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咖喱飯什麼的,簡直就是大衆野營的唯一選擇呀。不像燒烤那樣,不能滿足所有人,也不像飯糰那樣寒酸。”
一邊生火準備做晚飯,星刻一邊有感而發。
“什麼?弓長,你也喜歡咖喱嗎?果然咖喱飯是大家都喜歡的料理呢。”
站在旁邊的平冢老師點着香菸,負責提供火源。
“而且家常咖喱的話,還可以根據口味不同來調整食材,不愧是最強伙食。”
負責二號火竈的比企谷對於這種事情還是會不由的加入對話的。
“對呀!媽媽做的咖喱放着各種東西呢,油豆腐之類的非常美味呢。”
由比濱看上去非常習慣於料理,削土豆的手法非常伶俐。
不像是她旁邊的那位超級新手……
“椎名同學,貓之手並不是像貓一樣抓來抓去,而是說像貓的爪子一樣將手指頭握回去……對對,就是這樣,均用的將胡蘿蔔切塊……”
雪之下也是心累呢,竟然接下了暫時照顧想要學做飯的真白這個任務。在之前雪之下有勇氣舉起手來,承擔起星刻一直勸阻卻毫無用處的真白,將由她來負責的時候,星刻就知道他的前途有多麼多難。
只不過,當時她還是非常理直氣壯的反駁星刻:
【獲得一項興趣,學習一項技能,雖然會在一開始的時候非常困難,但是挺過去之後卻也會有一種至高的喜悅】。
【你不能阻止一個自由人去獲得她想要的東西,就算是爲她好也不可以,籠中之鳥永遠學不會飛翔】。
【你不能在她人開始嘗試並未堅持到底之前就否定了她的可能性,如果你不想承擔起教育她的責任的話,就讓我來吧!】
最終星刻只能苦笑着被雪之下罵的一塌糊塗卻無法反駁,因爲雪之下的這些關點都是正確的,甚至星刻本人也非常的認同她的關點。
所以星刻還能說什麼?告訴她真白除了畫畫以外的事情,剩下的都是天下第一的廢柴嗎?告訴她真白雖然是英倫長大但是英文考試全靠死記答案嗎?告訴她真白的極限在哪裡其實星刻早就摸透了嗎?
不可能的,這種徹地抹殺真白可能性的做法星刻纔不會做,星刻勸阻真白觸碰料理也只是勸阻而已,不會徹地否定真白沒有這方面的才能。
所以,到了最後星刻只能親手將施加了多重魔法防護之後的真白,送到了雪之下的手裡。稍微有點像送孩子第一次上學的感覺。
可就算是如此,真白在碰刀沾水的時候,星刻還是心驚膽戰的,別提多擔心了。
先不說自家的孩子在經歷着怎樣的考驗,外人的孩子現在明明也遭受着苦難,但是星刻卻沒有那麼多心疼的感覺。
做好咖喱之後,要讓咖喱在鍋裡,用小火多煮一段時間,這是全世界的常識。
所以在這段空閒的時間裡,平冢老師或是善意,或是惡意的讓大家全體自由活動了。
這對於有着朋友有着夥伴的人當然是善意的,因爲可以和小夥伴們去玩了。但是對於沒有小夥伴,可以一起愉快的玩耍的人們,當然是惡意的安排了。
而在這種時候,孤獨的人總是能夠非常自然的和另外一個孤獨的人湊到一塊,有意或者無意。
“吶,你叫什麼名字?”
一個模樣精緻可人,但卻是一臉非常憂鬱的無表情狀態的小女孩突然故來問你的名字,並且還非常不客氣的沒有使用禮貌用語的時候,你會怎麼辦?
這裡的人要是一個變態的話,他一定非常高興吧?
但是,在這裡的三個人之間並沒有出現變態,最多也就是,其中兩個是逗逼而已。
“喂,比企谷,人家叫你呢。”
“不不不,弓長,人家明明是在叫你吧?我從小到大,除了班主任都沒有被女性問過名字的經歷。”
“你竟然沒有碰到過女性的警官嗎?看來你的運氣並不好。”
“爲什麼要以我是犯罪者爲前提?很奇怪吧?你纔是長着一張會因爲詐騙罪而入獄的臉吧?”
而也就是在這兩個逗逼互損之時,小姑娘忍不住爆發了。
“我問的就是你,一臉奇怪的笑容的那個!~”
看着比企谷那張睏倦沒有幹勁的衰臉,在看着雪之下冰冷的面頰,星刻指了指自己,說道:
“我嗎?我的名字其實是……”
“問別人名字之前,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雪之下打斷了星刻繼續說下去,用自己的威嚴光環籠罩了小姑娘所站的位置,頓時使她的臉上多了幾分委屈,少了幾分尖銳。
“鶴見留美。”
“我是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先是報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目光指向了星刻。
“那邊那位笑容很奇怪的人,該你了。”
“……好吧,弓長某人。還有這位眼神似有一些睏倦的小哥就是……”
“比企谷八幡,多多關照。”
小留美看着眼前的三人,尤其是星刻問道:
“剛剛在森林裡的時候,爲什麼要說謊呢?”
“我有說什麼謊話嗎?”
“我剛剛聽到了,那個金頭髮去向老師確認傳話的情況,老師說沒有這回事。而且那個時機真的乾的太巧了一點。莫非是……”
“不是。”
“我都什麼還沒說。”
“那我倒是反問你,她們爲什麼不帶你玩了呢?”
“不是她們不帶我玩了,是我不想和他們一起了纔對。和她們玩也沒有什麼意思,說到底都是小孩子嘛。
說不定,我自己一個人也好呢。”
非常的高傲。
【不是這個世界拋棄了我,而是我拋棄了這個世界】嗎?
好像很帥氣的樣子呢……如果表情不那麼悲涼,說不定會更加帥氣呢。
“很帥氣的說法呢,但是你很強嗎?強到可以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嗎?”
星刻很欣賞的看着這個孩子,明明是小學生,卻有着中二病的資質,這算是天賦嗎?
“我沒有想要強大到那種地步,只要等到上了初中之後,跟其它地方來的人成爲朋友不就好了嗎?現在大家都太幼稚了。”
“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
這次是由雪之下斬斷了她的幻想。
“排擠你的那些人中也會有人跟你上同一所初中的吧?
中間只隔一兩年的話,你有信心那些人也會從幼稚的【小孩子】進化爲不幼稚的【大人】嗎?
那麼悲劇就會再次重演,說不定還是會和其他地方來的孩子一起呢。”
被雪之下無情的碾滅了希望的火焰,小留美的眼神也稍微暗淡了一點,身上那種囂張的氣焰也小三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她開始道出了實情。
“果然是這樣啊,我淨做了一些傻事呢。”
“發生了什麼事呢?說說看吧。說不定就解決了呢。”
“我曾今……”
終於不再逞強,鶴見留美,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