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鄉

中考完後,小姑回鄉下去了,冷語軒又開學了。冷語軒這天來的比較早,歐陽凌雪的座位還是空着的。歐陽凌雪買了新的自行車,他也沒有去接。沒來得人陸陸續續的都來了,但歐陽凌雪的座位還是空着的。冷語軒時不時將目光向門口投去,但依舊沒看到歐陽凌雪的身影。

上課後,他聽班主任說,歐陽凌雪請假了,而且是一週。不知道是對歐陽凌雪產生了感情,還是已經習慣了這個念念叨叨的同桌呢。在沒有歐陽凌雪的這一週,冷語軒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寂寞。

往後的日子依舊很平淡,中考完後,也就離放假不遠了。即使一學期沒有什麼收穫,那種失落的情緒也只有在考完試的那兩天表現出來。經過幾天的暑假生活的沖洗,成績也就那麼的無所謂,但這樣的只限於那些學渣和中等生。

“放假要幹嘛呀?”

冷語軒幾個坐在操場邊,正在討論着如何去度過這個暑假。烈日潑灑在大地上,地面滾燙,幾人圍着柳樹遮擋的陰涼之處,盤膝而坐。

“閒着吧!”韓欣曦說。

“我也閒着呢!”徐靖瑤說。

“都沒什麼好玩的!”尹少池雙手撐在地上,身體微微向後輕仰,嘆息道。

“這兩天要不跟我去鄉下吧!”冷語軒說道。

“好呀!”肥彬說道。

冷語軒不由自主的餘暉瞟了一眼歐陽凌雪,歐陽凌雪臉上發出淡淡的失落。

“凌雪,你呢?”冷語軒看着歐陽凌雪問。

歐陽凌雪眨了眨眼睛,從眼睛中可以看出她特別想去,但似乎有些顧及。

“你們什麼時候去呀?”歐陽凌雪問。

“什麼時候都可以。”冷語軒小聲說。

歐陽凌雪眼睛很靈性的看着冷語軒。

“那你明天可以嗎?”

冷語軒將目光轉向其他人,“我可以,只不過,他們……”

“我隨時都可以!”

“我也可以!”

“……”

韓欣曦問歐陽凌雪:“凌雪,你假期裡有事嗎?”

“對呀!過幾天我就要去集訓了,開學纔回來!”

“那好,明天早上八點,在車站集合!”冷語軒說道。

第二天,早上,六人踏上了下鄉的旅程。沿途的風景迷人,鬱鬱蔥蔥的景色映入眼簾。

來到村裡後,溫度下降了許多,風吹的有些涼嗖嗖的感覺。空氣清新多了,呼吸也變得舒服了。

“前面就是我家。”冷語軒在前面走着。

路邊的老人,都將目光向他投來,還發出不同的討論聲。

“這些人都幹什麼來的?”

“旅遊來的吧!”

“胡說!那前面走的不就是長青的兒子嗎?”

“嗯!放假了,來玩的。”

“……”

從大門走進院裡,映入眼簾的是小二樓和滿院子的花草。

“哇!這和我想象的農村不太一樣啊!”歐陽凌雪驚歎道。

韓欣曦拍了一下歐陽凌雪的屁股說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不是,不是應該和電視裡一樣嗎?住的都是草房嗎?然後用柴火做飯。”歐陽凌雪說道。

肥彬轉過頭小聲說:“你看的是抗日神劇吧!”

“……”

冷語軒爺爺和奶奶都很親切,爲人也特別和藹。

“奶奶我給你幫忙吧?”歐陽凌雪說。

奶奶看着歐陽凌雪一笑說:“你還是去看電視吧,不然弄髒你衣服了!”

“沒事的,奶奶你就說,我們給你幫忙!”韓欣曦說。

“那好吧!”

奶奶切着菜,一邊說道:“這次語軒帶你們來玩,我可高興壞了,我還以爲那小子在學校都沒有朋友呢!”

“沒啊!我們幾個都是好朋友!”徐靖瑤說。

奶奶一笑說:“以前語軒好朋友特別多,經常往家裡帶,好幾年都沒帶過了。”

歐陽凌雪看着奶奶問:“奶奶那以前語軒是不是比較愛說話呀?”

“何止愛說話,以前他可是我們全村人人都說的搗蛋鬼。”

“那現在怎麼不太愛說了?”

奶奶猶豫了一下,“兩年前出了次事故,他就不愛說話了。”

三個看見奶奶似乎並不想說以前關於冷語軒的事,她們再也沒有問。

六個再加上爺爺奶奶兩個人,圍在一張大桌子上,吃着飯,突然小姑從門中走了進來。

“二伯,二媽。”小姑看着爺爺和奶奶問。

“哦!紫萱呀!語軒,快給你小姑盛碗飯……”冷語軒看了一眼小姑,便走了過去。

小姑對着尹少池幾個一笑,說道:“各位學姐,學哥好,我叫冷紫軒,是狗蛋子的小姑。”

其他人衝着小姑一笑,小姑坐了下來。歐陽凌雪看着小姑說:“你爲什麼要把語軒叫狗蛋子呀?”

“啊!”

“他小名就叫狗蛋子!”小姑一笑說。

歐陽凌雪吃了一口飯,又傻傻的一笑。

飯後,冷語軒坐在沙發上,小姑坐了過來。用胳膊肘搗了一下冷語軒,小聲說:“狗蛋子,你上次和那個小姐姐約會去的?”

冷語軒臉色微微一紅,並沒有搭理小姑。小姑挑着眉頭一個一個的指向歐陽凌雪三個,冷語軒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小姑狠狠的掐了一下冷語軒,轉身就回家了。

晚上,冷語軒家的單人間並不多,而且長期沒住過人。所以只能三個男生一個大屋子,三個女生一個大屋子。

今天可能因爲坐了長時間的車,有些勞累,他們很早就回到屋中了。

“這間房好像是語軒的!”韓欣曦看了一眼電腦桌說。

“啊!”歐陽凌雪跑了過來。

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的照片,“他居然還會打籃球!”

“怎麼沒見過他打呀!”

兩人看着一張冷語軒穿球服的照片說道,而徐靖瑤早已進入了自己的夢鄉。

“沒想到這是語軒的閨房!”歐陽凌雪小聲說道,手摸了一下照片。

不久,她們兩個也睡着了,三個男孩可不太和藹。

冷語軒和尹少池爬上了牀,他們倆鑽進了被子裡,因爲只有一條被子,所以只能三個人卷在一起。他們兩個摸了一下肥彬,竟然是光的,手又往下摸了一下,兩人同時發出聲!

“啊!”

並跳下了牀,尹少池把肥彬踹了一下。肥彬還是沒有醒,尹少池急了,便把手伸進被子裡擰了一下。肥彬如同殺豬般的叫了起來,眼睛睜的老大的說:“你大爺,你丫有病啊?幹嘛擰我啊?”

冷語軒在旁邊笑了笑,尹少池說:“誰叫你裸睡。”並把褲衩和背心遞給了肥彬,兩人又爬上了炕,鑽進了被子。

不一會,冷語軒驚訝的說:“什麼聲?”

肥彬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我放了個屁,本來是想放個沒聲的,可是一時沒忍住。”

說完他們便聞見了臭味,兩個立刻跳出被子。下牀時還罵肥彬說:“你丫的,放屁也不通知一下。”並連忙打開了窗戶。

肥彬便立即說:“快關住。”

因爲窗戶是朝着牀的,而且肥彬只穿了個背心。尹少池等了會便關住了,兩人地下靜靜的站着。

“快上來。”

尹少池拉着臉說:“我怕你放屁。”

肥彬又說:“我保證不放屁了,快上來不然感冒了!”

冷語軒和尹少池互相看了看,慢慢的爬上了牀。冷語軒和尹少池兩人久不能入睡而肥彬卻很快就睡着了。安靜了不一會,房中便發出了震的連屋子都能抖起來的聲音。原來是肥彬在打呼嚕,尹少池實在忍不住,搖了搖肥彬,但是沒有多大的作用。他們兩個只能捂住耳朵,直到夜很深很深才慢慢入睡。

在討厭的呼嚕聲下,兩個少年最也終沒有戰勝睡魔,他們也漸漸的睡着了 。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不敢說是萬里無雲,但是在雲的襯托下藍天才顯得那麼耀眼。村中最多的是柳樹,山上大多是松樹,種類很多。還有的就是厭煩的蟬叫,從昨天夜裡夜暮降臨的時候一直叫,到了早晨的太陽發出光芒。它們還不停止,只會讓有些人想,它們叫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呀!

布穀鳥叫了,它特別像鬧鐘的聲音,許久才叫起了沉睡許久的少年們。

起來後,就開始洗漱了。尹少池和冷語軒兩人在刷牙,而肥彬卻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實在忍不住了:“少池,能不能把你的牙刷借我刷刷?”肥彬說。

尹少池看着肥彬嘴裡只是“嗚嗚”的發聲。但聽不清楚,因爲他在刷牙,說的話所以聽不清。

肥彬一旁對着尹少池笑着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尹少池轉過臉,臉和肥彬的臉對着,靠的很近。

尹少池張大嘴說:“不借。”

噴出了許多牙膏沫,噴到了肥彬臉上。肥彬連忙站起來,用手搓掉了牙膏沫還大口罵道:“你大爺,你蛋疼啊?幹嘛噴我牙膏沫。”

肥彬一副狼狽的樣子,轉身要走,冷語軒站起來說:“肥彬,要我的嗎?”

肥彬立馬轉了過來,“只不過我這幾天感冒了,醫生說會傳染,你要不要了?”冷語軒說。

肥彬一下從驚喜有轉變爲一副玩世不恭的臉。並說:“不要了,我其實不喜歡喜歡刷牙。”便從盆中洗了臉,尹少池還向冷語軒樹立個大拇指。

他們洗漱後奶奶已經做好了早飯,早飯也不豐盛,但是奶奶的幾十年的手藝,做的早飯是絕對的美味。幾人坐到了桌子上正準備吃飯。歐陽凌雪說:“你們倆個怎麼有黑眼圈。”

尹少池生氣的說:“你還是問他? ”他指着肥彬說。

肥彬朝着尹少池說:“幹嘛問我?”

“還幹嘛問你?你昨晚牀佔了大半個不說,而且還打呼嚕,放屁,還裸睡。”尹少池生氣的說。

哈哈~

三個女孩,吃到嘴裡的飯都差點吐了出來。歐陽凌雪笑的前仰後合說:“你還裸睡?”

肥彬只是紅着臉摸了摸頭,什麼也沒說。

夜空的月亮無暇,如同一個大圓盤,四周佈滿了星星。村莊的夜晚非常安靜,沒有車聲,沒有煩人的噪聲。只有嘰嘰喳喳的蟬鳴,還有溪流的聲音。

趁着月光,幾人站着小溪上的橋樑上。月光潑灑在地上,水面又將月光反射了上去。

雙手倚在橋欄上,聽着流水的聲音,看着皎潔無暇的圓月。各自暢談着自己的心聲,但唯有冷語軒的內心是封閉的,他沒走出來,別人也進不去。

歐陽凌雪集訓去了,尹少池也開始自己的夏訓,徐靖瑤又出去學習了。現在也就剩下冷語軒,肥彬,韓欣曦三個在家閒着。

暑假一閃而過,冷語軒每天都過的平淡,一天之中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睡覺,其次就是看書。

奶奶收拾好東西,看着冷語軒說:“去了,給紫萱幫忙把名報上。如果她要住你家就讓她住,不住你家,住宿舍的話,你就幫忙把東西給買全。雖然你把她叫姑姑,但你倆就和兄妹一樣,紫萱也是我看着長大的,能幫一點就幫一點。”

“好了 車都要走了!”爺爺打斷了奶奶。

來到車上時,小姑已經坐在了上面。冷語軒和小姑坐在一起,看着爺爺奶奶說:“你們回去吧!”

路上冷語軒一直昏昏沉沉的,而小姑卻精神充沛。下車後,冷語軒看了一眼小姑說:“你要住我家,還是……”

“住宿舍!”沒等冷語軒說完,就被小姑打斷了。

“你可想好了,住宿舍不方便?”

“好了,你這學期要住宿舍,我就要一個人回家,下晚自習那麼晚,我纔不要。”小姑說。

“那現在就去學校吧!”

“不去你家了呀?”

“我媽,本來要回來的,可是沒趕上,所以讓我安頓一下你!”

“哦!”

來到學校後,高一新生已經擠滿了院子。

“你排隊報名,我去給你買東西去!”

“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

冷語軒走了,小姑站在烈日底下排隊報名。一切弄好已經是下午了,一天冷語軒和小姑飯也沒有吃。

“好了,你去教室,我也去班上了!”冷語軒轉身就走了。

“喂!食堂在哪?”

“操場旁邊!”

很多同學都已經到齊了,只有冷語軒座位還是空着的。歐陽凌雪坐在旁邊,注視着門口。

不知道是誰今天看見冷語軒和小姑在一起了,就亂傳謠言。

“今天我看見冷語軒和一個女孩在一起!”

“我也看見了!”

“對,那女孩還挺好看!”

“……”

這樣的討論聲傳入歐陽凌雪的耳中,更讓她不安。心中有着一絲傷痛和酸楚。

不一會,冷語軒走了進來,他首先對着尹少池和韓欣曦一笑,然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拍了一下後面的肥彬。

他最後對着歐陽凌雪一笑,並說道:“假期過得好嗎?”

歐陽凌雪卻連頭都沒有轉,沒搭理他。

“怎麼了,不開心?”冷語軒追問道。

“沒有!”歐陽凌雪的回答似乎很勉強。

隨後,冷語軒也沒有搭理歐陽凌雪。終於歐陽凌雪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口問道:“今天怎麼來得這麼遲!”

“今天給小姑報名了,她住校。”冷語軒說。

歐陽凌雪懸着的心,掉下來了,看着冷語軒輕聲說:“哦!”

未完待續,先看看其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