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介紹一下我的兄弟們,這一位想必陸老闆很熟悉了,建築行業的幕後黑手,呵呵,丁大老闆!這一位,嗯,這三位是我的小兄弟,感情很好!這一位……”從良看了看嫣嫣,笑了笑道:“想必是我這位兄弟的小情人了,哈哈!”聽到他最後的介紹,蟑螂和陸老闆都笑了,黑疤臉和冷十四妹卻依然保持着原來的表情。可是釘子和四眼、包子聽了卻在心裡翻江倒海般起了巨大的波瀾!
介紹別人怎麼介紹都成,即使是把聶如龍介紹爲小兄弟,也不算折了聶如龍的面子,可是從良在關鍵時刻問都沒有問一聲,就把嫣嫣說成了小情人,嫣嫣明擺着靠在聶如龍身邊,從良此舉顯然帶着很不把聶如龍放在眼裡的意味。這就讓幾個人十分生氣了。可是看看聶如龍和嫣嫣,臉上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就好象從良這話說的不是他們一樣,依然平靜地看着眼前幾位,甚至帶着微微的笑容。釘子想了想,也就沒有動,慢慢坐了下來,靜觀事情的發展。
從良介紹完了,陸老闆眼神一轉,端着酒杯走到釘子面前,一張胖臉笑得和彌勒佛差不多:“丁老闆,以前總是見你來喝酒,可是總沒機會一敘,今天得見,我可得鄭重說一聲:久聞大名啊!哈哈!”
釘子連忙站起身來,也端起杯子,和陸老闆一碰,說道:“哪裡哪裡,陸老闆於我們纔是久聞大名呢,民以食爲天,陸老闆,我們可都仰視着你哪!”說完,二人心照不宣地幹了一杯。
“丁老闆,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呀!”陸老闆剛一走,蟑螂就端着杯子走了過來,金絲邊眼鏡後面,讓人看不出究竟是怎樣的表情。“久聞丁老闆在建築和房地產方面的造詣,有空還請多多指教啊,說不定以後會有合作的機會呢!”
“哦?章大老闆居然也想伸手在房地產業分一杯羹了?這要是傳出去,明天的報紙恐怕就要銷售一空咯!”從良從後面應道。而釘子從喝完了陸老闆那杯酒之後就一直低着頭,臉上竟然還微微泛起了血色,看起來如同不勝酒力的樣子。
聶如龍站起身來,端過釘子的杯子,神態自若地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加滿,回過頭對着蟑螂說道:“我丁大哥剛剛來之前已經喝了很多,現在看來已經醉了,不過章老闆盛情,這一杯算是我代丁哥向章老闆賠罪的。”
“噢?好,好,好!”蟑螂微笑着看着聶如龍將一杯酒喝得底朝天,隨後說了三個好字,轉身走回了座位,那杯酒竟是沒有沾脣。
四眼和包子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一絲憤怒。甚至連嫣嫣都有些微的不滿了。就在這時,一直沉寂的黑疤臉眼睛忽然朝着這邊閃了一下,別人沒有注意,可是場中卻有人注意到了。
聶如龍自若地走回座位,和從良打個招呼說道:“良哥,我先扶丁哥回去了,幾位老闆慢慢聊!”
“也好,你們先回去吧!我有空的話電話找你們!”從良說着把他們送出了包間,聶如龍架着釘子,搖搖晃晃地朝原來的包間走去。正走着,背後忽然被人拍了一巴掌。聶如龍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黑疤臉。
“寧先生?”聶如龍一臉的不解。
“拿着這個吧!解酒的。”黑疤臉臉上沒什麼表情,說完了這句話,幾乎沒有回身,竟然就那麼倒退着回到了包間,關門之前還對着聶如龍揮了揮手!
“媽的,是個高手!”一直裝醉的釘子等到黑疤臉進門之後,悶聲悶起地憋了一句話出來。聶如龍不置可否,一行人也沒有回包間,直接出了酒吧門口,開車回到了別墅。
“釘子,包子,今天晚上我不在這住了,我出去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四眼忽然說話了。
“哦?什麼事啊?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去?”釘子順口問道。
“四眼,你他媽少裝蒜,走就走,難道我包子還能拖了你後腿?你就這樣走,對得起我和老大麼?”包子在一邊瞪起眼珠子吼道。
“什麼?四眼,你小子給我放聰明點!”釘子一聽就明白了,四眼這是剛剛看不慣從良和那幫人給老大氣受,心裡想不開,不想再在從良的房子裡住了!“現在你出去,能去哪?從良是有點不對,可是那也得等他回來解釋解釋吧?做兄弟的,連這點餘地都不給嗎?”
“餘地個屁!你看看他那樣子,有哪一點給我們留了餘地了?”
“釘子,四眼,都別說了。”聶如龍看不下去了,“幹什麼呢?不就是個稱呼嘛,再說了,我們三個如果說實在的,年齡上比釘子和從良確實矮了一大塊,做晚輩都足夠了,叫聲大哥沒什麼嘛!”
“老大!我說的不是這事,你看看他從良說的那些話,是!從良他現在牛叉了,是聞名的大老闆了,有錢有地位了,可是也不能問也不問就把嫂子說成那種女人吧?還有,那個他媽的蟑螂,什麼態度!我就操!”四眼的火氣上來了,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就是!”包子在一邊又加了一把火。
“你!”釘子瞪着包子,“你他媽還添亂!”釘子看看聶如龍,看看一旁一直不表示任何態度的嫣嫣,最後無奈地嘆息一聲道:“好了好了,算我服了你了,四眼,行了吧?你們今天開始,都住到我那去,這樣總成了吧?”
聶如龍聽了釘子這句話,心裡不由一陣暗笑,釘子確實腦筋夠快。四眼和包子現在出去能做什麼?連工作都沒有,論學歷也只是高中畢業,就是找工作都要找一段時間,在這個學歷大於一切的世界上,拿什麼來吃飯啊!而且四眼和包子,心裡有些反感的不過是從良的態度,和釘子沒任何關係,住到釘子家裡,相信四眼不會反對。同時,住在釘子家裡和住在從良家裡,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兩個人都是老單身,彼此又熟得不能再熟了,釘子的家其實和從良的家沒有任何不同。釘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到這個折中的辦法,也確實很難爲他了。
聶如龍沒有反對,四眼和包子贊成,釘子只好開了車,帶上了各自的東西,來到了城郊一處自己的房產。別墅都大同小異,所以大家進來一段時間也就習慣了。晚上在酒吧沒有吃好,所以釘子又打了幾個電話,叫通宵營業的酒店送了一桌菜來,幾個人又開始吃喝。
吃喝間釘子問聶如龍:“老大,那個黑疤臉給你的什麼東西?是解酒藥麼?要不要我找人幫你驗驗?”
“不用了。”聶如龍平靜地將酒杯放下,伸手將懷裡的東西掏了出來,“他給我的根本不是什麼解酒藥,而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