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有點後悔了,這地方是怎麼回事兒,好髒啊。”隨便逛了兩圈兒就已經腰纏萬貫的星刻,嘆息道。
漂浮的塵土先不論,單單是商業街兩邊隨手亂丟的垃圾和污水就已經很糟糕,再加上時不時出現的扒手、騙子,來往人羣裡突然冒出來的乞討者,成羣結隊的凶神惡煞團伙之類的人類,那就更拉低這條堪稱羅阿那普拉最豪華的商業街的市容市貌了。
雖然星刻腰纏的萬貫“綠色鈔票”同樣也是來自於這些三教九流之人,但是……我覺得自己身上的錢已經夠花了,請你們不要再往我身上湊了。
“吉斯,你還是把消除存在感的屏障打開吧。我倒是比你強一些,而你這就是純粹的找罪受了。”伊莉雅滿臉笑意的調笑星刻道。
“是啊,我承認,知道以前隔着紙張和畫框被作者刻畫的非常有魅力的地方,其實就在與自己相隔不遠的地方,總會有種想要過來看一看的衝動——但是說到底,這也只是另外一種的【葉公好龍】吧。”星刻重新升起隔絕存在感的屏障,承認了自己的一時衝動。
“我覺得挺好啊,其他地方還看不到這樣民風淳樸的市井地貌呢。”伊莉雅說着不知道是諷刺還是真心的話,順手從路邊的地攤上拿起了一件風格奇藝的民族服飾端詳了起來:
“而且這座城市最出名的也是夜景啊,酒吧、賭場、風月、混亂的舞廳,完完全全是一副霓虹時代的頹廢景色嘛,我不認爲你會喜歡這樣的地方啊?”
“嗯,當然不會喜歡了,更沒有興趣去欣賞一下——可這是僅限於現在的我的觀點。”星刻解釋道:
“但無論是誰也都年輕過,我也不例外。有些漫畫僅僅存在於我的遠古記憶之中,連同【我很喜歡、我很嚮往】這樣的主觀評價也一併綁定記憶在一起。
時過境遷,現在的我到達目的地之後,當然不可能有當時的心境、當時的喜好。”
“哦?原來你也是會變的呀,我還以爲,無論是時間,還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在你身上刻下痕跡呢。”伊莉雅一邊拿起看中意的服飾扔進自己的百寶箱裡,一邊笑道。
“那是當然,雖然現在的我很難被時間改變,但是以前小時候可是過個一兩百年就會性情大變呢。”星刻沒有吝嗇自己的黑歷史,一邊給攤主留了下了一筆不義之財,一邊講道:
“要是小時候的我,看見Fate世界觀的伊莉雅站在自己的面前,早就化身正義感與保護欲的野獸,將其從頭到腳吞噬乾淨了。”
“那不得不說,還是小時候的你比較可愛,嘻嘻嘻……”伊莉雅這個時候笑得像個小白狐狸。
“哼,我還是覺得現在的我比較可愛一些。”星刻雖然沒有肯定過去自己的意思,但是他也不否認當時他一樣是他的事實。
就是有了過去某個時期的自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荷爾蒙怪獸,作爲一杆負面的標杆,才能讓現在的他把自己的理性標在更高的地方。
也正因爲有着無數的負面的正面的標杆,樹立在自己的心裡,星刻纔不會因爲活的時間太久而扔掉理性的外殼去四處發瘋。
“嗯,你看我們說着說着,這不就到了目的地了嗎?最終還是沒有達成觀光的標準,僅僅只停留在飯後百步走的閒逛程度啊。”
不知不覺,星刻和伊莉雅已經脫離了商業街的範圍,來到了一座小小的辦公樓下面。
“果然,都到了羅阿那普拉,至少也要來一趟黑礁石商會啊,至於其他的景點黃旗酒館、教會門口、吊死者大橋之類的地方我就免了吧,心累。”星刻一邊爬樓梯,一邊吐露着自己的頹廢想法。
“我們下次果然還是找一個風景優美,氣候宜人,節奏輕緩,比較適合老年人修身養性的地方約會吧——比如說【牧奈多】?”
“那地方限高好吧?!在你眼裡我是有多矮啊!~”
…………
當星刻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片狼藉——
彈痕、彈殼和彈夾,遍佈整個房間每個角落,好好的一處辦公樓,現在看上去搖搖欲墜。漢賽爾與葛麗特兩姐妹在一旁吃着爆米花悠閒的看電視,蘿可女士正縮在牆角不知道在默默自語些什麼,一個健壯的黑色光頭大漢正坐在破碎的沙發上仰天花本長嘆。
而這片狼藉的兩個創造者,一個單馬尾少女和衛宮切嗣,則是一左一右坐在房間的兩端,兩人姿勢都差不多,但一個冷靜沉着,思考着什麼,一個大喘粗氣,想要擇人而噬。
……顯然這兩個人剛剛打得非常激烈。
咚咚咚——
星刻敲了門板三下,提醒房間內的人員自己的到來。
“咳咳,老闆在嗎?我想發個委託。”
光頭大漢回過神來,和房間裡的所有人一起看向星刻的方向,戴着墨鏡看不清眼神,道:
“你們是……”
“額……還是讓我們先來把房間重置一下吧。”
【恢復如初(Reparo)】——
一瞬間魔力的光芒掃過,房間中一切打到的痕跡,都如同時光倒流一般恢復如初。而這標誌性的舉動,也讓光頭大漢明白了星刻兩人的身份。
“原來如此你們就是漢賽爾和葛麗特講述之中的魔法師啊。”光頭大漢推了推墨鏡,平靜的接受了眼前的現實:
“所以,你們的委託是什麼呢?你們又能給予我們多少報酬?”
“啊!?達奇!你……”
“萊薇,我們是生意人,接受委託拿到報酬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她們……”
單馬尾女性剛要質疑達奇的腦回路問題,星刻就出言打斷了她,說道:
“嗯嗯,對,生意人就應該這樣——不問來路,堅守準則,服務精神,完成任務,得到報酬——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多餘的條條框框,光頭你很懂嘛。”
“……”達奇隔着墨鏡,看着星刻沉默了一秒,最終沒有多說什麼,問道:“所以,委託呢?”
“作爲中間人,幫我們和莫斯科旅館搭建一個能夠和平交易的平臺——以上。”
“……這個委託我們接下了。所要求的報酬是十萬美金或與其等價的真金白銀,需要先支付一半的定金。”
“成交。”
星刻從懷裡掏出一把細小的碎鑽,放到了茶几上的玻璃水杯之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