手,結果手背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這才發現手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道血口子,大概是剛纔跟小偷搏鬥的時候不小心被刀鋒劃到了。
輪椅上的男人本心無旁騖地繼續往前,餘光突然閃過一絲血色,頓時便一個急剎將輪椅停住,一偏頭便看到夏鬱薰正蹙着眉頭看着自己的手,那白皙的手背上赫然一道醒目的口子,血液滴答滴答地濺落在地面白色的瓷磚上……
夏鬱薰先是感覺脊背一寒,隨即那隻受傷的手便被一把扯了過去。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怔愣地看着正捏着她的手查看的男人。
男人看完後擡起眉眼,那叫一個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夏鬱薰被那冰冷刺骨的一眼盯得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男人此刻散發的氣場實在是太可怕,以至於無論是身邊的兩個保鏢還是薛海棠一時之間都沒敢說話,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就在夏鬱薰懷疑唐爵準備把自己的手捏碎的時候,只見他打開輪椅上的一個置物隔間,從裡面打開一個小瓶子,打開瓶蓋,從裡面倒了些白色的小粉末在她手背的傷口上……
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夏鬱薰頓時疼得不行,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回來,無奈紋絲不動。
“唔……疼疼疼……”
男人充耳不聞,繼續倒藥粉。
夏鬱薰已經嚇得快哭了,雖然告訴自己眼前這人等於是個陌生人,不應該隨便相信他,還有那可疑的藥粉搞不好有毒,但是,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她就是無法懷疑他,甚至毫無保留的信任他……
見女人疼得雙眼紅通通的,男人稍稍放緩了上藥的動作。
夏鬱薰立即便察覺了,於是繼續不停喊疼,甚至還得寸進尺地要求,“疼,吹吹……”
話音剛落,男人的脊背極難察覺地僵直了一下,板着臉沒理會她。
見男人無動於衷,夏鬱薰有些着急了。
分明早上的時候這招還很好用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因爲薛海棠在場的緣故嗎?
她下意識扭頭看了眼薛海棠,那女人眼中的怒火已經快把她給燒成灰了,滿眼都是“世間竟有如此淫-亂之人”憤然的表情。
夏鬱薰人畜無害地對她笑了笑,一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表情,氣得薛海棠差點忍不住上來跟她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