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收得‘怒火’
整個平臺都似乎在燃燒,連那金色光幕都似乎變成了火焰,虛空都被燒得塌陷了。
兩旁觀望的人心裡升起的是無邊的驚懼,不說被那詭異的黑藍色火焰裹住燒灼,就是這透出的氣息就已讓人驚駭欲絕了。
平臺中,那化爲一個詭異黑洞的毗舍婆佛在苦苦支撐,心裡狠狠唸叨:“我就不相信你法力比我還深厚!”在原本毗舍婆佛計劃裡裡,只要使出了這一神通,尋道子必定抵敵不住,自己可在只傷了尋道子的情形下收回神通,那樣也能達到謀劃目的。
可沒想尋道子的‘玄元控水旗’竟可抵禦‘怒火’焚燒;出現這情形後,毗舍婆佛也認爲尋道子修行不足百萬年,法力必定遠遠不及自己深厚,不需多久就能將尋道子法力耗盡,那時將神通一收,尋道子自是知道自己實力,提出傳教之事,亦可佔盡優勢。
可這持續焚燒多時,尋道子未見法力耗盡的跡象,而自己心力卻有些不支,毗舍婆佛豈不心力泛苦。
尋道子感覺到自己法力迅速流失,在這火海中甚至不知時間過去多久,空間,時間都彷彿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這詭異的黑藍色火焰。
法力的流失實在驚人,‘玄元控水旗’消耗法力,識海里的‘滌心拂塵’也在消耗法力。尋道子心裡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沒法探查詭異火焰的玄妙,又不知何時纔是個頭。雖斷定毗舍婆佛不會傷了自己性命,可最後給弄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那也丟盡玄門臉面。
如此一想,尋道子再不想法去探查這詭異黑藍色火焰,全身心將玄功運轉,法力鼓動,催動頭上黝黑古樸的小小爐子。
瞬息之間,那小小爐子穿出‘玄元控水旗’光幕,一下化爲十餘丈高下,三足兩耳有蓋。灰濛濛的光霧下透出黝黑的爐身,可那黝黑之中又莫名的顯露出暗紅色,玄妙神秘的雲紋浮現,雲紋中現出三個厚重古樸,卻蘊含莫名玄妙韻味的大字“渾元爐”;一股渾厚,蒼莽,古樸的氣息一下充斥整個莫名的火海,連那冰冷的毀滅氣息似乎一下不見了。
火海依舊,可那冰冷的毀滅氣息卻不見了。火海雖在熊熊燃燒,可似乎一下子乏力了。甚至是似乎有意識一般的避開散發灰濛濛光芒的‘渾元爐’。
化爲詭異黑洞的毗舍婆佛大驚,尋道子這渾厚古樸的爐子一出,他就莫名的感覺到慌亂,心中驚懼。
高懸空中的‘渾元爐’蓋子猛地打開,爐口散發出灰濛濛的氣流。四周的詭異黑藍色火焰如同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四散逃竄。
毗舍婆佛也如心神被遭重擊,一下呆住,腦海裡成了空白,那詭異的黑洞也在恐懼的抖動。
‘渾元爐’裡忽然生出一道強絕的吸力。將四周亂竄的詭異黑藍色火焰往爐口裡吸,一條條火舌躲避不及之下,紛紛被吸入爐口。
一時之間,那詭異的黑藍色火焰拼命逃竄,四下躲避,可始終逃不出這詭異的空間,不斷地被吸入爐中。
平臺兩旁的衆人猛地看到平臺中出現不可思議的景象。那詭異的黑藍色火焰一下子全亂竄起來,如同沒頭的蒼蠅,慌不擇路,到處亂撞。驚慌失措的樣子。將平臺四周金色光幕撞得如同快散架一般。
忽然的變故讓衆人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面面相覷後又趕緊盯着看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如遭重擊而呆滯的毗舍婆佛也驚醒了,也顧不得再做什麼,趕緊拼了命的運轉玄功,收回四處亂竄的詭異黑藍色火焰,那些四處逃竄躲避的火焰一下尋到了逃路,一窩蜂的向黑洞衝去。
尋道子看着眼前景象,也有些發呆,這番情景與當初困在太陽真火中何其相似。那一次自己‘渾元爐’裡多了一種‘太陽真火’,這一次看來也會多上一種火焰。
‘渾元爐’大發神威,尋道子也任由它吸取那逃竄的黑藍色火焰,這時候尋道子身旁也經沒有一絲火焰圍繞,已經顯露出平臺模樣,如同再次換了一個空間。
毗舍婆佛這時心裡可有些哇涼哇涼的了,自己在拼命收回火焰,可那‘渾元爐’張着比自己還大的口在後面強力吸收,收取得比自己還快。毗舍婆佛連哭的心都有,可這時候連哭都哭不出來,還得趕緊收纔是。
恐怖的氣息消失,威壓散去,平臺兩旁的人驚訝的看着中間平臺裡,尋道子負手而立,頭上青光閃閃,一個十餘丈高的渾厚古樸的爐子懸於空中,張開大口,狂吸着一窩蜂向一個黑洞擁去的黑藍色火焰。而臺子上卻看不見毗舍婆佛身影。
轉瞬間,那些詭異的火焰已不剩一絲在臺上,懸浮半空的渾厚古樸的爐子也消失不見,在黑洞所在之處漸漸顯出一個人影。
一會,人影清晰,正是毗舍婆佛,此刻的毗舍婆佛異象已收,一身黃袍披在身上,光光的頭顱,神情很是萎靡,雙手合十向着已將神通全部收回的尋道子躬身一禮,擡起頭,開口道:“道友道法精深玄妙,貧僧萬萬不及,玄門道法,名不虛傳,貧僧受教了,多謝道友賜教!”
尋道子回了一禮,開口道:“佛主佛法高深,尋道子甚是佩服!尋道子謝過佛主不吝賜教!”隨即念頭一動,那捆住眼鏡蛇的金光一閃不見。
失去束縛的三條眼鏡蛇黑芒一閃,也回到毗舍婆佛身上。
毗舍婆佛向着尋道子再施一禮道:“多謝道友!道友請!”隨即向尋道子做了個請先走的動作。
尋道子亦回禮道了聲:“佛主請!”同樣做了個請先走的手勢。
兩人謙讓一番,遂同時飄身回到各自平臺坐下。
尋道子坐下,燃燈也稽首一笑:“恭喜!”
尋道子也一笑:“同喜!”
素心清純明淨的臉對着尋道子,微微一笑,如同一道清流流進尋道子心裡,尋道子也點頭微微一笑。
毗舍婆佛坐下,毗婆尸佛和屍棄佛望着神情萎靡的毗舍婆佛,臉露驚容,毗婆尸佛開口問道:“此戰如何?”
毗舍婆佛看了一眼毗婆尸佛,淡淡開口道:“尋道子實力深不可測,吾不是對手!”
毗婆尸佛還和屍棄佛互看了一眼,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毗舍婆佛實力在三人中可算最強,如今毗舍婆佛自認不敵尋道子,那此番鬥法,佛門可謂完敗,傳教一事看來也無法達成意願。
好一會,屍棄佛纔開口對毗婆尸佛道:“傳道之事如何相商?”
毗婆尸佛臉露苦澀,開口道:“能怎麼辦,此前邀請玄門此來論道鬥法,就已說明在論道鬥法之後我佛門與玄門就傳道一事相商,爲兩家傳教定下規矩。原本以爲可攜論道鬥法之勢迫使玄門讓步,可如今??????唉!”
屍棄佛也低沉着聲音開口道:“可如今論道鬥法已至於此,吾等也不能不履行先前之約,還是與玄門談談吧!盡力爭取一下!”
毗婆尸佛嘆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略作思索,毗婆尸佛起身遙向尋道子等合手行了一禮,朗聲開口道:“此次論道切磋較藝,使貧僧大開眼界,玄門大法確實玄妙高深,貧僧萬分佩服,此後定當再向玄門諸位道友請教!”
稍頓了一下,毗婆尸佛接着道:“此次相邀,一來想瞻仰一番玄門大法。二來是想與諸位道友商議一番吾佛門與玄門傳教一事,希望能與玄門達成一致!”
聽毗婆尸佛一說,尋道子亦起身回了一禮,開口道:“貧道先謝過諸位佛主此次相邀,使吾等得以觀摩佛門大法!此次論道切磋,讓吾等受益匪淺,領略佛門大法之高妙,神通之廣大,貧道深感欽佩!期待再次向諸位佛主請教!”
略作停頓後,尋道子再次接着道:“佛主所言,吾玄門傳教與佛門傳教需作商議。不知佛主欲作何商議?還請佛主明言!”
毗婆尸佛道:“此前吾兩門傳教多有無端相爭,若不加商議,恐影響吾佛門與玄門之關係,造成兩門之不睦。故特邀諸位道友一議,期以達成一致,使吾兩門不因之生隙。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尋道子點頭道:“佛主所言甚是!只不知佛主欲怎麼商議?”
毗婆尸佛道:“西牛賀洲乃吾佛門根基,也爲吾佛門行教化之地,故欲請玄門無須在此行教化之事,讓吾佛門教化一方,出點綿薄之力!”
尋道子哈哈一笑,朗聲道:“佛主何出此言?西牛賀洲何時成了佛門私有?佛門欲行教化,傳教洪荒,吾玄門未加阻攔。可汝何以讓吾玄門不傳教西牛賀洲?”說完已是聲冷如冰。
毗婆尸佛開口道:“吾之所以提此一議,實乃此前吾兩門傳教多有不睦,恐傷了兩門和氣,欲劃界各行教化,無有相爭,保吾兩門固有之誼!道友以爲如何?”
尋道子大笑道:“佛主爲吾兩門之誼考慮很周到啊!那佛主爲何不將西牛賀洲與吾玄門行使教化呢?而且佛主只說西牛賀洲與佛門傳教,可沒說我玄門何處傳教,不知佛主是將何地與吾玄門傳教?吾玄門可是三教!”說完一臉戲謔的看着毗婆尸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