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白老和白柱看到阿秀眼中綻放出他們從未見過的光彩。
葉擎天看着阿秀眼中耀眼的光芒溫柔的一笑,輕輕的握了握阿秀有些顫抖的小手,對着白老說道:“除了學堂的收入,日後我還會有其他收入可保咱們一家生活無憂,柱子的婚事容我段時日,所需錢財我來承擔,還請爺爺成全。”
“罷了罷了,阿秀這孩子從小父母雙亡,自己身子骨不好還要照顧我們爺孫兩,這家事拖累的耽誤了婚事,希望日後你能對阿秀好,哎,我去村長家說一聲吧。”白老滿臉複雜難明的看着二人。
一個月後,葉擎天與阿秀的婚禮很簡單,因爲村長的緣故沒有喊任何鄉親,只是請了廚子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之後兩人拜天拜地拜了爺、兄就算成親了。
這一年婚後的生活,除了葉擎天與阿秀住到了一起,其他倒也沒什麼變化。
葉擎天仍每日到學堂講課,阿秀也依然會在忙完了農活之後去學堂看他講課,下學之後兩人一起回家。只是每每會發現自己矚目了很多,從昔日的姐妹眼中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那種羨慕與嫉妒。
這日,葉擎天向阿秀說道:“明天不去學堂了,想去鎮上逛逛順便買些書籍看看。”
“去吧,正好明天早上村裡的售糧隊也去鎮上賣糧,天哥跟着他們一起去,有驢子可坐,省着自己步行了。”阿秀笑道。
第二日,葉擎天與運糧隊到了鎮上,想着既然出來了應該去府城看看,便向運糧隊領隊告辭,只說自己想在鎮上獨自
逛逛,過幾日等下批來售糧的再跟着一起回去。
與小村運糧隊分開之後,葉擎天一個念頭,身形越來越淡,直至消失,小鎮街道中無論是走過的行人還是身邊的攤戶都似沒有看到一般。
一個呼吸間,葉擎天出現在冀北府府會所在冀北城中,隨意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着。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紅牆綠瓦之間和突兀橫出的飛檐、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之中,街道成東西走向,寬約40米左右,兩側都是張着大傘的商販,街上行人不斷。
葉擎天走到一家茶館中要了一壺清茶,坐在椅上靜靜的看着外面的景緻。
粗略感應了下,這些行人均是凡人,頂多有些身強力壯罷了,不過府城東北角一處樓舍密集處和城市中央一處方形建築內倒是有些修者,但修爲較低,也就沒有在意。
坐了一會,突然想到還要掙些錢財,葉擎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想道:“就去那中央處的方形建築內看看吧。”
隨即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茶館之中,茶錢也是忘了給。
隔了幾日,葉擎天回到家中,阿秀趕忙迎了上去喜道:“相公都買了什麼?”
葉擎天笑望阿秀一眼,對站在院內的白老和白柱說道:“爺爺、柱子,你們看包裡是什麼,阿秀,你也看看喜歡哪個挑一個。”
說着便把手裡的包裹遞了過去,白老接過包裹,入手感覺沉甸甸的,便放到地上打了開。
只見包內全是金銀和珠寶首飾,陽光照耀下煞是晃眼,這一看嚇了一跳,趕緊把包裹蓋上,驚道:“小葉,你這是哪來的?”
“爺爺,不要驚慌,我家原也算大富之家,我身上有幾個家傳之物,這次去鎮上閒逛,恰巧看到有府城來的商隊收購這些東西就賣給了他們。”葉擎天笑着解釋。
“那就好,那就好,小葉啊,你可不要欺瞞爺爺,萬不可做那違反亂紀之事啊。”還未等葉擎天答話,阿秀便搶着嗔道:“爺爺,說什麼呢,天哥是那樣的人麼,再說這麼多金銀珠寶,天哥這文弱書生怎麼搶的來嘛。”
白柱雙眼放光的也跟着說道:“是啊是啊,爺爺,別瞎想了,這下咱們有錢了。”
“這下可遂了你的願。”白老沒好氣的看着白柱。
阿秀也興奮的對爺爺說道:“現在咱們有錢了,得給阿兄找個嫂嫂了,趕明我跟着爺爺去找媒人蔘謀參謀。”
“明一早咱們就去,這日子終於好起來了。”白老也是眼含憧憬。
看着這一幕,葉擎天不由想道“我這是怎麼了,些許點滴小事,竟也可讓我感到知足。”
轉眼間,葉擎天來到小村已經第四個年頭了,白家又新蓋了兩間新瓦房,院子也擴充了不少。白柱與村上一個姑娘成了親,現在兒子都已經一歲多了。
這幾年葉擎天經常在阿秀熟睡時用靈力爲她滋養身體。
現在的阿秀在凡人中應算身體極爲健康之人,如無意外就算活到八九十歲也沒有問題,而且皮膚細嫩瑩白,頭髮也變的烏黑亮麗,旁人只以爲是阿秀成親後心情好了再加上白家生活變化促成的。
傍晚,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飯,白老關切的對阿秀說:“阿秀,你現在有了身孕就不要再去田裡幹活了,家裡現在不缺錢用,傷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好吧,爺爺,天哥也說我好幾次了,只是我實在閒不住。”阿秀有些委屈的說道。
“明日售糧隊去鎮上,我跟學堂告個假,咱們一起去鎮上逛逛吧,大哥、嫂嫂可好?”葉擎天柔聲說道。
白柱一家和阿秀聞言都是高興的點頭稱好。
之前很多年,葉擎天每日都是修煉、戰鬥,也與一些女子發生過關係,但都是露水情緣,從未想過要個孩子。他覺得有了孩子會有牽掛,會影響自己的修行。
當初與阿秀成婚,除了那一絲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之外也是覺得凡人壽命不過短短几十年,他雖有傷又身中劇毒,但他堅信自己可以挺過這一關。
待陪完阿秀這一生之後,再出外探尋一番,尋找一些機遇。
卻不想以他之體魄竟可與無修爲之人生子,得知阿秀有孕,他沒有後悔或者不願的念頭,只是感到欣喜異常,還有就是如何妥善計劃好孩子的未來,便是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
半年之後,一日阿秀突感肚疼難忍,白老趕忙喊着白柱去請產婆來。
忙活了大半日,阿秀已累的筋疲力盡,叫聲越來越弱,卻仍不見孩子出世。
產婆焦急的對布簾外的葉擎天說:“葉先生,阿秀這是難產啊,危在旦夕,老婆子真是盡力了。”
葉擎天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之體魄所生之子生命力絕非一般產婦能承受的了的,溫言道:“婆婆,辛苦了,你先出來吧。”
產婆一愣,剛要開口,便覺腦中一片空白,然後不由自主的移步站到了布簾外面。
葉擎天撩開布簾,見阿秀躺在牀上已近昏迷,伸手觸摸阿秀肚子,輕輕說道:“有我在,沒關係,睡會吧。”
隨即手中涌出一股暖白色光芒進入阿秀體內,葉擎天的臉色也隨着光芒越來越白。
只一會,屋外白老等人便聽到了響亮的啼哭聲。
葉擎天抱着孩子,那種血脈相融的感覺讓他幸福的十分充實,生命如此神奇。
這就是自己血脈的延伸啊。
他欣喜的看着孩子眉眼,到底像不像我呢,這一看卻看到了嬰兒瞳孔中的一抹紫意,疑惑中連忙用雙指輕撫其額頭。
孩子血液之中也有一絲淡到幾乎看不到的紫色,這是怎麼回事,突然似想到了什麼,細細查詢,面色霎時失去了所有血色,全身僵硬,雙手顫抖,喃喃道:“這是幻夢水,怎麼會?怎麼會?”
阿秀緩緩醒來,看着葉擎天和其手中的孩童滿臉幸福,輕輕的問:“天哥,男孩女孩?”
見葉擎天癡癡呆呆的沒有答覆,只當是他初爲人父喜悅不能自持,便又問了幾句。
葉擎天聽到阿秀的呼喚和屋外白老等人的連續問詢,醒過門來,心不在焉的答道:“男孩。”
阿秀高興的說道:“男孩好,男孩好,快抱來讓我看看。”
葉擎天小心的遞過孩子,阿秀看着孩子說:“這孩子好像像我多一些,希望將來能越長越像天哥,天哥,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
葉擎天面色複雜痛惜的看着孩子緩緩說:“只求他能永遠做個快樂幸福的小小凡人,就叫葉小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