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雲風和伍小田默然良久纔將喬虎剛纔所說消化,兩人眉頭緊皺,不禁爲古生大陸上的人類和妖族命運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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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最緊要的便是將這件事通知給兩族的高層,起碼得先讓他們停下馬上將要開始的第十四次大決戰,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再說。
可是三人都只不過是一個二級修真國門派的弟子,哪裡有門路接觸到修真聯盟的高層啊,至於妖獸那邊,就更別提了,一時間三人不禁都陷入深思當中。
這時候忽然從前山山門方向傳來一陣隆隆聲響,三人不約而同地向前山望去,這光天化日之下,誰人竟敢在華青山山門造次?
三人擔心師門安危,御風而行,彈指間看到了華青山的正門牌匾。
只見牌匾三尺之外,一個英眉劍目的年輕人昂首而立,對華青山的守山弟子大聲喝道:“我說過了,快把你們門派中的喬虎叫出來,不然今天我就劈了你們的山門,斷了你們的龍脈!”
兩名守山弟子戰戰兢兢地立在牌匾正下方,雖然被這少年剛纔的手段震懾,但背後就是自家家門,斷沒有後退之理,手握仙劍對着年輕人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了,喬師兄正在後山靜修,誰也不見,你這人怎麼蠻不講理?”
“嘿嘿,我蠻不講理?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怎麼還跟那些老傢伙一樣,動不動就要靜修啊?這話說出去,你信嗎?”
“你們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了!”說着上前一步,一揮手便將兩名守山弟子打趴在地。
展雲風見狀橫眉倒豎,心道這個人好囂張,找人也不按照規矩來,就這般硬往山上闖,欺負我們華青山沒有人嗎?
悶哼一聲,就要上前給這名年輕人一點顏色看看。
這時忽然一個灰色身影從旁殺出,正是五脈首座之一的李木雲李長老,展雲風見狀雙腿便又摁在了地上,心想有李長老出馬,自會讓這少年吃點苦頭。
原來李木雲剛好要下山雲遊一番,聽到山前動靜便第一個趕了過來,見這少年和守山弟子幾句不和便往山上闖,心下惱怒,一掌拍向少年面門。
她方纔見這少年雖然將守山弟子打傷,但手下明顯留了情面,守山弟子只是受了些皮外傷。
因此她這一掌只用了五成的功力,意在給這少年一個教訓,不想將他打傷。
少年見來人不消分說,上來就是一掌,倉促間也只能舉掌應對,兩人瞬間就拍在了一起,“轟!”煙塵四起,罡風瀰漫,李木雲只覺得胸口一悶,靈力險些運行不上來。
不由心裡暗驚,這是誰家的弟子,年紀輕輕便有了如此修爲!展雲風見狀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連續暗道三聲好險。
卻說那名年輕人受了李木雲這一掌,整個人渾然一點事都沒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口中大罵:“真是倒黴,專門挑了身好看的衣裳,還沒見到正主就髒了。”
當他看清對面所立之人是名女道姑時,眼珠子滴溜一轉,又裝出一副剛纔對掌受傷不輕的模樣,捂住胸口大呼難受,並且對李木雲的修爲讚不絕口,稱若不是李長老手下留情,在下多半一命嗚呼云云。
這馬屁拍得有些露骨,連李木雲多年的鐵臉也不禁紅了一分,但是正好替她解了圍,她擺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本座什麼水平自己心裡有數,你知道我剛纔手下留情即可,也不必這麼大肆吹擂。”
那少年對李木雲極是聽話,連忙應道:“是是,沒想到李長老不但修爲高深莫測,涵養也這麼好,虛懷若谷,真人不露相,讓晚生真是佩服。”
李木雲發現這少年嘴裡三句話有兩句不離馬屁,縱是她老臉彌堅,也有些掛不住了,連忙又問:“你上山有何事,爲什麼打傷了我們的守山弟子?”
少年便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臨了還氣憤地說道:“你說這兩個守山弟子氣人不氣人,我好說歹說,就是不讓我上山見那喬虎,還編了一個不靠譜的理由,說什麼靜修!”
李木雲眉頭一皺,萬沒想到這少年竟然是來找喬虎,喬虎雖然是二代弟子,但在華青山的地位卻比自己這個長老還高,這件事就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了。
一想到喬虎在回望峰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樣,李木雲不禁長嘆一聲,對少年說道:“那兩名守山弟子沒有騙你,喬虎現在的確不能見人,而且就算你見到他了也於事無補。”
少年這下納了悶,要說守山弟子騙他還有可能,可是看李木雲的說話的口氣神態,不像是假的啊,不禁問道:“那小子冒昧問一句,喬虎又是爲何靜修,如果是因爲修煉,我大不了可以在這等他。”
李木雲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因爲...哎,紅顏薄命啊。”
李木雲不願細說,可是那少年竟是十分聰明,一聽便知道了七七八八,又小心問道:“難道是她小師姐死了?”
李木雲眉頭一皺,罵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小田活得好好的,你這人怎麼亂嚼舌頭。”
少年一臉委屈:“我沒亂嚼舌頭啊,是您自己個兒說紅顏薄命嘛,就是喬虎的相好死了唄,那他傷心所以閉關了唄,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李木雲點點頭:“對啊!”
少年把手一灘:“那還是啊,我姐現在在雁回嶺,雖然人有點消沉,但活得好好的不可能是她,那...那就只剩下喬虎的小師姐了啊!”
李木雲把眼一瞪,剛想教訓這少年兩句,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連忙問道:“你剛纔說你姐,這麼說你姐也是喬虎的紅顏知己,那豈不是...”
少年一拍手,說道:“對呀,我姐就是呂芸兒啊,我是呂山,是他親堂弟,從小一塊長大的。這廂見過師太。”說着給李木雲行了一個大禮。
李木雲緊緊抓住呂山的胳膊,激動地問道:“你說你姐現在活得好好地,可是真話?她爲什麼從戰場回來不回山門,難道她已經將我這個老太婆忘掉了嗎?”說到最後聲音已經隱隱有些顫抖。
呂山的胳膊被李木雲抓得有些生疼,可又不敢反抗,連忙說道:“那哪能啊,她這不是託我過來個您帶好來了嗎,您先鬆手,有事我們慢慢說。”
這時候喬虎、展雲風、伍小田三人也走了過來,呂山見到喬虎以後兩眼放光,茲溜竄到喬虎跟前,一拍喬虎肩膀,興奮道:“你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了啊,我還想去勸勸你呢!”
“哎,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這世間處處有芳草,你沒了小師姐,不是還有我姐呢嘛,高興點。”說着一拳摟在喬虎胸膛,一副我們都是男人的模樣。
“咦,這位是誰?”呂山忽見一個妙美女子緊緊跟在喬虎身側,不由奇怪地問道。
伍小田衝她嫣然一笑,那笑容簡直可以將他融化,軟綿綿地說道:“我呀,我就是他那個死去的小師姐。”
呂山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戰,感覺這酷暑六月忽然變得猶如寒冬一般冰冷。
不用別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頭致歉,說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沒弄清楚,我把剛纔說的話收回。”
李木雲記掛徒弟的安危,見喬虎已經神智清醒,對呂山說道:“你此次來找喬虎,可是因爲你姐姐?”
呂山一拍腦袋,說道:“對哦,你看我一見親人光顧高興了,把正事都給忘了,”說着雙手握住喬虎的手,哀求道:“喬大哥啊,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姐。”
喬虎這些年對呂芸兒一直相思難忘,不由問道:“你姐怎麼了?”
“我姐...”呂山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圍,改口說道:“我姐她心情非常不好,我找了很多人去勸她,結果她誰的話也不肯聽,執意呆在雁回嶺不出來,我是一點轍都沒了,所以纔來找你。”
李木云何等精明,一聽便知呂山沒說實話,喝道:“你這孩子長得一表人才,怎麼還說瞎話框我們,快說你姐到底怎麼了?”
呂山一臉苦相:“我沒有騙你們啊,我姐就是心情不好嘛,她要在雁回嶺住上一生一世,不理這世間紛紛擾擾了,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吧。”
李木雲又道:“那這是爲什麼啊?”
“這個,這個說不得,要說也只能和喬虎說。”
李木雲喝道:“混蛋,爲什麼和喬虎說得,和我老人家就說不得,這是什麼歪理?”
“您別生氣啊,我知道您是擔心我姐,我也擔心啊,可是這種事是年輕人之間...您懂了沒?”
李木雲聽罷老臉一僵,這種事她這個當師傅的還真幫不上忙,轉過身來對喬虎說道:“喬虎,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我這個徒弟給帶回來。”說完哼了一聲就走了。
喬虎聽罷心裡一陣苦笑,當年他和呂芸兒在劍鋒軍團一別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其間呂芸兒有何際遇自己更是一件不知,怎麼到頭來都賴到自己頭上了。
更冤枉的是,人家可是從沒對自己表達過一絲感情,這麼多年來一直是自己一往情深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