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王?!”我們聽見老爸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一下子就繃得緊緊的,竟然真有這東西!
那天剛接六指回家的時候,老爸就給我們說了一些關於北邊兒出馬弟子的常識。
出馬弟子,除了常用五路仙家,還能叫清風、煙魂、碑王等等。
清風就是男鬼,煙魂就是女鬼,其實碑王也算是鬼,但是跟普通的是不一樣的。
北邊兒出馬弟子口中的碑王,也叫悲王或碑帥。
就是他們供奉的堂口裡主管鬼魂的頭目,清風煙魂皆在他的管轄之中。
大多數碑王都是身着壽衣,臉色慘白,生前皆是出馬弟子,死後則在堂口接受後人供奉,管理堂口裡的大小事。
這東西的本事可不小,如果他本事不大的話,怎麼可能死後能當上碑王?
生前當出馬弟子的時候,必須要能力高強心地善良,死後就有機會能化作碑王受世人香火供奉。
“哦?你們也知道?”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他似乎是笑了笑,可是碑王臉上的表情動都沒動,一雙充滿死氣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們:“現在的道士有本事的屈指可數,我可從來沒聽說貴陽有厲害的道士,既然你們敢欺負咱家的孩子,那麼我們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碑王指了指地上一動不動的黃鼠狼,臉色猶如萬年寒冰,眼中的死氣越來越濃厚:“這些孩子可還沒化形呢,你們就這樣下手,咱們這些仙家可得看不下去了。”
老爸臉色變了變,沉着臉對碑王說道:“你們家的孩子可不簡單,進來就想弄死我們,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
“呵呵,反正你們傷害了咱家的孩子,死了算了。”碑王搖着頭低聲對我們說道:“你們下輩子可千萬別跟咱們北邊兒的仙家作對了,就算是我們要弄死你們,還手也得死。”
我們一聽就怒了,一股無名火頓時就竄上了心頭,我去你大爺的,你們就很牛v逼?
“我草v你三舅的二祖母,你他嗎就是一個死鬼,你狂個錘子!”老宋忍不下去了,一步跳到門前指着碑王就開罵了。
“有種你進來,老子今天必定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碑王冷冷的看了我們一眼,對着身後的點點綠光招了招手:“你們進去吧,黃布我拿下來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弄,把牙尖嘴利罵我的那小子留給我。”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那些綠光就一下子急速靠近了大門,藉着光往外一看,我們背上就冒出了一陣冷汗。
密密麻麻的動物已經在外面圍着門爬成了一圈,不知道有多少。
掃眼一看少說有個幾十幾百只,我第一次這麼恨古玩店的建築商,你把外面弄小一點會死啊?!
這一下子可好,對面那些孫子就喜歡地方大的,這麼多是要我們的老命啊!
我努力將心情平靜了下來,皺着眉頭盯着門外的那些動物。
還好地上的符紙沒事,這些孫子進來就得吃苦頭了!
“凡子,我要開嘲諷了。”老宋對我微微一笑,我淡定的點了點頭。
“你們這羣孫子速度的進來!老子們跪求一死!那個什麼狗屁碑王的,說的就是你!大晚上穿個黑壽衣你是想嚇唬誰呢!進來!與老子公平一戰!”老宋腳踏小板凳,舉起西瓜刀就對着外面的那些畜生開起了嘲諷。
“速度的!是個爺們兒就進來!”
我能感覺出來,老宋的一聲聲嘲諷就跟尖刀一樣,狠狠的插進了對面那羣孫子的菊花。
還沒等老宋說完,一股充滿了殺意的陰氣就從屋外突然爆發了出來,這股陰氣夾雜着冷風呼嘯進了屋內,對準了我們就衝了過來,可惜沒讓它們如意,陰氣在符紙形成的金線之上停住了。
“有意思,孩子們先退回去,我來看看。”碑王一揮袖子,周圍的動物就慢慢退了回去。
這羣畜生在碑王身後眼冒兇光的盯着我們,嘴裡發出一聲聲低吼,時不時還露出嘴裡的利齒躍躍欲試的想衝過來。
“道術?”碑王走到了符紙前,低下頭仔細的打量着貼在地上的符紙:“不過是普通的東西,上不了檯面。”只見他冷笑一聲擡腳就走了過來,在踩到符紙金線的時候,奇蹟發生了!
“怎麼回事!?”碑王在踩到符咒之後,一下子就被彈飛了出去,腳上還冒起了一股青色的煙霧。
碑王的樣子本來就夠嚇人了,這時候他就跟惡鬼的樣子沒兩樣。
眼睛裡的血絲蔓延到了整個眼球,瞳孔中的綠光越發陰森,扭曲着臉狠狠的盯着我們喃喃的說道:“沒想到你們還挺有本事,不過這東西可不是萬能的。”
哎喲?不是萬能的?那麼你進來試試?
我譏諷的看了看他笑道:“你不是挺牛v逼嗎?現在咋樣?牛沒了只剩下逼了吧?進來呀?”
現在咱們的心裡那叫一個爽,你厲害?有本事進來試試!
“是嗎?我進來了又能怎樣?”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幽幽的陰笑聲。
糟了!這孫子怎麼進來了!
“一羣白癡,我就算進來了你們能怎麼樣?要記住,鬼是可以穿牆的。”一隻猶如雞爪子一般瘦弱的手緩緩的放在了我脖子上,碑王的聲音在我耳邊低沉的響了起來:“外面那個只是你們的幻覺,這纔是我的真身,你還是死吧。”
“我.......”一下子喘不上來氣了,渾身跟棉花一樣就軟了下去,我話都還沒說完腦子就開始暈乎乎的了。
“你動我兒子試試!!?”老爸一聲大喝把我驚醒了過來,轉眼用餘光看了看老爸,心裡一陣後悔。
嗎的沒想到這孫子本事這麼大,腦子也不笨啊!今兒真得陰溝裡翻船了?
“不想讓他死?”碑王眼中帶着饒有興趣的神色看向老爸他們,良久都沒說話。
“那個小夥子。”只聽碑王對着老宋叫了一聲,笑着說道:“你把左手砍了吧,我就不弄死他,怎麼樣?”
“老宋!!不行!”我正張開口大叫着,放在我脖子上的手突然一使勁我就說不出話了。
也許是缺氧的原因,腦子越來越暈沉,眼前也漸漸開始發黑了,只能迷迷糊糊看見老宋一下子舉起了手中的刀對準自己的左手砍了下去。
就在此時,身後猛然傳來了一聲冷喝:
“我道家弟子,也是你們能隨便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