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他撥通葉誠的電話後,那一條原本盤踞在門內的大蛇突然探出了頭,吐着信子看了白城一眼,隨即又朝屋內點了點頭,轉身就遊進了門內。
就好像是這條大蛇認識白城一般,似是讓他進去。
白城嚥了口唾沫,這剛要站起往回跑,葉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接起了電話。
“喂,你……你……你家有蛇……”白城上氣不接下氣的朝電話內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這一喊,可差點兒把葉誠的耳膜都快喊破了。
“小動物而已,我相信你能克服的,不過如果克服不了也不要勉強,大不了以後我再訓練你怎麼克服這東西就好了……”
“克服……我……你……你要幹什麼?”白城背後頓時覺得一涼,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葉誠看了一眼那正在低頭玩手機的女人,隨即輕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把你和你最害怕的東西關在一起三天三夜而已。”
“我去,我去大哥,你別說了,我去。”
說話間,白城就把電話掛了,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從一旁的住宅處撿起一把掃帚就輕輕地推開了葉誠家的大門。
“蛇大哥,我……我就來拿個東西,馬上就走,那什麼,你乖乖的,別出來,我不是賊……”
白城進門後,整個身子都抖了抖,萬幸的是,那一條大蛇也不知去哪兒了。
見那條大蛇不見了蹤影,白城立馬拔腿就朝葉誠的臥室走去,只是,當他打開葉誠那抽屜,用放在一旁的水果刀弄了一點兒靈芝後,那一條大蛇瞬間就又出現在了葉誠的房門口,用着那一雙如血般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白城。
“媽呀……”
白城一個激動,腳下一滑,直接就摔在了葉誠的牀腳。
“砰”的一聲巨響,還沒等白城吐槽葉誠家的硬板牀,他整個身子都隨着這牀板掉了下去。
白城只覺眼前一黑,再然後,他整個人就這樣狼狽不堪的滾下了牀板下的階梯。
不知道滾了多久,當白城再次睜開雙眼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還是自己剛剛進來,那破爛不堪的老房子麼?
這特麼,簡直就是一個城堡啊。
白城站在階梯上,雙手死死地抓着由金絲楠木製城的環形樓梯,而其腳下,則是一個堪比皇宮一樣的建築。
只見這諾大的地下室內,琳琅滿目的擺放着各種書籍,而在這些書籍之前,更是放着各式各樣白城連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比如北魏時期孝文帝唯一遺留下來的一鼎煉丹爐,比如與某墓發掘出來的金縷玉衣相似的一套玉衣,更比如在這看似股東博物館內的正中央赫然而立的某尊金色蟠龍。
這座蟠龍直衝屋頂,周身更是純金打造,而在這條盤龍之上,白城還看到了秦始皇以及歷朝歷代帝皇的名字。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城驚訝之餘,竟還對這一尊完全不會動的金樽盤龍生起了肅然之情。
“老不死的,你怎麼現在纔來?我都快餓死了,快給我找只雞。”
然而,就在白城詫異這座堪比博物館的地下室是怎麼打造出來的時候,一雙慘白無力的手頓時就從白城面前的這座金樽盤龍中伸了出來,緊接着,一個滿頭白髮,雙目無神的老者竟緩緩地浮現在白城的面前。
這可把本就警惕的白城嚇了一跳,在見到這老者之後,白城猛地向後踏了一步,而後連忙抓起擺在一旁的某把青銅劍就朝老者身前指了過去。
“鬼……鬼鬼……鬼啊……”
見白城這幅模樣,老者眉目一挑,頓時說道:“你這小孩,說誰是鬼呢?吾乃魂也,魂和鬼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好嗎?嗯,不過話也說回來,我在這都快四千年了,那老小子可沒把誰帶進來過,喂,小孩,你是誰?怎麼會來這西冷之地。”
四千……四千年?
白城這是徹底愣住了,他伸出雙手死死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又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那位老者,而後嚥了口唾沫,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哎,想我瞽叟在這度日如年,唯一樂趣也就是跟那個死小子聊聊天,現在終於看見除了那死小子以外的人了,沒想到居然是個傻子。”老者緩緩地捏了捏自己的山羊鬍,隨即唉聲嘆氣的轉過了身,直就走進了那蟠龍柱內。
瞽……瞽叟……
是他的名字麼?
“呼……”
一陣冷風將白城吹的疑神疑鬼,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看。
可環顧四周,這周圍卻連一隻老鼠都沒有。
就這樣,白城在這地下室呆了三分鐘左右,最後實在被嚇的不行,直接就屁滾尿流的離開了葉誠的地下室。
白城不知道的是,就在白城離開之後,那位老者又再次浮現於蟠龍柱內,而那一雙原本微閉起的雙眼,此時卻滿是黑氣的看着白城的背影。
十幾分鍾後,白城終將研磨成粉的草藥帶回了學校,只是這一次,他看葉誠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不對頭。
他到底是誰?
爲什麼家裡會有這麼大的一條蛇?
還有那個自稱瞽叟的老人,爲什麼會從那根柱子裡面出來?
老不死的?
在說葉誠嗎?
可是葉誠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多歲而已,而那個老者……
“喂,掉魂了?”白城還沒來得及多想,頓時就被葉誠打斷。
只見葉城此時正將草藥放入只有一個杯底的白水中,三秒鐘後,這些草藥竟慢慢的演變成了藥泥。
“啊……老……老師,怎……怎麼了?”
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也太刺激了,所以哪怕是冥想被打斷,白城的心臟都能被葉誠的打斷聲給叫的爆炸。
“我說,讓你把垃圾丟出去。”葉誠眉目微皺,順手就將那些藥渣塞到了白城的懷中,後者連忙點了點頭,更是頭也不回的就跑出了葉誠的辦公室。
“這臭小子,見鬼了麼?”葉誠看了一眼那已經被牢牢關上的大門,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就朝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看着葉城手中那些堪比粑粑的藥泥,女人頓然感覺胃酸在體內翻滾。
“味道和樣子是重口味了一些,但是相信我,把它當成面膜敷上五分鐘,馬上就會有效果。”
葉誠用筷子溫和的在杯中攪拌,隨即輕輕地將女人的口罩摘去,並一下又一下在她那滿面瘡痍的臉頰之上塗抹着這些令人作嘔的藥泥。
“馬上見效?這……這怎麼可能?”女人對照着鏡子,看了一眼那早已被藥泥覆蓋的臉頰,疑惑的問道。
葉誠笑了笑,輕聲說道:“有沒有效果,問問你自己不就行了?現在你臉上的灼燒感是不是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
女人看了一眼葉誠,隨即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放鬆了情緒,可能之前由於緊張的關係,她一直覺得臉上的這個藥泥有些噁心。
但當情緒放鬆下來之後,原本臉上的那陣灼熱感也已經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藥泥塗抹上去後的清涼感,臉上的所有毛孔就像是全部打開,每隔幾秒鐘,她都感覺清爽無比。
五分鐘後,葉誠看了眼手錶,隨即端來了一盆清水放在了女人面前,繼續說道:“把你臉上的藥泥洗了,然後我們再來一遍,這樣做是爲了能夠徹底把你臉上的毒素化了,第二遍可能有些刺痛,但是相信我,你的臉再差,也不可能再比你第一次來見我時差。”
“宛如,我回來啦,渴了吧,我給你帶了飲料。”
這時,尹琳突然拿着兩瓶飲料推開了門,一見女人臉上塗滿了像粑粑一樣的東西正坐在葉誠面前,尹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快步走到了葉誠面前,大聲問道:“你就是這樣治病的?你給她臉上塗了什麼?我告訴你,看不慣我你可以衝着我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敢戲弄她,老孃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槍子。”
“我說尹大小姐,你吃什麼槍藥了?我給她塗的是中藥,你自己聞聞味道,我難道在給她治病之前,還要把中藥去染個好看點的顏色麼?”葉誠無奈的說道。
“你……”尹琳瞪大了雙眼,如果這個時候她有一把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掏槍打死葉誠。
“尹琳,我沒事,你看,我的臉是不是好多了?”女人突然欣喜的站起,拉者尹琳的手,激動的說道。
尹琳愣了愣,仔細的看了一眼女人的臉頰,還有一些痘痘,但是可真比來時的時候要好多了,難道……這個庸醫,真用這些看着像是粑粑的東西把宛如治好了?
尹琳有點兒不敢相信。
所以,在葉誠第二次替她塗抹藥膏的時候,尹琳更是全程詢問她的感受,生怕她有一絲不舒服的地方。
可能是怕尹琳和葉誠之間再有矛盾,這一次,女人的臉上猶如火一般的灼熱和刺痛,可卻在尹琳面前佯裝無恙的說很舒服。
“放心吧,這一次是最後一遍,塗完這些草藥之後,她的臉會變得完好無缺,不過我配的這個方子不光能治病,還能美容養顏,所以在塗完這些草藥之後她的皮膚會變得更好。”葉誠笑了笑,對着女人說道。
後者點了點頭,儘管此時滿臉刺痛,她卻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擡頭對着葉誠說道:“這一次真的謝謝您了,也謝謝尹琳,如果不是你們兩個,我或許現在還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各家醫院亂跑,對了,我叫趙婉茹。”
“我叫葉誠,你記住了,回去之後儘量每日用熱水敷臉,儘可能的把你臉上毛細孔打開,熱敷過後去曬曬太陽,你臉上的毒素很快就會消下去,過些日子再來找我,我再給你配一些草藥回去藥浴。”葉誠全然沒有理會趙婉茹的自我介紹,說完這些之後,轉身就朝着大門口走去。
只不過,這個時候尹林卻叫住了自己。
“葉誠,你等等,你說……這個方子不光能治好宛如的病,還能讓女人的肌膚變得細膩?”
“細不細膩,一會兒自然見分曉。”
葉誠笑着說完,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他配置的這個藥泥,並非古代流傳下來的中醫藥方,而是在唐朝時期的一個女人死活求着他研製的一種生機活膚的護膚藥方。
他記得,這個女人用了自己的這個藥方之後,最後還進宮做了皇后,哦不……好像,最後還當上了皇帝吧。
葉城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起那個死纏爛打的女人他就頭疼,畢竟這張藥方換回了他幾十年的安寧啊。
“我不是說過了麼?要偷聽你就光明正大點,又不是什麼秘密,還不能讓人聽到麼?我可不想我的學生有這種習慣。”葉誠關上了辦公室大門,轉身就看着轉角處正欲離開的白城,張口說道。
被葉誠這麼一叫,剛要離開的白城那冷汗都快冒到了腳底心了,只得僵硬的轉過了身子,尷尬的笑道:“嘿嘿,那光明正大的聽還叫偷聽麼?”
“見過瞽叟了?”葉誠冷不丁的問道。
白城微微一愣,被這麼一問,他立馬就想起了剛剛在他家地下室發生的一幕,那個老人……
白城一下就把心裡的疑問全部問了出來,只是他還沒完全問出口的時候,卻又被葉誠打斷道:“他叫瞽叟,而那條大蛇,叫做蒼翼,是我的家蛇,嗯……如果按照你的理解,也可以把他理解爲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