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位置?那是個什麼地方?!
溫言初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包,先前總覺得自己是被劫財了,第一時間幾乎就想到了是顧揚的手段,細想又覺得不可能,他不至於在自家門口做這種事情。然後就看清楚了這人胸前胸針的LOGO。
一瞬間覺得自己死死抓着自己包的模樣簡直蠢透了,他們根本就不是要劫財的樣子。
只是他們話中的指定位置……
“指定位置是哪裡?你們是嘉禾總部的人,我只是分公司名景酒店旗下的職員,你們沒有這個權限!”溫言初音調都高了幾分,任誰被幾個黑衣壯漢莫名塞進車裡頭說要帶到指定位置去,都會忍不住感覺奇怪,總像是要被拖到指定地點人道毀滅一樣的感覺。
只是這幾個保鏢已經沉默了下去,個個都是一語不發,這七座的商務車裡頭安靜得出奇,溫言初甚至連他們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但是細細捋了捋這保鏢剛纔的話,也有些放下心來,他說的是‘安全接送’,那麼就意味着,起碼自己是安全的。
只不過十五分鐘後,溫言初就意識到了指定位置究竟是哪裡。
……
城市的中心位置,一座高聳的建築坐落在那裡,樓頂是兩個花體纏繞的英文字母JH,白天是金色的字體,到晚上就會亮出LED光。JH是嘉禾的首字母,而這兩個花體的英文字母,也是嘉禾集團總部的正式LOGO。
這一幢高聳的寫字樓,並不像其他寫字樓那樣從第幾層到第幾層隸屬某某公司,從第幾層到第幾層又隸屬另一間公司,這一整幢都是嘉禾集團總部的辦公大樓,如若不是親眼所見的話,的確是很難相信。
在這麼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段,嘉禾集團竟是蓋了一幢鋼結構外牆幾乎全鏡面的玻璃樓作爲總部辦公大樓,從一樓到頂樓都是嘉禾總部的辦公室,這一幢建築,也成了城市的地標Xing建築。
所以在當地還流傳着一句話,你可以不知道中心市場在哪裡,但你要是不知道嘉禾總部在哪裡,那你一定不是本地人!
溫言初算得上是本地人,所以看到車子離那幢地標Xing建築越來越近的時候,心裡頭總隱隱有些說不上來是什麼的預感。
然後車子就朝着總部建築的地下停車場開了下去,刷了員工卡之後,很順遂的就進去了,停好車她就被‘請’了下來,這一次較爲溫和,但也僅僅只是從‘拎’變成了‘扶’。
溫言初一肚子的狐疑,但是已經沒了慌張,倒是有些想要知道他們口中那個給他們任務的NPC究竟是誰了。
他們倒是沒有全部上電梯的,只是爲首的那個黑衣男人跟着溫言初一起上了電梯,朝着樓上一路上去。
李贇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溫言初,其實他也很好奇,這個能讓少爺都這麼上心的女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真要說起來,李贇雖然是個保鏢,但是職位和待遇,那都比溫言初高上一個級別不止,程嘉泱還沒出國的時候,他就是程嘉泱的專屬保鏢,也是保衛科的科長。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是特別重要的人物,邵擎不會派他出去。
因爲他是專屬保鏢邵擎又是特助,也算是共事已久,熟得很,多少聽到了些風聲。
所以,這個女人……就是將來嘉禾的女主人了?
想到她剛纔那慌亂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啊。
溫言初不做聲,他也不做聲,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坐着電梯往上,電梯的數字一層層地跳動着,溫言初覺得有些手心冒汗。
因爲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是一架專用電梯,總共的按鍵就那麼幾個,除了開門關門鍵和緊急故障呼救鍵之外,一個是一樓大廳,一個是負一樓停車場,另一個鍵,就是頂樓……
也是目前唯一被按亮了的那個鍵。
公司高層的含義是什麼?很重要的一點,他們的辦公樓層……肯定在公司的高層!
……
與此同時。
頂樓的電梯門口,一個男人一身正裝站在那裡等着,鼻樑上架着一副金邊的眼鏡,表情是嚴肅的,胸前彆着公司LOGO的胸針和名牌,名牌上金色的底色用黑色的楷體字絲印着——董事長特別助理:邵擎。
叮一聲,電梯門已經打開。
溫言初聽到這一聲只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就朝着門口看了過去,只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裡,臉上是公式化的笑容,沒有什麼溫度,客套而疏遠。
邵擎對着她點了點頭,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溫言初本人,目光中多少帶了些打量,掃了一眼之後就已經淡然伸手然後說道,“溫小姐,你好,我是邵擎。”
溫言初只覺得口乾舌燥,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話了,邵擎胸牌上寫着的職位一瞬間讓她慌亂起來。
她腦子不太靈光,又有些遲鈍,所以心中的第一反應竟是……難道和陸程柯辦公室戀情結婚的事情,大到居然能鬧到總部這種層面來了麼?
很快,她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溫言初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心中對自己嗤之以鼻了一句之後,趕緊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溫言初。”
和邵擎輕輕握了手,邵擎甚至都能察覺到她一掌心都是細汗……
這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啊。被矇在鼓裡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什麼人。
也不知道這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只是,那畢竟是程嘉泱的兒子,程嘉泱是個什麼Xing格,程柯又是個什麼Xing格,別人不清楚,邵擎再清楚不過,只要他有心思,恐怕把這姑娘賣了,就她的遲鈍程度,恐怕都還傻傻地幫着點錢呢。
“我是陸程柯父親的……摯友。”邵擎這麼自我介紹了一句,在程嘉泱手下工作這麼多年,說成摯友也不算逾越,溫言初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從來沒有和這個層次的人說過話,感覺像是最基層的小幹部遇上了最頂頭頂頭的上司一般,除了緊張,就是緊張緊張。
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放了,更別說怎麼說話了。
邵擎只是停頓了片刻,就繼續說道,“你的事情,我已經聽陸程柯說了,他求我幫忙,所以才特意接你過來,希望不算太冒昧纔好。”
李贇站在溫言初的身後,撇了撇嘴,程家那頭小豹子,也真是夠可以的,人都帶到這裡來了……竟是還打算連同邵擎一起拉下水去,繼續瞞着這姑娘麼?只是……恐怕也瞞不了多久了吧?這種謊言多單薄啊,再摯友也不可能帶到嘉禾總部頂樓來談事兒吧,這謊誰能信啊?除非是腦子不靈光的……
李贇剛想到這裡,就聽到溫言初已經怯怯地開口說道,“你好,那真是……太麻煩你了。”
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