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溫言初已經不是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是鬥不過這個男人的,很可能,一輩子都鬥不過了。
吃飯的時候,溫言初一直不太敢看他的臉,默默地吃着,剛吃幾口就發現自己真是餓了,而這些打包的飯菜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她已經無從考究,味道真好,一下子就狼香虎咽地吃了很多下去。
程柯也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由着她繼續彆扭,飯都吃得差不多了,溫言初才小聲說道,“我……回去收拾些東西過來。”
既然不能抵抗,那就好好享受吧。溫言初已經自暴自棄了。
程柯笑而不語,也沒有主動要求和她一起去,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自己彆扭去,只點了點頭,輕聲應了一句,“好。”
吃完飯之後,言初就自己出門回去準備收拾東西去了,直到走出了門,才察覺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沒有繼續跳得那麼歡快。
走到自己租屋門口的時候,忍不住有些感慨,在這裡住了也有這麼些日子了,這就要準備搬家了麼?感覺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呢。
她就獨自靜靜在家裡頭坐了好一會兒,像是對自己單身生活最後的紀念一般,然後就站起身來,到房間裡迅速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行李。她做事向來這樣,既然決定了,就快刀斬亂麻地迅速處理,哪怕去婚介所這事兒,和程柯結婚這事兒,也都是這樣迅速處理的。
一個行李箱裡頭塞得滿滿的,其他的行李就以後再來收吧。
拖着箱子走出門去,剛轉身將自己的單身小公寓門關上,就聽到後頭傳來了幾聲腳步聲,溫言初還沒反應過來,一張手帕就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手帕上浸了東西,應該是某種**,聞上去有些刺鼻。
她掙扎了幾下,纔剛呼吸幾口,就已經一陣黑暗襲來,直接暈了過去。
溫言初覺得自己太笨了,怎麼就笨到低估了顧揚的睚眥必報,怎麼就低估了顧揚根本就不是一個會那麼容易就算了的人。
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地停在溫言初的樓下,車門打開着,溫言初被一個黑衣男人抱下來之後,直接就進了車裡。
車門關上,悄無聲息地開了出去。
程柯還在家裡頭等着她彆扭完了帶着衣物行李過來,臉上甚至都還有着笑容,完全不知道溫言初發生了什麼,他手裡還拿着一枚戒指,那是他大學時候一直戴着的尾戒,很簡單樣式的白金指環沒有鑲鑽,是他小指的尺寸,應該正好能套上溫言初的無名指。
他想着自己或許應該給她一個承諾,腦子裡還在想着怎樣說出又不算酸到讓人牙倒又能夠讓她覺得有些感動的臺詞來。
而另一頭,溫言初早已經被帶出了小區去,車子匆匆地朝着外頭開着。
溫言初在車上沒有過多久就醒了過來,看了周圍一眼,就知道自己已經在車上了,光線算不上太明亮,從外頭道路上透進來的燈光,可以看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坐了一個男人。
“醒了?”似乎是察覺到後座的人有了動靜,他這麼問了一聲。
“顧揚。”溫言初叫出他的名字,聽到他的聲音絲毫都沒覺得有什麼吃驚的。
顧揚輕聲笑了起來,聲音冷冷的陰仄仄的,聽上去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你想幹什麼?”她聲音還算平靜,這麼問出了一句之後,其實心裡頭已經有些慌了。
顧揚依舊只是輕輕地笑,轉頭過來看了溫言初一眼,“你覺得我能幹什麼?”
他眼睛裡有了些許怒意,接到溫若素電話的時候,溫若素在電話那頭對他說道,言初已經領證結婚了,你別再逼她了。
他幾乎是當下就有些怒起,原本以爲這臭丫頭只是找了個人來敷衍他罷了,沒想到做事情竟是這麼果決,連證都領了?
“你竟然這麼快就領證結婚,溫言初,我還真是小看了你。”顧揚的聲音溫度更低了幾分,讓溫言初無來由地覺得有些後背發冷,“壞了我的好事,你覺得我能做什麼?”
說着,顧揚就直接伸手對司機做了個手勢,車子停在了路邊,他轉頭過來一直看着溫言初,雖然光線昏暗,但她還是看清楚了他目光中的陰鷙。
雖然不明白爲何想從嘉禾那邊做程柯工作的手腳行不通,多少心裡頭有些許忌憚,但是對於溫言初,他卻是很清楚,絲毫沒有任何忌憚,語氣中帶着幾分威脅幾分警告,就這麼陰鷙地看着她,然後低聲說道,“臭丫頭,你壞了我的好事,芷雲已經懷孕了,就算想去嫁,都是有心無力。和明遠的聯姻不成你知道壞了我多大的生意單子麼?那是你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那麼多的錢,就這麼沒了,你覺得我會就這麼算了?”
溫言初心裡一沉,沒有做聲,顧芷雲懷孕了,所以她溫言初就活該要做出犧牲麼?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聽着他冰冷的語氣,溫言初終於是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婚都已經結了,難不成你是覺得明遠家的少爺已經缺女人到了這個程度?連結過婚的都會來者不拒地要了麼?”
語中諷意十足,溫言初的目光無畏無懼地看向他,卻是看到了顧揚臉上的笑容,這個中年男人就這麼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的確,你婚都已經結了,我還能做什麼呢?你是這麼覺得的吧?只是你不讓我如願,你覺得我就會那麼輕鬆讓你如願?你真以爲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麼?”
顧揚的笑聲陰仄仄的,目光也帶着些陰陰的惡毒意思,就這麼看着溫言初,一瞬間就讓她覺得有些危險。
“只是你身邊有那麼多你在意的人,不是麼?不說別的,就和你結婚的這個窮酸小子,你覺得,如果我也把他這麼綁一次,或者找幾個人教訓他一頓,你覺得他可以爲你承受多少次呢?我時間很多,錢也很多,我玩得起,你玩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