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華青山首次大比的四強席位已經全部誕生,分別是連池峰的柳長青、段志華,小相峰的劉風還有玄女峰的呂芸兒。
翌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老天爺似乎特別照顧華青山,此次大比期間一直是這樣的好天氣。
一大早,雲海廣場就熱鬧起來,人們都期待着今天的精彩比試,各自猜想着今天的對陣如何。
抽籤儀式卻遇到了麻煩,因爲只有兩名選手到場,呂芸兒和段志華都遲遲沒有出現。
就在衆人等得心焦時,兩個年輕的弟子跑過來,一男一女,不過兩人說話的內容卻極其相似,呂芸兒和段志華因傷決定放棄接下來的比試。
衆人聽罷一陣譁然,衆人猜想了各種對陣的情況,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場半決賽變成了決賽。
柳長青和劉風之間的勝出者,將直接摘得本次大比的桂冠。
“你昨天那招真的有那麼大威力,段志華身受重傷?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劉風狐疑地問道。
“別說是你,我也沒有看出來,以他的實力,受輕傷我還能相信。身受重傷,呵呵,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許印龍說道。
“沒想到呂芸兒也放棄了,昨天她可是好好的啊,倒是把回望峰的喬虎打得夠慘。”
“難道是她良心上過意不去,所以放棄了今天的比試。那也不對啊,對我這個大帥哥當年她都沒有良心發現,怪哉,怪哉。”
柳長青哈哈笑道:“正是因爲呂師妹良心發現,才替廣大的師姐師妹教訓教訓你。”
許印龍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可只是站在美學的角度欣賞她們而已,這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啊。”
其他人聽罷爲了自己的名聲,紛紛作鳥獸散。
玄女峰,百草園。
夏季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百草園內四處飄蕩着花香,沁人心脾。
許多蜜蜂和各種不知名的小昆蟲盤旋在花朵周圍,貪婪地吮吸着甘甜的花蜜。
一片盛開着白色小花的藥蒲前,呂芸兒纖手中拿着一株藥草,拇指和食指不斷捻摸着草莖,眼睛看着地面怔怔出神,對來來往往的小昆蟲視而不見。
白色小花在呂芸兒手中來回轉動,花瓣時不時會擦上呂芸兒的紗衣,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孩子。
因爲沒有參加今天的比試,呂芸兒又換上了往常穿的黃色紗衣,亭亭玉立如仙子降臨。
風兒吹過,將花香傳至更遠處。白色的花朵輕輕擺動,像是河水上翻起的小波浪,異常好看。
但爲何龐天的佳人卻沒有向這裡看上一眼,只是獨自在那裡想着心事。
又是什麼心事,大過了眼前的一幅美景。
想着想着,呂芸兒忽然就笑了,聲音很輕,但笑容卻很純真,純真得甜美。
天上路過的白雲,到了這上面似乎也停了下來,猜想佳人心中所想何事。
睜大了眼睛奮力躍起,然後閉着雙眼靜靜滑落,這個畫面不斷地在呂芸兒腦海內重複回放着。
她發現喬虎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張臉回想起來竟然那麼的傳神。
越這樣想,呂芸兒越覺得喬虎非常好,至於哪裡好,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說不上來,她就笑一笑,因爲她心裡確實很開心。
只是一想到現在喬虎生死未卜,呂芸兒原本高興地心情立刻化爲烏有,轉爲深深地憂愁。
於是剛剛還陽光明媚的臉上一下子又變得陰雲密佈起來,厚厚地憂愁讓人覺得即使再用力,也撥不開這層陰霾。
她真想此刻立馬動身,飛到回望峰親自看看喬虎的傷勢如何。
但她又不敢,因爲她不害怕回望峰衆人對她言辭刻薄,她覺得將人家傷得那麼重,說上一兩句又怎麼樣,這些她都可以承受。
她是害怕到了以後聽到的是噩耗,再也看不見他睜開眼睛,她覺得她承受不了。
“他應該沒有事吧,第一次的九天穆雷他都硬生生扛下來了,他怎麼會有事,呂芸兒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這樣想着,呂芸兒的臉上又開心了幾分。
“可是第一次的時候我只是試探,沒有真正發揮九天木雷訣的威力。
第二次的時候我是負氣運功,九天木雷訣的威力真正發揮了出來,而且距離那麼近,他一個築基期的小弟子,怎麼可能倖存下來。
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不再催持功法,將仙劍從手中扔掉,電死我一個人好了,這樣他就不會有事了。
呸呸呸,我纔不關心他有事沒事,我只是不想欠他人情而已。
不過看不出他長得普普通通,丟到人堆裡就再也找不出來了,但是還挺勇敢的。
嗯,當時他的樣子一定很帥,哎呀,我怎麼偏偏閉上了眼睛。”
“芸兒,芸兒!”一個聲音將呂芸兒從幻象中拉回了現實。
“啊,師父是你,你回來了啊,他傷得怎麼樣,有事沒事?”
“你個丫頭剛纔胡思亂想些什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師父老大遠走一遭你也不問問師父累不累,回來就直接問人家。”
呂芸兒撒嬌地說道:“哎呀,師父你就別賣關子了,我知道您老受累了,來我替師父揉揉肩、捶捶背。”
真個華青山能讓呂芸兒撒嬌的,恐怕也只有李木雲一個人了。
說着呂芸兒走上前去,將手搭在李木雲的肩膀上,用心侍弄起來。
“嗯,這還不錯,丫頭你的手藝真不賴,也不知道將來誰有這個福分。”
“討厭,師父你別老是岔開話題啊,芸兒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芸兒呢!”
“唉,我剛纔親自去了回望峰一趟,雖然我很看不慣伍鍾平的嘴臉,但這事我們的確做得有些過分,所以我還得拉着我這老臉走一遭。”
“嗯,師父這叫忍辱負重,那後來呢?”
“呵呵,就你這丫頭片子會說話,我過去一看,情況不容樂觀啊。”
“啊,難道喬師弟不行了?”說着呂芸兒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大了力,疼得李木雲哎喲叫出了聲。
“啊,師父對不起,芸兒被您嚇住了。”
“瞧把你嚇得,那喬虎沒有死,只是扔在昏迷,還沒有脫離危險。”
“哦,師父您說話總是愛拐彎,真得怪嚇人的。”呂芸兒聽罷暗暗鬆了一口氣。
“那您有沒有送一些丹藥過去啊,我們玄女峰最不缺丹藥了,您就多送一些,也算替徒兒道歉嘛。”
“送啦,說什麼我李木雲也不能讓那個伍鍾平落下什麼口實,咱玄女峰有的我都給他送了過去。”
“啊,師父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說着呂芸兒更加捶背捶得更加用心了。
“呵呵,我哪是什麼大方,只是不想被人家看扁而已。而且......”
“而且什麼,您又開始賣關子釣芸兒胃口了。”
“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按照伍鍾平的臭脾氣,他會原封不動地將丹藥送過來。”
“什麼!師父您怎麼可以這樣,那喬師弟的傷怎麼辦。”
“你別心急嘛,其實我們玄女峰有的丹藥,他伍鍾平也都有,所以喬虎的傷你不用擔心,只要有伍鍾平在,斷然不會讓他輕易死去的。
雖然伍鍾平這人非常令人討厭,但不得不說他還是很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