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所有人的祝福中盛大開始。
程柯站在步道的盡頭,等着自己的新娘走過來。
易泰然作爲父親牽着溫言初的手朝着程柯那邊走過去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被他牽着手的溫言初,能夠很明確地感覺得到易泰然的顫抖。
她甚至還小聲說了一句,“爸爸,你別緊張。”
能不緊張麼?
易泰然親手將溫言初的手交到程柯手裡的時候,所有人都看着易家二爺就這麼當衆淚流滿面……
溫言初從沒有這麼深切地體會到,自己也是有父親的人,自己也有爸爸了。
這是太圓滿的婚禮了,程柯在,兒子在,母親在,父親也在。
還有疼愛她的哥哥,和真心祝福她的朋友們。
小傢伙一路跟着溫言初,拋灑着花瓣,一張小臉上,笑容都沒有落下來過。
在悠揚的樂聲中,在婚禮進行曲中,就這麼陪着媽媽走到爸爸的面前。
能夠見證父母婚禮的小孩也不多吧?能給自己父母婚禮當花童的人,也不多吧?呈呈其實特別自豪。
接下來的誓詞,兩人許下相守終身的諾言,你願意,我願意。
然後相視而笑,相擁而吻。
衆人的祝福,衆人的掌聲,溫言初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幸福成這般,想着自己先前說出的誓詞,不由得覺得太對了。
她說,“除了愛着你的時光,之外前後全是黑夜。在我們的路上,我不是光,你纔是。”
之後和他一起給香檳塔倒滿,一起切蛋糕,一起給父母敬茶,拿好多好多的紅包,一起接受每個賓客的祝福,而後一起跳舞。
哪怕在很久之後,每每回想起今天,或者是看着保存下來的今天的照片和錄像時,溫言初都依舊覺得,像是一場夢境一樣。
這樣的婚禮,纔是真正的夢中的婚禮啊。
……
隨着一天的婚禮,伴隨着的就是幾天的疲累,溫言初累得是幾天都不想動,尤其是婚禮的第二天一早,她更是累得下不了牀,當然這個下不了牀的原因,和程柯脫不開關係。
之後過的簡直就是老佛爺的日子,每天吃飽睡,睡醒了又是吃。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成了吃不胖的體質,但那都是妄想,身上的肉和肚子的大小一樣,與日俱增,肉長的速度簡直令人髮指……
就連呈呈都總是忍不住調侃自己的親孃是肉山大魔王……
肉山大魔王啊!那是個什麼東西啊!溫言初根本不知道,但是……卻覺得光聽着這名字都再形象不過了。
她現在就是一座肉山。
她天天都覺得無比自卑,女人果然都是視減肥爲終身事業的,只是她又不能不吃,犟不過陸曼的強硬。
於是越發自卑,唯一的安慰就是不管自己胖成什麼樣子,程柯都不嫌棄,每每看着她的時候,眼神都溫柔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不止一次的和她說,只要是她,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就算變成真的肉山大魔王,他也不在意的。
話說得是這樣,他不在意,她在意啊!
有多少女人的男人都說不在意,但是女人自己卻在意的要死要死的。
肚子一天天地大起來了,溫言初幾乎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
而且在五個月大的時候,有了胎動。
程柯特意去學了怎麼聽胎心,每天就揮舞着聽診器趴在她旁邊給她聽肚皮。
寶寶胎動的時候,程柯比她還要興奮得多,溫言初反倒是淡定得很,因爲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所以並沒有太多太過激動的情緒。
但是程柯,幾乎高興得快要跳起來,言初就明白了,這些對於自己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的事情,於他而言,都是全新的體驗……
所以第一次他感覺到寶寶會胎動的時候,幾乎一陣天都不願意離開溫言初,就怕錯過了寶寶的小踢腿小伸拳哪怕一次。
要不是溫言初勸他,不要表現得太過對肚子裡的戀初上心,免得呈呈傷心,程柯纔有所收斂起來。
但溫言初卻算錯了,因爲呈呈卻絲毫沒有功夫來吃肚子裡妹妹的醋,他太多要做的事情了,不僅要上幼兒園,要學樂器,要做運動,要認識小朋友。
並且他很快就從程柯那裡學來了聽胎心的方法,並且比程柯更認真,對於寶寶胎動更加好奇。
以至於就導致了一個情況,溫言初每天就這麼被父子兩人包圍着,確切的說是她的肚子被父子兩人包圍着,都湊在她肚子邊,想要裡頭的小傢伙再多踢一腳就好了,多踢一腳就好了。
溫言初覺得自己每天都被包裹在暖洋洋的溫柔中度過,不止是程柯的,還有長輩們的。
原本懷孕時的辛苦時光也就這麼過去了,眼見就離預產期近了。
溫言初的身邊一刻也不敢離人,只怕她忽然就要生了又沒人在旁邊看着就麻煩了。
她胎位還算好,孩子臍帶也沒有繞頸嚴重的情況,所以其實在考慮順產的可能,只是除了溫言初自己是這個想法之外。
順產的想法幾乎得到了家人的一致否定,甚至包括呈呈!
他每天都在念叨着言初當初生他的時候是多辛苦多危險,渲染得人心惶惶的,以至於大家都開始一致不同意了。
所以溫言初也不敢太過堅持己見,何必讓家人們都擔心呢。
剖腹產日期定下來的前一個禮拜就被安排進了醫院待產,全家都開始嚴陣以待,隨時準備着迎接小生命的降臨,小衣服,嬰兒車,襁褓,Nai粉什麼的,一應俱全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依然萬事俱備。
從言初入院開始,程柯就每天守在病房裡頭了,哪也不去,就守着老婆。
只是卻沒有想到,就連剖腹產的日期都已經訂好了,孩子卻是那麼耐不住Xing子,連幾天的日子都等不及,就急着要出來了。
溫言初上廁所的時候,程柯在外頭等着,然後就聽到裡頭傳來了一聲痛呼聲。
就這麼一聲而已,程柯的眉頭一緊,然後心裡頭就那麼開始砰砰亂跳起來,又是緊張又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