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池自建成以來,也碰到過一些天賦超常的人,但是從來沒有人可以讓血池如此反常。
這小小少年的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好似要把這血池吸收一般。”
說着一敲柺杖,對旁邊的小丫鬟吩咐道:“丫頭片子,快去告訴洞外的兩個老傢伙,讓他們通知各脈的長老速度前來此地,就說發生了關係華青山基業的大事。”
小丫鬟答應一聲,拔腿就跑出了洞口。
不一會兒,各脈的長老都放下了手頭的事務,匆匆趕來。五個人望着下方血池內的景象,表情各不相同。
苦竹峰的樓長老見狀首先開口說道:“血池歷來被門派用於提升門內弟子的修煉潛能,關係到整個門派的榮辱興衰。
不管在那個弟子身上發生着什麼,肯定是對血池非常不利的,應該立即進行阻止。”
伍鍾平聽後哈哈一笑,說道:“真是好笑,身處這血池,在我的弟子身上發生着什麼還用問麼?
既然血池是用來提升門內弟子修煉潛能的,那爲何又要中途停止?難道就只能培養一些不中用的草包麼?”
“伍長老這話好像似有所指,話中有話吧,這草包莫非說的是在下不成?”樓一鳴詰問道。
“樓長老不必介意,本座沒有這個意思。但是我們回望峰一直人才缺缺,現在終於冒出一個,要我答應阻止他的洗禮,卻是萬萬不能的。”
“一個人的價值怎麼可以和整個門派相提並論!”
“哼,再多的零,加起來還是等於零。”
玄女峰的李長老和小相峰的劉長老站在一旁看着兩人爭吵,卻是不好插嘴。
因爲無論支持誰都會得罪一方,索性靜靜立在一旁隔岸觀火起來。
掌門居陽子衝兩人擺擺手,不耐煩地開口道:“哎呀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下面都已經停下來了。
都老大不小了,身爲一脈首座,還跟小孩子一樣。”
兩人聽罷拋開對方,急忙向下瞅去,只見原本鮮紅的血池現在變得清亮見底,再也沒有氣泡冒出。
血池內所有人在這般變化後都站了起來,走出房間,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疑問,只有虎子仍然閉着眼睛坐在水中。
殊不知此刻在他的心神內,虎子正吃驚不已。
“哈哈,等了這麼多年,老子終於碰着一個可以逆天改命之人。死老天爺,你不是想讓我死麼,我偏偏死不了。人都說與天同壽,我偏偏要活得比你長。”
說話之人,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披頭散髮,遮住了半個臉龐,站在虎子面前指着老天正臭罵不止。
虎子看着四周黑黝黝地一片,點點星光閃爍在極遠的黑暗中,整個天地沒有了東西南北之分,也沒有上下之別。
虎子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老先生,打攪一下,請問這裡是哪裡,我不是應該在血池內接受入門儀式的洗禮麼?”
邋遢老者停下對老天的咒罵,雙手撥開眼前的亂髮,露出了一雙鬼靈精怪的小眼睛。
然後搓着雙手,圍繞虎子轉了一圈,小眼睛好像發出綠光,上上下下把虎子看了一個遍。
那神情,彷彿就像一個奸商瞅見暴利的商品一般。
虎子檢查了自己一番,發現沒有什麼不同啊,這個老頭不會有什麼不良的嗜好吧?
聽說修真界的一些老怪,專門喜歡卷養童子,以供自己玩樂。想到此處,虎子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老先生,我相貌普通,皮膚也不是很好,身材也不是黃金分割的比例,而且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洗澡了,剛剛還在一個血池裡泡了一遍......”
“沒關係,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啊,老先生,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換一個模樣俊俏的不是更好,我這樣的對您來說是不是口味重了一點?”虎子小心翼翼地說道,邊說還邊慢慢地向後退。
邋遢老頭一把抓住虎子的手腕,嘿嘿說道:“哪裡走,敢情你把老子當成有斷袖之癖的人了。
你放心,我雖然在神龍精血裡面被獨自關押了三千多年,但還不至於飢渴到要拿你充飢。”
說着又換上一張笑嘻嘻的面孔,“小兄弟,我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生得一副福相,是一個可造之才。
我這裡有一部絕世的功法特別適合你修煉,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虎子到現在爲止還不知眼前的老頭是何許人也,看他一副落魄潦倒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手中有絕世功法的人。
“老先生的好意虎子心領了,只是虎子是有師門的人,不缺功法,而且師門有令不許偷學別家的武功,所以我看還是算了吧。”虎子委婉地拒絕道。
邋遢老頭對虎子的拒絕也不以爲意,把頭一揚,柴草垛一樣的亂髮從虎子臉上甩過,虎子當即聞到一陣惡臭,差點沒有當場吐出來。
“無事無事,你遲早一天會用到的,我就先替你收着也好。
啊,對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呢,你聽到我名號了也不用太吃驚,我叫左痞天。”說完靜靜地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虎子還等着他說話呢,卻見他滿心期待地望着自己,好像在等自己開口。一時愣神,兩人就這麼安靜了兩秒鐘。
虎子回過神來,馬上說道:“原來是左大俠啊,真是久仰久仰,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您。”
老頭一聽,開心地用手捋了捋長髮,說道:“哪裡哪裡,什麼大俠不大俠的,大家不過只是修道時間上略有差異罷了。”
“不知左大俠怎麼會落魄至此,還有這裡是?”虎子見老頭心情不錯,抓住機會提出了一直盤旋在心中的疑問。
“唉,說來話長,想當年我還是一個氣宇軒昂的翩翩少年,天資異稟,家中也是有財有勢,過着肆意灑脫的生活。
本來我的前途應該像星光一樣燦爛,但偏偏不聽家族的勸阻,對一個古老家族的千金生了愛慕之情。”
說到這裡又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唉,嘆年少幾許癡迷,爲情字受盡別離。笑天下誰知我意,問孤獨何若天地。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不但斷送了自己的前程,還給家族招來滅頂之災。
那老匹夫實在過分,看老子不順眼要殺要剮也就隨便了,竟然將我的家族剷平後還不讓我死,在他的精血內活活受時間煎熬。
哈哈,不過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片土著大陸上竟然還有人能夠吸收他的精血。哈哈,真是天不絕我!”
說着竟然失心瘋地狂笑起來,而後又垂頭喪氣地自言自語道:“還活着又能怎麼樣,我現在靈體俱毀,只剩下一個殘破的靈魂,還想怎麼樣,還能怎麼樣呢?”
聲音低沉,虎子聽不清楚。但大抵知道這是一個爲情所傷的男人,於是上前勸慰道:“前輩,您也別太神傷了,您還沒有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老頭看了虎子一眼,彷彿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於是振奮精神說道:“這裡是我營造出來的一個秘境,你的身體還在池子裡面,現在和我說話的只是你的靈魂。”
“那你說的我吸收神龍精血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你所說的入門洗禮啊。其實這血池以前也不過是一個清潭,後來被點入一滴神龍的精血,才變成今天的模樣。
我觀你體質,雖屬人類,但身體之中卻隱藏着精深的龍相,應該和龍有着莫大的關聯。
不然你進入這血池中也不會陷入沉睡,把血池內神龍的精血吸收的乾乾淨淨。”
“什麼,你說我把這血池內的精血吸收的乾乾淨淨,那豈不是說這血池又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哈哈,它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是擔心怎麼向師父交代,平時闖禍被罰也就罷了,那都是有意爲之,闖的禍也不是什麼大禍。
可這次我只是睡了一覺,什麼也沒有做,就闖下了這樣的彌天大禍,這可如何是好?”說完眉頭緊皺,內心一片焦急。
“哈哈,那就不是老夫的事情了,況且憑老夫這一個殘破的靈魂,就是想幫你也力不從心。”
虎子聽到老頭這句話,猛地一擡頭,看着老頭說道:“弄了半天,你只是一個靈魂而已啊,害我緊張兮兮半天。對了,你說你叫左什麼來着,剛纔第一遍也沒有聽清。”
一句話,讓一旁的左痞天胸膛像氣球一樣鼓起來,他雙眼直勾勾地盯着虎子,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虎子相信自己現在早已經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了。
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把眼前的長髮吹得迎風亂舞,左痞天笑道:“好好好,你的確很合我的口味。
我們聊得時間也不短了,再不出去恐怕就要引起人懷疑了。反正,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聊。
這是老夫剩下的唯一的一個法寶了,名曰葬天,你且收好。要不是它,老夫也不會苟延殘喘到現在。
你什麼時候想好要修煉老夫的功法,就招呼一聲,我自然就會出現。”
說完化作一道光飛進叫做葬天的項鍊中,再也不見。
只見這項鍊樣式非常簡單,一條咖啡色的細繩,中間繫着一塊黑亮的圓柱狀小石,僅此而已。
虎子把項鍊把玩在手心,絲絲涼意從項鍊上傳來,竟然輕而易舉地化去了虎子內心的焦慮。
“看來這是個好東西啊,而且樣式也不錯,挺適合我的風格,那就先戴着吧。”說着把項鍊套在了脖子上。
剛剛戴好,虎子就感到自己好像做夢似的,靈魂又回到了身體當中。
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把虎子嚇了一大跳。
PS:昨天木頭也做夢了,夢見鮮花爛漫時,俺在叢中笑.....嘿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