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帶頭青年聽凌霄問起卓家,不禁一愕,不過馬上接着道:“卓家以前曾經是我們白水的一個大家族,但是在二十多年以前就已經徹底的家道中落了,現在的實力更是淪落到連三流都算不上……前輩找他們有事?”
“哦,家道中落?你可知道是什麼緣故?”凌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接着問道。
“聽說是距今約一百年前,卓家實力還是最巔峰的時候,他們的當任族長突然失蹤,怎麼找也找不回來。從那以後,卓家就開始慢慢走起了坡路,歷任兩屆族長也無法挽回頹勢,終於在二十年前,徹底敗落了……”帶頭青年畢恭畢敬地道。
“哦,那你知道怎麼找現在的卓家嗎?”凌霄無喜無怒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基本確定這個卓家應該就是卓君王的家族。因爲按照卓君王留下的文字記述,一百年前他不小心惹到了一個靈脩的大腕兒,爲了不給自己家族帶來滅頂之災,不得已斷然與其劃清了界限。
看不出凌霄對卓傢俱體是一個什麼心思,帶頭青年秉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準則,只求自己四人能儘快離開此地,聞言忙不迭地道:“知道,知道,晚輩這就向您稟報……”
當下他詳細地說出了卓家的地址、現有的人口已經當前的負責人這些信息,甚至還殷勤地請問用不用給凌霄帶路,或者是給凌霄畫一幅地圖。
“呵呵,帶路就不用了,給我一份地圖就行。”凌霄對他的態度大爲滿意,看他一眼,深深地道:“老夫有一件小事分不開身,想要交待你等四人去辦,不知你可願意?”
帶頭青年心中一喜,對方要自己去爲他辦事,這證明至少此刻自己四人的安全是不用有任何的顧慮了,至於要辦什麼事,不妨先答應下來再說。實在不行,腿長在自己身上,嘿嘿嘿……
想到這裡,帶頭青年一口答應:“敬請前輩吩咐,晚輩四人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凌霄微微一笑,忽然右手一揮,四人頓感身上一涼,似有一道鋒銳之物鑽入了自己體內,丹田處隨即感到一股冰冷的刺痛,不禁齊是臉色大變。
“前輩,您這是……”帶頭青年驚恐地道。
“不用你們赴湯蹈火,只需要一心一意即可。”凌霄緩緩地道:“剛纔我在你們四人體內都種下了毒針,不過針毒要在十五日之後纔會發作!現在我要你們去清州城幫我殺一個人,拿來他的人頭,換取我的解藥。”
“此人目前是什麼境界?”帶頭青年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知道。”凌霄緩緩地道:“不過七年以前,他還是個連靈武境都沒有到的凡人。”
“哦……”帶頭青年開始算計起來。七年時間,那人再怎麼逆天恐怕也蹦躂不了多高。而自己四人當中,實力最低的也在靈武窺奧,對付起這人鐵定是妥妥的,更別提自己在暗對方在明。再說了,實在不行就一擁而上,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嘛……
算來算去,都覺得自己一行的勝算相當大,帶頭青年心裡頓時一寬,躬身道:“那煩勞前輩告知此
人的相關信息。”
凌霄微一點頭,然後緩緩地道:“好,此人名叫劉剛,他……”
三年前,珙州徐掌櫃父女被劉剛殘殺的畫面,一直在凌霄的腦海裡縈繞不去。他當時本來打算衝靈大賽後爲父女二人討個公道,不曾想後來發生那麼多的事,實在令他抽身乏術。現在,他已經是一位名副其實的靈脩士了,而劉剛很有可能連靈武士都還不算。如果自己趕去專門趕去殺他,未免有點勝之不武,再說靈脩界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靈脩士不能隨意剝奪凡人的生命。所以,他只好把念頭轉到了眼前的四人身上。
“那到時我們辦完事後,又去哪裡尋找前輩呢?”帶頭青年又問道。
“十日之後,我也會來到清州,到時你們帶着劉剛的人頭,找一處小客棧安靜等待即可。只要我一到清州,不管你們身在何處,我都能感應到你們的氣息。如果屆時你們完成了我交待的任務,我自會出手爲你們解毒……”
目送着白水四傑遠去,凌小寶突然發聲道:“你剛纔爲什麼要對落基山一干人斬盡殺絕?特別是最後那個童安之,我還以爲你要放了他呢。”
凌霄淡淡地道:“剛纔你難道沒聽見,他們是要分散逃回落基山、報告薛景宗嗎?我又怎會因一時之仁而給自己帶來後患?至於那個童安之,此人根本就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奸險小人。他在最後的時候,還想着要暗算我,我自然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說着,他對着前方伸手一招,剛纔童安之身上掉下來的那個小圓筒就緩緩地飛了過來,停在了半空。
凌霄對着它一指,小圓筒驀然一個顛轉,噗的噴出一股黑色的**,落到地面,竟然嗞嗞地冒起了一陣白煙。
“既然如此,那你剛纔爲何不索性也殺了那四人?如果你是考慮到靈脩界不能隨意殘殺凡人的約定,那你找別人也是一樣……你讓他們幫你去殺劉剛那個雜碎,難道你就不怕他們下山以後反悔,泄露你的行蹤?”
“哼,我當然有所倚仗!”凌霄的眼中射出一縷寒芒:“那四人我還留有一手呢!我剛纔其實給他們種下的不是針毒,而是心蠱。只要他們敢反悔,呵呵,只怕反悔的那一刻就是他們的死期!”
“你還會下蠱?”凌小寶明顯有些吃驚:“你從哪裡學的?我怎麼不知道?”
“哼,你這傢伙讀書向來是不求甚解。”凌霄哼了一聲道:“這個方法就記載在你給我看的那本《靈脩逸聞》上面,你居然不知道……”
“呵呵,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生性豪爽,有些細節不是那麼在意……”凌小寶乾笑一聲,轉了一個話題:“不過呢,我倒是沒想到你小子的眼睛越來越毒,心腸也越來越狠,越來越奸詐了。上次你用過那個什麼閻王絲之後,出現了強烈的不適反應,我還以爲你恐怕又要重新拿起你的‘螻蟻尚且貪生’的理論呢,沒想到你現在好像突然想通了似的……老實說,你那個軟心腸,一直都讓我提心吊膽的,生怕你哪一天遇上一個不該心軟的硬茬,一不小心就咔嚓了……”
“小寶,以前是我對靈脩界瞭解得太淺,但這些年我也經歷了一些事,特別是你的那本《靈脩逸聞》上面,記載了很多靈脩界的戰鬥史……所以,我現在對一些問題的看法,不像以前那樣簡單了。你放心,我明白要怎樣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更好地生存下來,而且以後也不會再讓你爲這個問題擔心了。”凌霄口氣緩慢而堅定地道。
“呵呵,希望你這次是真的大徹大悟了。”凌小寶呵呵一笑,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又問道:“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當然是去白石村拜祭我義父了。”凌霄遙望着天邊,悠悠出神:“七年了,也許義父墓前都是綠草如茵了吧……”
……
這邊廂,剛剛逃過一劫的白水四傑,此時已經在小嵐鎮找了一家飯館坐了下來。只是,大家都只是悶悶地坐着,似乎都沒有什麼胃口。
眼見氣氛比較壓抑,帶頭青年於是開口安慰衆人道:“大家還是先吃些東西吧。不管怎麼說,沒有跟那些人同樣落得個橫死當場的命運,已經算是菩薩保佑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這句話起了一點作用,三人終於拿起碗筷,默不作聲地吃了起來。可是看他們心事重重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味同嚼蠟。
“師兄,咱們吃完飯,真的要趕去清州城幫那人辦事?”扒了兩口飯,那瘦子忍不住問道。
“不然能怎樣?我也不想啊,但是沒辦法。既然咱們四人的小命現在已經不屬於自己,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帶路青年一聲嘆息。
“師兄,你當時爲什麼不擡出我們靈獸門的旗號呢?畢竟靈獸門的牌子可比咱們以前未入門時的那個‘白水四傑’響亮多了!沒準那個大胖子聽了,就不敢對咱們下毒了!”這時,一旁的矮子忽然放下了碗,有些埋怨地道。
“老四,你懂個屁!”那胖子火爆爆地發言了:“你以爲師兄沒想過?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是跟對方直接報我們現在靈獸門弟子的名號,那名氣確實是響亮多了,但也許接着咱們就會被人家抓回洞中,作一個再也不得自由的馴獸奴了!”
“不至於吧,三師兄你就是喜歡危言聳聽!”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吵來吵去能解決問題嗎?不管怎樣,現下咱們先去清州,幹了那件事再說!”瘦子眼睛一瞪,兩人於是都不開腔了,繼續端起碗來扒飯。
他又皺着眉頭對帶頭青年道:“師兄,難道咱們師兄弟四個非要聽那個胖子的安排?先不說咱們此行是否能夠一帆風順,就說咱們真的幹完這件事情,但十日之後他卻沒來清州怎麼辦?或者,他跟咱們匯合以後又改了主意,先不忙着替咱們解毒,反而以此爲要挾,再讓咱們幫他幹更多的事情……那咱們不等於是一輩子都要被他拿住了嗎?這樣一來我們兄弟哪裡還有什麼前途?”
“對啊,對啊,還是二師兄考慮得長遠啊。”胖、矮二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得齊聲附和。
帶頭青年淡淡地道:“那依照師弟的意思,咱們應該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