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暗的角落坐着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此婦人一身紅衣色旗袍,在那看似娟秀的臉上卻佈滿了滄桑,這是一個對於情感無歸屬的滄態,而剛剛葉誠在與萬青山對壘時,一陣寒光掃過倒是提醒了葉誠,萬青山想要偷襲自己。
儘管他事先已經察覺萬青山的這一舉動,也根本不用這名婦人的幫忙,但他還是想去道個謝,畢竟禮,是從古至今留下來的傳統。
“這位小姐,我們可曾認識?”葉誠走到婦人面前,低身看着婦人那婀娜的身材,那一雙銳利的目光,卻一下撇到了婦人脖頸中的一枚紅色觀星石的身上。
這枚紅色觀星石看似普通,但在葉誠看來,卻是一個不得多的的轉換器皿。
就如製作蠱物的玻璃器皿一樣,葉誠的內氣是與生俱來的,而在這枚八卦戒上的內氣,卻是隨着歷史的塵埃而積存下來,如果他要將這八卦戒內的內氣演化成自己的,那他必須要讓自己的內氣和八卦戒內的內氣磨合。
他不能將自己的內氣直接輸入八卦戒內,原因很簡單,八卦戒內的內氣雖說和自身內氣性質不同,但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葉誠不知道要多少內氣,才能將這八卦戒填滿。
但如若將這八卦戒內的內氣輸入自己的體內,那更不可行,兩種內氣積存在一起,就如一山不容二虎一般,它們會在葉誠的體內搶奪地盤,也有五成的可能兩敗俱傷,到時候,葉誠將會爆體而散。
他倒是不怕死,畢竟死了還能復活,只是,如果爆體,噁心不說,最主要的是他怕痛啊,而且能爆成什麼樣子他也不知道,萬一碎了,他得從一顆小小的皮囊逐漸恢復成人形,三年,五年,六年?要多少年才能恢復成人形這誰也不知道。
所以他不能冒這個險。
而這少婦脖頸中的觀星石和八卦戒不一樣,如果說八卦戒可以延伸自然萬物間的內氣,那麼這枚觀星石,恰恰能儲存內氣。
所以,這顆石頭,正是葉誠此時所需要的。
少婦擡眼看着葉誠,莞爾一笑,順勢就將手撫在了葉誠的臉頰:“認識,而且我們不光認識,還是熟人,看來,你又將之前的事情忘了?”
葉誠微微一愣,忘了?
難道她知道自己是誰?
不可能。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葉家的人和蒼翼之外,還有誰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亦或者是,這個女人,可能認識葉贏天也說不定。
和姜若雲一樣,都把自己當成了葉贏天,只是,葉贏天也失憶了?
“以前的你,可絕不會像個跳樑小醜一樣,在這骯髒的擂臺上和這些螻蟻一般見識,看來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沒關係,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你會記得我是誰,也會記得自己是誰,我親愛的,葉家老祖。”
說完這些話,婦人莞爾一笑,隨後轉身就朝出口走去,葉誠眉目微皺,伸手欲搭上她的肩膀,竟被這婦人一個閃身躲過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知道自己是葉家老祖?難道,她和自己一樣,也活了數千年麼?
就在葉誠迷茫的看着這個女人的身影離開擂臺大門時,葉書國此時也朝着葉誠緩緩地走來,恰巧他剛到,順着葉誠注視的目光看過去時,那女人已經完全離開,所以他並不明白葉城到底在看什麼,但他覺得,能讓老爺如此專注,那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
葉誠和葉書國是從另外一個通道離開的,離開的時候,場內衆人都差不多已經離開,而江天昊及馬坤也都分別知會自己的人在圍在酒吧門口,等待葉先生的大駕光臨。
當然,他們並沒有敵意,畢竟是一個格鬥實力這麼強勁的人,身爲娛樂公司老闆的江天昊自然也是想把葉誠攬入自己的麾下,他有信心,以葉誠的相貌和身手,成爲第二個成龍不是問題。
而馬坤的想法卻比江天昊要直白了很多,他喜歡葉誠處事不驚的個性,也喜歡葉誠直至最後都不露鋒芒的身手,可以這麼說,全場,包括馬坤在內幾乎沒有人知道葉誠是怎麼虐打萬青山的。
要說這萬青山也算是一代宗師,他的卸力做的恰到好處,如果不是遇見了葉誠,想來今天的拳王一定就非他莫屬了,而就是一個這麼強勁的對手,如今竟被這麼一個矛頭小子打的滿地找呀,更甚者全場幾百號人,竟一個都沒有看到這個少年是如何擊敗萬青山的。
就憑這一點,又怎能不讓他馬坤佩服的五體投地呢?這樣一個人物,他是真的很想認識認識。
只是,他和江天昊在酒吧門口待到酒吧打烊,愣是沒等到葉誠的人影。
等他們再次進入地下拳場時,卻發現拳場內已無一人。
與此同時,距離清河酒吧不遠處的一處KTV包房內,劉四正跪在了那個所謂的趙管家面前痛哭流涕,將一切罪責全部推給了秦立,而趙管家卻不鹹不淡的拿起一瓶紅酒,而後猛地就朝劉四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紅酒混合着血液在劉四的腦袋上瞬間迸發,劉四懵了,身爲富二代的他,又何時遭受過這種侮辱,可是現在他不得不低下他那自以爲高傲的腦袋,因爲他知道,惹了刀疤,他老爹還能用錢來擺平,但是惹了刀疤身後的那位先生,別說他,就算是他老爹來了,今兒個可能都不要想出這個KTV包廂一步。
“你讓我來,就是看你的人怎麼一敗塗地的?老爺說了,三少爺的仇要報,我不管這個葉誠到底是什麼人,三天之內,我要他的雙手雙腳來祭奠三少爺,不然,我就卸了你的雙手雙腳,懂了嗎?”趙管家冷冷的看着此時早已癱在地上的劉四,冷哼了一聲,隨即緩緩地起身,那一雙枯瘦的手更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這時,包房大門被兩個黑衣男子緩緩地推開,緊接着,一個身穿紅色旗袍,手持花色手包的女人順勢就走進了這個包房。
趙管家看了一眼這個女人,隨即挑眉說道:“小姐,看着面生,不知突然走入,有何指教?”
趙管家是一個極具涵養的人,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從頭上盤發的簪子到身上的旗袍都是古物,不光是古物,這些東西,要放在拍賣會上,就憑這做工,不到千萬也算是浪費了這師傅的繡工了。
女人看了一眼趙管家,隨後莞爾一笑,拿着手包就走到了趙管家的面前,輕聲笑道:“指教不敢當,想和趙管家做一筆買賣,知趙管家突然到訪百川市,這不是,不請自來了嗎?”
趙管家眉目一皺,他來百川市的這件事情,除了劉四知道之外,就再無其他人,她又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他還知道自己是誰,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
“可是,我並不認識您啊。”儘管他滿心疑惑,但素來的涵養並沒有讓他打破砂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