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可以不答應,但我這小蛇很記仇,它本不喜歡見光。”
眼見衆工匠眼珠子流轉,似乎都有小心思,店老闆不禁笑了:
“不錯,我本是給了你們機會,讓你們能十年之約。”
“但問題是,除了阿彪之外,你們都非要頭鐵,要我點上這蛇的眼睛。”
“現如今,蛇被你們喚醒,它看到的所有人,除非全部死絕,否則它絕對不會停下來。”
滋!
滋滋!
聲音落下,一條小蛇目帶幽綠,再次出現在衆工匠的面前。
“我……我答應!”
“大……大人,我願意終生給您打工,免費的那種!”
“大人,求您了,趕緊讓這蛇走吧!”
衆工匠頓時魂飛魄散,紛紛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雖說留在此地一輩子,這的確是不甘心。
但在生死的威脅下,衆工匠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言而無信,除了阿彪之外,其他人再發一個天地誓言,否則……”店老闆,目帶冷笑。
“是是是,我發,大人,我立刻發誓!”
“我!”
“還有我!”
衆工匠哪裡還敢廢話,一個個目帶苦澀,趕緊都發下了天地誓言。
“公孫大人要建設飛雪關,他自然需要大量工匠,這些人相對而言,價值還在讀書人之上。”
滿意的望着衆工匠,店老闆目帶笑容:“大人只是十年之約,這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在店老闆看來,葉秋太過於仁慈,有成爲一代明君的風采。
但如今是亂世,這些工匠在飛雪關,一旦幹滿十年,肯定會發生質變。
十年之後,天下正是紛亂之時,就算葉秋很強,也不可能天下無敵。
到了那時候,如果有人重金挖人,這豈不是黑水族的巨大損失?
店老闆也是商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誰給錢,這些工匠就會跟着誰走。
唯有一輩子困住他們,他們纔會一心一意,真正是不爲外界所動。
而且!
以店老闆對葉秋的瞭解,這些工匠在費血光,肯定會得到很好的待遇。
恩威並濟,軟硬兼施!
也唯有如此,才能確保未來,葉秋的建城計劃,能夠忠誠都被實施下去。
“我願犯下天地誓言,一輩子給老師打工,唯老師的命令是從!”
一道渾厚的聲音,忽然響起。
循聲望去,衆人都驚呆了。
“阿彪,你本無需發誓,爲何如此?”店老闆,頓時皺眉。
“老師,我野心追求雕刻大道,對我而言,您就是大道!”
衆目睽睽之下,彪哥再次跪在了地上:“唯有如此發誓,我才能確保自己,未來不被任何人誘惑,一心的跟隨您悟道。”
“不錯,你能領悟出這一層道理,倒是我小覷你了。”
店老闆點點頭,不禁目帶笑容:“也罷,我就暫且留在飛雪關,好好教導你一番便是。”
“多謝老師!”彪哥聞言,頓時大喜。
譁!
說話之間,衆工匠眼睛一花,頓覺小蛇隨風而散,徹底化爲無形。
舉目四望,衆工匠都驚呆了。
四周的食客,依舊是三五成羣,坐在路邊攤喝酒,閒聊。
至於這些工匠,他們依舊坐在原地,壓根沒任何變化。
“難道剛纔的一切,都只是幻覺?”年輕工匠,有些呆滯。
他轉身望向大樹下,發現那地方的小蛇,依舊靜靜在原地。
小蛇的眼睛,依舊是被樹葉遮蓋,壓根沒被人點上眼睛。
“不要看了,若小蛇真點上眼睛,你們所有人都死了。”
一道威嚴而睥睨的聲音,忽然在衆工匠耳邊響起:
“前方有一個工地,你們陸續前往,日落之後,我自會過來。”
“你們記住,切不可驚擾了四周的乘客,所謂顧客就是上帝,我的意思,你們可能命吧?”
這聲音如雷霆一般,在每一個工匠的耳邊,幾乎是同步響起。
但奇怪是,店老闆似乎並沒開口,他依舊拿着菜刀,在那低頭切菜,彷彿一個普通人。
“看來大人的力量,遠在我們的想象之上啊!”
“大人能將儒氣和雕刻融合,他本身的儒道修爲,恐怕也是大儒啊!”
衆工匠倒吸冷氣,一個個都站起來,依次離開路邊攤。
到彪哥卻沒離開,他而是留在原地,幫店老闆打下手。
對此,店老闆並沒反對,卻也沒肯定,只是一言不發。
一直到日落之時,衆食客慢慢散盡,店老闆開始收攤之時。
彪哥依舊忐忑不安,不知道他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阿彪,你知道我最欣賞你的,究竟是哪一點嗎?”店老闆,忽然說道。
“老師,學生不知。”彪哥,有些忐忑。
雖說彪哥是雕刻大匠,麾下弟子也多,但他在店老闆面前,還真連個屁也不是。
彪哥真心不知道,眼前這如神祗般的雕刻強者,究竟看中了他什麼。
“你和他們都不同,他們雕刻是爲了錢,而不是爲了追求大道。”
“就算他們之中,真有那麼一些人,是爲了人族考慮,這纔去的狼神殿。”
“但說到底,這些人只是投機者,他們只是想出名,從而獲得更大的利益!”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同樣是爲了人族考慮,有人會不擇手段,有人卻能仁者無敵。
做同樣一件事,但施展的手段不一樣,就算最終結果一樣。
但這二者之間的差別,其實非常的巨大。
店老闆是一個追求大道之人,哪怕他只收一個記名弟子,也會有極爲嚴格的要求。
更何況,從彪哥的資質來看,店老闆覺得,彪哥未來無限可能。
“老師,那小蛇怎麼辦?”離開路邊攤之前,彪哥小心翼翼,試探的問道。
“這小蛇一旦畫上眼睛,自然是威力莫測,技藝百倍於你。”
似乎早知道彪哥會這樣問,店老闆微微一笑,說道:
“事實上,以我如今的技藝,雖能點上眼睛,卻也是畫蛇添足,還不如不點。”
啊?
一聽這話,彪哥渾身一震,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老師,難道以您的技藝,還不是儒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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