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追姜若雲,可姜若雲就像是不喜歡男人一樣,把每個男人都拒之於千里之外,一開始他還以爲是他取向不對,但現在,一切都恍然大悟了。
不是爲了眼前的這個少年,還能是爲了誰?
“給你們治?治死了你們賠命嗎?”光頭男似是根本沒有理會幾人的對話,當即朝幾人怒吼道。
這時,陶軒笑了笑,順嘴說道:“這位先生,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看這樣好不好?今日的確是我們有錯在先,患者下個療程的費用都由醫院來出,也算是給您和您的家人一個交代了,但姜醫生說的也對,患者剛剛引發過心臟驟停,這樣,我給您安排一個高級病房,再安排人給患者徹查導致這一次心臟驟停的原因是什麼,然後我們再按照診斷結果去對症治療,如何?”
陶軒說話的語氣很柔和,這倒也給光頭男幾人留下了一個好的印象,但其實根本原因也在陶軒說下個療程不要錢。
爲了給孩子治病,他們幾乎花光了家中的所有積蓄,可也不知怎麼的,這病卻是越看越嚴重,可沒辦法,又不能不治。
“這可是你說的,下個療程給我們免費治療。”光頭男看向陶軒,惡狠狠地說道。
陶軒輕笑了一聲,道:“是的,那你們現在就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高級病房,對了,姜醫生,院長正召集所有醫生去大廳開會,至於您的這位丈夫,我奉勸您一句,不要什麼話都說,冒充醫生無證行醫,這可是犯法的。”
說完這句話,陶軒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姜若雲,隨後轉身就離開了幾人。
陶軒走後,姜若雲若有似無的看了葉誠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其實陶主任說的對,在這個醫院,不是誰都會跟你講道理的,而且,我剛剛看過那孩子,除了心臟的問題,其他似乎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在這種時候,你愣是插什麼嘴?而且我們都已經快要離婚了不是麼?以後不要再在人前叫我老婆,我聽着噁心。”
一想起葉贏天一句話都不說,一走就走了三年,而在這三年間,自己的父母更是心急如焚,生怕他出什麼意外,更是在國內國外尋找,這幾年,他們家幾乎花了一半的家財一直都在找他,姜若雲的心裡就突升一股惡氣。
她不知道葉贏天的失憶是真的還是假的,但她知道,如果葉贏天沒有離開M國,沒有離開姜家,或許那幾個歹徒就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潛入家裡,將她父母殺害。
這一點,是她永遠都不能原諒他的。
“但事實上,我還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字,所以,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你還是我的妻子,不是嗎?”葉誠倒是被姜若雲的這句話給逗笑了,如果她是打從心底裡面想跟葉贏天離婚的,那麼現在,她就不會跟自己說一句話,更不會給他這一句忠告。
而且,姜若雲是一個個體,她說是他父母讓她回過來找葉嬴天的,如果她不想,她又怎麼可能回來呢?
所以,她對那個懦弱,無能,只知道憑着自己一腔熱血想要保護她的男人,還是有些感情在的。
“不管怎麼樣,我不希望以後再在你口中聽到這個詞。”姜若雲被葉誠說的頓時語塞,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在記憶幻想過無數個和葉贏天重逢的畫面,每一個,她都該對葉贏天憎恨無比,可是現在,真見到葉贏天了,她卻一點都恨不起來了。
爸,媽……
我找到他了,可是,他還是他麼?
京城,一棟摩登大樓內,一個滿臉陰霾的男子正皺眉看着手機。
“竟然還沒死?這羣飯桶是怎麼做事的?殺一個窩囊廢都殺不死?呵,葉贏天,既然你命那麼大,那我就找命比你更大的人來弄死你,不管如何,你這個廢物都必須給我死,葉家的一切,都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那青年男子臉色猙獰,直將那屏幕上還倒映着葉贏天照片的手機狠狠地仍在了地上一腳踩碎。
而此時的百川市第二醫院,可謂是熱鬧非凡,醫院緊急通知,在病區內有人感染病毒,但凡現在還在醫院的病患一個都不能離開,對此,有些病患家屬似有及其的反叛情緒。
“你們怎麼回事?有人感染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讓我們在這裡跟你耗時間?”
“是啊,我一會兒還要接我孫女放學,我纔剛來,你們憑什麼上嘴脣碰下嘴脣一說我們就得留下來?”
“我不管,我們這裡每一個人都還有事,而且我們也沒犯什麼錯,憑什麼把我們扣在這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醫院大廳中,患者家屬及患者對於醫院突然要隔離他們的這個說法似乎都不是很配合,有極大一部分人甚至都開始合夥衝關,幸虧劉光秀剛剛給自己兒子打了一個電話,報備衛生局,囑咐其只是疑似傳染病,但,就算是疑似傳染病,在確診之前,爲防這名傳染病攜帶者沒有將自身的病毒傳染給任何一個人,所以醫院也不得不將他們隔離。
這是從古至今爲止,使用的最有效也是唯一個防止這傳染性疾病擴散的方法。
所以,衛生局直接下發了隔離文書,甚至還派出了幾隊人,在醫院門口拉起了警戒線。
這是沈古稀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當初他沒有讓劉光秀聯繫衛生局,也就是這個原因。
畢竟,一種傳染病的發現,是會讓整個百川市的市民都人心惶惶的。
雖然,這只是簡人九的一次實驗而已。
洛芳病房內,葉誠正將之前刺在洛芳身上的銀針一一拔出,而姜若雲則一直都在觀察洛芳的心電圖。
“葉老弟,我們按照你的方子在整個百川市內都找了一遍,其中大多數的藥材都已經找到,只是還有一味……它明明是及爲普通的藥材,卻怎麼都找不到,我想,能不能用其他藥材來代替一下?”這時,沈古稀更是匆匆進門,見葉誠正站在病牀旁,連忙大口乎氣的問道。
“沈老,稍安勿躁。”
和沈古稀臉上的焦躁表情相反的是,葉誠似乎對於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依舊安靜的爲洛芳取針。
“稍安勿躁?葉老弟,這可是火燒屁股了啊,要再這麼繼續下去,我想全國都要知道我們百川市出了個傳染病病源,到時候全國恐慌,這……”
葉誠將最後一根毫針取下,見這幾枚毫針內並無異常,就是洛芳這肺內的確有溼毒,而這種溼毒,並不能以洛芳自身排出,所以,洛芳的臉色纔會如此陰暗。
“葉老弟……你倒是快說啊,髒怕什麼,只要能救人命,我們怎麼樣都行。”沈古稀一聽葉誠有其他方法,頓時捲起袖口,一副要上前線拼命的樣子。
葉誠點了點頭,可這剛要開口,門外就傳出了一陣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