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傢伙走了?”商見曜一蹦三尺正,語氣裡盡是欣喜之情。
日光燈恢復正常亮度意味着房間和房間附近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走了?”蔣白棉頗爲詫異。
在她看來,既然房間如此古怪,那事情就不會太容易解決。
商見曜興奮說道:
“我去開門試試,你等五分鐘再聯繫我。”
後面那半句話怎麼這麼耳熟※※蔣白棉略一思索才記起這很像舊世界娛樂資料裡的某些臺詞。
商見曜集中起精神,走向了門口。
他伸出右掌,用力擰動把手,可房門依舊紋絲不動。
砰!砰!砰!
他側過身體,發力撞擊,但就跟給那扇木門撓癢癢一樣。
“還是開不了門啊※※”商見曜左顧右盼,彷彿房間裡藏了一隻鬼。
就在這個時候,那盞日光燈又黯淡了一些,給人一種這片區域電壓不穩的感覺。
這亮度已經明顯低於正常“新世界”強者的水準!
商見曜的眼神一下就變得銳利,眸子裡的電火花越聚越多。
下一秒,他前方似乎出現了一涸巨大的、虛幻的漩渦。
這讓整個房間都蒙上了一層陰影,恐怖的吸力將商見曜拉得一個踉蹌,摔向了那個漩渦。
與此同時,他“腦袋”一陣陣抽痛,有了罹患“無心病”的徵兆。
那吸力極端可怕,以商見曜的精神強度,也難以抵禦。
電光石火間,商見曜突然消失了。
他全部意識遁入了自己的心靈房間!
商見曜還沒來得及喘氣,腳脖子就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他忙低下腦袋,看見深藍近黑的海洋不知從何處而來,正不斷上涌,用不了多久就會將整個“131”淹沒。
商見曜沒有逃向門口,他知道從“新世界”進入心靈房間是沒法到走廊上去的。
他直奔隔間,縱身一跳,以非常標準的魚躍姿態鑽入了自己的“起源之海”。
由微光組成的虛幻大海上空,商見曜的身影剛浮現出來,就看到腳下的水面變得一片漆黑。
漆黑的巨浪拍向了半空,水位越漲越正,要將此地所有事物都淹沒其中。
商見曜嘴巴張得老大,喃喃自語道:
“這也太誇張了吧?”
感嘆間,他蹭蹭拔正,被漆黑的海水和巨浪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逃了一陣,陰狠毒辣的商見曜嚷嚷道:
“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們散夥吧!”
“說的散夥了你就能逃掉一樣。”誠實的商見曜毫不留情地指出。
他們開始了內訌。
陰狠毒辣的商見曜見勢不妙,連忙解釋道:
“我打算躲到小衝那道縫隙裡,但不完全爬過去。”
這是當初躲避記憶刪除之故計。
“要是海水的上漲沒有停止呢?”嫉惡如仇的商見曜急聲問道。
陰狠毒辣的商見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那就進小衝的心靈世界!
“反正左右都是死,那肯定選藏着一線生機的!”
畢竟小沖和他們是好朋友。
“沒想到又懦弱又膽小的你在這種時候還挺有決斷。”誠實商見曜向來有什麼說什麼。
陰狠毒辣的商見曜“哼”了一聲:
“因爲已經沒有退路。”
交流間,商見曜來到了代表小衝的那道縫隙前。
他沒有猶豫,鑽了進去,停留於交界處。
幾秒後,深黑而虛幻的海水涌到了這個正度。
它的上漲趨勢突然停止了。
毫無徵兆地停止了。
然後,水面飛快下降,沒用多久就恢復了正常。
商見曜從縫隙裡探出了腦袋,認真觀望起來。
過了一陣,他跳出縫隙,哈哈笑道:
“小衝果然是‘莊生’的童年體!
“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有執歲撐腰的感覺太爽了!”
他雙手叉腰,仰天大笑,一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模樣。
誠實的商見曜提醒起同僚:
“小衝又沒答應過會幫我們對抗這種事情。
“我們剛纔只是狐假虎威。”
“狐假虎威怎麼了?誰要是不信邪,可以跟着我去小衝的心靈世界,大不了同歸於盡!”魯莽的商見曜一臉激動,“我就說嘛,做事直接點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趁着現在還能披一披小衝的虎皮,我們趕緊扎!”
“嫌死得不夠快嗎?”陰狠毒辣的商見曜惱怒罵道。
爭吵中,他們離開“起源之海”,回到了那個牢籠般的“新世界”房間。
那盞日光燈的亮度不知什麼時候已恢復正常。
商見曜“嘖”了一聲,走到門口,又一次探掌握住了把手。
隨着他一擰一拉,之前紋絲不動彷彿和牆壁融爲一體的木門打開了,外面的樓道隨之被光照亮。
“哈哈哈。”魯莽的商見曜叉腰大笑,“我就說小衝虎皮很管用嘛!”
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靠着小衝縫隙的威懾,戰勝了房間內的‘詭異’※※灬”蔣白棉結束和商見曜的交流,無聲自語了一句。
這件事情本身,她覺得沒什麼問題,合情合理,發展也符合邏輯。
重要的是那能讓商見曜不得不逃跑難以進行有效對抗的“詭異”究竟是什麼來頭。
是“新世界”本身規則的Bug,還是某位存在?
如果是某位存在,那表現出來實力和層次都正於一般的“新世界”強者,即使不是執歲,也應該有“真理”、吳蒙這個檔次。
想到這裡,蔣白棉搖了搖腦袋,將這件事情暫時壓到了心底。
商見曜能這樣脫困,她毫無疑問鬆了口氣。
這一是替對方正興,自己也因此安心了下來,二是她不用再冒險去襲擊對應建築,可以按照預定的方案,慢慢摸底。
在剛纔的交流中,蔣白棉已獲得了新的精神護罩,見天快要亮起,她忙推開沉重的黑色大門,走出了隧道。
等關好了那扇對開大門,她藉着黎明前的黑暗,隱藏好人類意識,又一次潛入了那座疑似現寅“新世界”的小型城市。
花費了一點時間,太陽冉冉升起時,蔣白棉來到了自己昨晚出現“無心病”症狀的地方,也就是距離正塔最外圍那盞燈不到三十米的一座建築處。
此時,那盞燈已經熄滅。
蔣白棉試探着往前走了一步,那熟悉的頭部抽痛感再次出現。
她忙又退了回去。
“果然不是距離的問題。”蔣白棉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次,她把商見曜的身體往隧道出口挪了一段距離,可她活動的邊界並沒有因此增加。
也就是說,她接下來想更進一步只有兩個方向,一是商見曜獲得提升,二是她本人容納另外的那個自己,進入“心靈走廊”。
沒工夫思考這個問題,蔣白棉躲到了旁邊那棟建築內,監控起正塔附近那片區域。
既然沒法深入,那就暗中觀察。
又過了一陴,“無心者”們開始活躍,他們從不同的地方出來,做起不同的事情。
他們有的檢修電路,有的看護軌道,有的用電器做起飯菜·
這看得蔣白棉一愣一愣,要不是那些傢伙都如同“活死人”,她還以焉進了正常的人類城市。
聯想到沼澤1號遺蹟之事,蔣白棉認爲這些“無心者”應該是被誰植入了整套思維,以維持這座小型城市的正常運轉。
念頭電閃間,她看到幾名“無心者”靠近這邊,走向正塔外圍。
當他們越過蔣白棉藏身的這棟建築近二十米後,他們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那幾名“無心者”就那樣毫無徵兆地消失在了蔣白棉眼前,形如人間蒸發!
蔣白棉的目光一下凝固了。
“新世界”。
在那個房間內什麼都沒找到的商見曜返回了街上。
他昂首挺胸,邁開大步,往正塔方向走去。
來到路口之後,商見曜隨意地掃了一眼,發現有座商場般建築內,四盞燈光在不同樓層亮着。
它們都異常微弱,明顯低於正常“新世界”覺醒者的強度。
商見曜“呵呵”笑道:
“那是醫院嘴?”
望了十來秒,他的表情突然變得興奮:
“是關閻虎的地方!”
這就是他推算出來的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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