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柔公主渾身顫立,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太子妃,她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血紅的長線,從長線裡往外流着鮮紅的血。
在那一刻,她體會到了絕望,她什麼都做不了。
平柔公主呆呆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個人,想到自己昨天還在和她一起吃飯,一起說話,甚至一起笑鬧,可是今天就看到了一具屍體。
而且是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的,香消玉殞。
這種絕望讓平柔公主難以接受,她甚至在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夢境。
平柔公主希望這場噩夢能夠早點醒來。
可是,葉誠帶着一身戾氣從她的身邊走過,她聞到了葉誠身上濃重的血腥味道。
“不要……不要再殺了……”平柔公主呢喃道,她希望能夠讓葉誠停止殺戮。
可是這始終是希望,葉誠沒有聽進去,反而轉身離開,手中依舊拿着兩把長刀。
很快,這則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人們耳中聽到的,僅僅是有刺客,有人手持利刃,血洗太子寢宮,將太子妃擒殺。
皇帝大爲震怒,更爲震怒是則是丞相,此時在御書房裡和皇帝一起下棋的丞相。
“快,快派侍衛過去,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丞相瘋狂的吼着,因爲死去的人是自己的女兒,丞相指揮着皇宮內的侍衛,完全沒有將眼前的皇帝放在眼裡。
這一切,皇帝都看在眼裡,可是他演得很好,將自己的怒氣表演成了對那名刺客的怒氣。
很快,大量的侍衛蜂擁而至,前來捉拿葉誠。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會是一場屠殺。
葉誠手起刀落,手中的兩把刀上下飛砍,一道道血柱飆升,一顆顆人頭落下,一堆堆斷臂殘肢在空中飛舞。
葉誠殺紅了眼,就算自己的身上被砍了傷口,他也毫不在意,他清楚自己的身體,就算有傷口,很快就可以復原的。
葉誠就像是一尊殺神,將這裡屠殺成了地獄。
沒有人敢來了,他們都躲得葉誠好幾米遠。
葉誠也沒有主動去殺人,他直接走到了太醫院裡,徑直走了進去,沒有一個人敢攔着。
葉誠在一間屋子裡找到了小東西,她在病牀上安靜的躺着,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在她的身邊,還坐着一個人,是太子。
太子的身後沒有一個人了,所有人都跑了出去。
早就有人把消息傳了過來,人們紛紛勸阻,讓太子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太子不肯,他想看到小東西醒來。
那些太監和御醫在做忠臣和保護自己的生命之間,選擇了後者,他們都跑的遠遠的。
葉誠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舉起了長刀,長刀上面的刀刃沒有一處完整,全都捲刃了,葉誠這一路上都是在靠着蠻力將敵人殺死。
門外的守衛們看到葉誠舉起了長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葉誠的刀始終沒有落下去,他的目光凜冽,面無表情,他的身上沾滿了血跡,幸好他的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衣服,不過在這燈光之下,竟能夠隱隱看出這黑紅之色。
皇太子背對着葉城,葉誠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悲是喜是怒是哀,他殺死太子妃的消息,一定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葉誠問道:“她怎麼樣了?”
皇太子說道:“御醫說她需要休息。”
葉誠沒有理會,往前走了兩步,將刀放了下來,這個動作讓門口的那些人瞬間鬆了口氣。
葉誠走到了牀邊,將手上的鮮血擦了擦,可是他找不到用什麼擦,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是乾淨的,於是。
他彎下腰去,在太子的衣服上蹭了蹭,太子卻毫無反應,他的眼睛裡只有葉瞳一個人。
葉誠將擦乾淨的手搭在了葉瞳的手上,爲她把脈,片刻之後,葉誠點了點頭說:“情況還好,我要帶葉瞳離開。”
但是太子沒有同意,他搖了搖頭說:“長途奔波會讓她的病情加重,還是讓她在這裡休息吧。”
葉誠沉默了一會兒,搬了一個凳子過來,和皇太子一起坐着,安靜的看着牀上的葉瞳。
葉誠和皇太子一夜都沒有睡,就這樣靜靜的等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天色已經漸亮,房間門口站着了無數的人,從裡排到外,一直排到了幾十米之外。
他們每一個人都拿着一把最鋒利的武器,他們在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畢竟葉城在皇太子的身邊,他們不敢有所作爲,生怕讓皇太子受到傷害。
而在御書房中已經爭吵了一夜了。
皇帝大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丞相與皇帝對立而站,冷靜的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女兒死了,你兒子也不用活。”
說完丞相便對門口的那個將軍說道:“傳我命令,殺無赦,殺無赦!”
那名將軍渾身一顫,他竟然不知道該聽誰的,明明皇帝是自己的*****,可是這名丞相說的話,他又不敢不聽。
“你這是要造反吧。”皇帝冷冷的說道。
“造反又如何?你在這個皇位上,就毫無作爲,不如讓我來做。”
御書房內的爭執不斷,門口的將軍冷汗直流,他甚至有點想早點離開這裡,
報!
這時忽然有一個人衝了進來,大聲喊道:“不好了,有人將丞相之子,和刺客放進了一個屋子裡面。”
丞相聽聞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渾身發軟,丞相一共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女兒已經死了,現在兒子怎麼會和那名刺客在一起?
忽然,丞相猛的轉頭,望着皇帝,說:“你是什麼時候?”
皇帝沒有回答他,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運籌帷幄的感覺,他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了。
“原來你早就不信任我了。”丞相說道,
皇帝俯視着他說:“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