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也沒有因爲夔牛的兇蠻而怎樣,只是順手把他丟到了‘陰’陽神光葫蘆的‘洞’天一角,沒有封印鎮壓,卻也不會讓他去‘混’元派搗‘亂’。
“可惜你看上的這人不怎麼領情啊……”寂心笑着打趣道。
木元道,“天生蠻物,雖是通靈,卻有些不知好歹進退,先關他一陣子,折折他的銳氣跟蠻勁。”
“那你打算怎麼來教授這頭蠻牛,看他現在的修爲,想要重新來過可不是簡單的事兒”
“這倒不太麻煩,”木元掂了掂手上的雷咒,汩汩不斷的雷火如噴泉涌動‘激’‘射’,形成一個微妙的循環,只是因爲缺了一種,顯得並不完美,中間總有些凝滯堵塞之處。
“這團雷咒本身是出自源星上大日神教的光明普渡真言咒,是佛‘門’之法,就算是現在看來也甚是玄妙。現在蘊含了五大先天雷法,只缺最重煉體的一‘門’內景真雷。待尋到此法,先天‘混’一,我再把神霄三十六秘神雷術融入其中,集道家雷法之大成,正可煉成一件雷道中的至尊之物,甚至可以代替原本的‘肉’身……”
寂心聽了木元的想法,也覺有些不可思議,不由有些羨慕,斜睨着木元笑道,“若是真的如你所說,一旦煉成,這團雷咒的威力怕是極強,也不知那夯牛有沒有福分,連我都忍不住想改修雷法了”
木元輕撫香肩,笑着道,“你有甚可在意的,這夔牛生攜轟天金雷之術,但若要求更高的境界,怕是終生無望。你卻不同,星辰部傳承的煉體之法本就玄妙之極,乃是無上之路。更何況周天星宿**也是道‘門’匯聚星辰大道的無上秘術,都不在這雷術之下,你又何來這些言語。”
寂心微微一笑,“我自然知道這些,不過是看着這夔牛忽然得了這好運道,有感而發罷了。修行一事,果然也是機緣。”
木元微微沉‘吟’道,“不過這夔牛看上去粗豪無拘,怕也是看過不少修行典籍。重視自身修行,不假於外,此法固然是正道,只是未免呆板了些。要想勸服他可不是簡單的事兒……”
寂心掩口失笑,“這樣呆板的人若是多上一些,天下怕就清寧了。”
木元亦是啞然失笑,“這話倒是不錯,這夯貨雖是天魔一類,卻比絕大多數的道‘門’修士還要謙守己德,正氣堂堂,我素來行事毫無顧忌,全爲破境斬障,難免會有不德失道之處,也難怪他會不服”
兩人‘交’談這片刻,木元亦在不斷推測周圍,可有雷澤這生具內景真雷的靈獸蹤跡。
先天六大雷術,紫霄誅仙雷與北辰斬仙雷可謂是龍族之秘。八卦護體仙雷源自騩魚,萬幻青雷起於獨角雷兕,內景真雷匹配雷澤,轟天金雷歸屬夔牛。
除了騩魚屬於地地道道的天魔,龍族、雷兕、雷澤、夔牛都不能算是天魔一類。
龍族自不必說,佔據龍域,繁衍生息。獨角雷兕、雷澤跟夔牛卻是人丁單薄,較爲稀少,倒應該歸於靈獸一類。
“還真是巧了,可以順路北走,當有雷澤出沒”
元神合道之後,原本很麻煩甚至覺得不可能的事情都變得隨手可得。
太極圖推演未來變化,雖然仍舊模模糊糊,但也隱約指出一個方向,只是越往近前,木元反覺從太極圖中反饋來的信息變得飄渺不定,竟似被某種東西擾‘亂’了天機。
“奇怪,顯現這雷澤也不過是不死之身的魔王,如何能掩蓋的過我的推演去”
太極圖更加劇烈的震‘蕩’,一片星光‘亂’涌,星宮排列,大衍之數組羅,絢爛的光暈從身上升騰起來。
這片流光溢彩觸碰到木元身上的八卦紫綬仙衣,登時炸開一圈更加璀璨的光芒,一副副的卦象如山水圖般在木元身外鋪展開來,讓木元登時窺見天道運轉變得更加清晰明辨。
太極圖中亦包涵了八卦紫綬仙衣的符籙,一經催動,亦顯現出玄奧深微的卦象,與大衍之術融合,紫微斗數匹配,推演之功更加‘精’湛
“嘿,這八卦紫綬仙衣本身並無這功效,只是內蘊八卦之妙,與大衍紫薇氣機干擾,竟而促進了這‘門’道術”
原本飄渺到快要消失的一團氣機,忽然又朦朧模糊的呈現出來,
這般推演的結果反饋到識海之內,登時發現就在那團莫名氣機之旁,有一道煌煌明亮的光球,正自散發出凌厲的滅絕殺伐之氣
“我運道也太好了些,隨便推演一步都能出現這種東西麼?”
木元猛然加快了速度,跟寂心化成一道如雷電般的光線,一顆顆星辰不斷被拋落身後,直奔彼處而去。
虛天卿看着眼前這個濃眉大眼,全身透‘露’着一股溫和氣息的男子,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他手上所持的一口暗青‘色’長劍上,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機。
對面的雷澤還未晉級大魔之境,手上的長劍卻透‘露’出絕滅殺伐之氣,讓他怦然心動。
自從被琅東平‘陰’損的滅了一具分身,虛天卿衝擊不滅之路被阻,過了這麼久都未曾恢復過來。
玄武一族恬淡好靜,卻不代表他們沒有火氣,一旦被人傷害,他們比白虎一族還要記仇
甩了甩自己手上的劍器,虛天卿苦笑一聲。
對面這頭雷澤手上鐵劍流轉着暗青‘色’的光紋,絲絲縷縷,氣息迫人。
兩人懸浮在虛空之中遙遙相對,不遠處是一顆破敗荒涼的星辰,寸草不生,靈氣全無,完全是一顆死星。
但就是這顆星辰,誰都沒有想到,其中竟然孕育了一口先天劍胎
虛天卿前兩日途徑此地,偶然發現了蘊養在這星辰中的先天劍胎,雖然尚未成型,但那股先天靈妙玄奧卻讓他怦然心動。甚至,他可以藉助這口先天劍胎中攜帶的殺戮氣息來與自身的玄陽破虛融合,再一次衝擊不滅之魂
當時他就動了念頭,只是劍胎尚不成熟,根本不能直接取來運用,虛天卿便迴轉玄宇,從天機星君金白袍那裡討了一口真形級數的河落shen劍,就是想以之來容納先天劍胎,孰料竟被眼前這魔王捷足先登
不過顯然,這頭雷澤也是新取了劍胎,尚未與自身的劍器融合,而且他手上那口鐵劍,明顯比自己手中的長劍要低一個級數。
“這廝是暴殄天物,好容易蘊養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先天劍胎,若是跟這麼一口虛靈之劍融合,人神共憤”
虛天卿真氣一動,熾熱的玄陽真火從身上騰騰冒出,血氣轟鳴,手上的利劍也發出鏘鏘之音,如滾雷炸動。
他雖不擅長劍術,但長年累月亦‘精’通不少,要對付這頭魔王,仍舊信心十足。
而這頭雷澤新得神劍,頗有一試的蠢動,但他亦不是不知好歹之輩,虛天卿身上流瀉而出的氣息,卓然若九天,自知不是對手,心中正自思索脫身之計,一大捧流火便傾瀉下來。
雷澤顧不上轉圜,豎劍一劃,一道粗大的內景真雷猶如撐天支柱,旋轉着‘激’‘蕩’雷霆,跟虛天卿的玄陽真火碰撞在一起。
木元趕到現場時,雷澤跟虛天卿已經打得不可開‘交’,雖然虛天卿牢牢的佔據了上風,但從雷澤手中長劍上不是‘激’‘射’出一道充滿滅絕氣息的劍氣,即便是虛天卿都不敢直攖其鋒,只能暫時躲避。
每當雷澤抵擋不住時,手中長劍一震,劍氣‘激’‘射’,便重新稍稍迫開玄陽真火,化險爲夷。
“這頭雷澤,實在糟蹋啊”
不單單是虛天卿的心在滴血,就連剛剛趕到的木元都恨不得立刻怕這頭雷澤剝皮‘抽’筋,大卸八塊
這口先天劍胎還未與他手上的長劍渾然融合,自然還無法祭煉,也就是說現在長劍‘激’‘射’出的殺戮劍氣,純然是自身苦苦蘊養出來,這便相當於一個人的本命元氣,用的一分便少一分。
木元方甫趕到,也來不及做出什麼坐山觀虎鬥的舒爽事情,眸綻異光,虛天卿跟雷澤身上法力運轉的軌跡,神通運作的原理淡淡的勾勒出來。
屈指連彈
噗噗噗
雷澤手中的長劍高高飛起,卻是手腕上的脈‘門’被一股凌厲氣勁穿透護身的內景真雷擊中,一股酥麻的感覺蔓延開,竟是瞬間失去了對長劍的掌控
虛天卿受了兩指氣勁,手中的長劍也被打落,右腕亦是在不斷的輕輕顫抖,如痙攣一般。
木元的手段自然要比這兩人高明,單手一拽便把那口先天劍胎從虛靈劍器中扯了出來,‘陰’陽本源一動,霎時間浮騰出大量的‘混’沌元氣,裹住這劍胎,滋補潤養。
‘混’沌元氣裹住劍胎,被木元一口氣打入了虛天卿攜帶的那口真形級數寶劍之內,暗青劍芒遊走,霎時間劍氣沖霄,劍身嗡嗡震鳴。
“戮仙劍,這不是周化生尋找的另外三口先天劍胎中的一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