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計在於晨,林澤面朝朝陽,吐納吸收着氤氳紫氣,等到將自己的內腑整體又強化了一遍,長呼一口氣,才停了下來。
此時有個小廝匆匆忙忙跑過來:“林掌櫃,有人在英雄樓鬧事,您趕緊去看一下吧。”
林澤聽後莫名其妙:“這是哪個傻叉活得不耐煩了,這事通知了公子沒有?”
那小廝無奈的回道:“公子經常一整天都看不到人的,實在是找不到人啊,我已經通知黃公公了,黃公公讓我來告訴你一下,他已經趕過去了。”
林澤沉思了一下,叫上兩個護衛說道:“走”。
等到林澤趕到的時候,酒樓外面圍了幾圈人了,看到林澤來了,大多都認識這個小掌櫃,衆人表情不一,或是憐憫或是同情或是幸災樂禍的看着他,林澤卻並沒在意別人異常的眼光,順着圍觀羣衆很自覺給他讓出的一條路走進酒樓。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裡面端坐着,周邊圍的一圈竟是身穿盔甲、帶着兵刃渾身散發着煞氣的士兵。
爲首那人看到林澤來了,不由露出一口白牙笑到:“澤弟,好久不見了。”
林澤這才確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微笑迴應:“離哥在軍中過的可好啊。”雖然模樣有了不少變化,但林澤還是認出了眼前之人正是當初被他坑了一把的王離,別說,這次肯定是來找茬的。
王離笑的更燦爛了:“託澤弟的福,爲兄這一年多過的可好了。不過公務在身,就先不與澤弟敘舊了。請問澤弟可是這酒樓掌櫃?”
林澤有點摸不清王離的套路,點了點頭沉聲道:“小弟正是,離哥遠道而來,不如在此就餐,小弟做主,半價結算。”
“哈哈哈哈”,王離笑的彎下了腰,擺了擺手:“不用麻煩了,來人,帶走。”說完幾個士兵上前就要緝拿林澤,兩邊的侍衛不幹了,強大的氣勢釋放出來,震的幾個士兵往後退。
林澤看了看在一旁的黃伴伴,寒聲說道:“離哥,這是要幹啥?小弟可由得罪的地方。”
王離突然止住了笑,竭力吼道:“英雄樓涉嫌通敵,西域都護府麾下奉命查封英雄樓,緝拿掌櫃林澤等相關人員到案,左右,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拿人,我倒要看看有幾人敢阻攔軍中公務的。”說完主動帶着兩個士兵向前。
林澤身邊的護衛手持劍柄,冷冷的看着,並不爲剛剛的話語所動,隨便一個人自稱某某府的就想抓甘泉宮的人,當我們不存在嗎?
林澤笑了:“離哥倒是長進了不少,明知道這是公子名下酒樓,也敢找個名義過來。”
王離傲然的說道:“林澤,束手就擒吧,商君都說了‘貴族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你還只是個庶子,還是乖乖配合我們回去調查吧。”
林澤略微想了一下,笑着走到王離面前:“離哥倒是費心了,不過你明知道帶着這幾個普通士兵無法拿人,是有人在外面等着吧?”
王離同樣開口笑道:“澤弟也不蠢嘛,外面有我本家的一位六品堂叔帶着一隊精銳守着,所以你還是老實點跟我走吧。”
林澤收斂笑聲,清秀的臉龐突然變得無比正經嚴肅:“我自問當初對你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反而對你而言,是個脫胎換骨的一個改變,離哥爲何非得置我於死地呢?”
王離面色猙獰:“那是恥辱,要不是祖父的點撥,我都不知道真正的黑手是你,你給我帶來的恥辱,讓我近兩年來飽受其他貴族子弟的嘲笑,我的恥辱,我武成侯府的恥辱,你以爲就你一兩句話就能揭過去嗎?只有鮮血才能洗刷乾淨,哈哈哈,你絕望吧,懺悔吧,你將在無盡的痛苦中哀嚎的死去,沒有人能幫你,胡亥也幫不了。”
林澤失落的回道:“一年多年前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別逼我。”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說完面露兇狠,雙拳出擊,直接砸在王離的兩處肩胛骨處,咔嚓兩聲,時隔不到兩年,王離的手又斷了,不過這次是林澤親手打斷的。
樓外傳來一聲大喝:“混帳,住手”。林澤非但沒有住手,趁着王離被打懵的這一剎那,繼續砰砰兩下,砸在他膝蓋處,隨着骨裂聲傳來,雙腳也斷了。在反手拔出短劍,架在王離的脖子上,看着那道直接破門而入的身影。
王離這時才反應過來,劇痛的感覺不斷撞擊他的腦部神經,經不住的哀嚎起來,一邊叫道:“奕叔,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痛死我了,啊。”
林澤見那‘奕叔’的男子剛要動,手輕輕一劃,一道血痕就出現在了王離脖子上,林澤瘋狂的叫道:“來啊,林家庶子換武成侯府世子,我不虧。”
奕叔沉聲說道:“小子,我勸你放開離哥,此事尚有迴旋餘地,武成侯府你惹不起的,別牽連家人。”
林澤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武成侯能不能承受的起陛下的怒火先,敢欺到公子頭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奕叔臉色一沉,王離之前可沒說這是大秦公子的產業,這下可玩大了。
旁邊的黃伴伴身子一陣晃動,吐出一口血:“武成侯府好大的膽子,連公子的產業和屬下都敢動,打傷咱家事小,落公子面子事大,林澤你做的好,寧可魚死網破,也不能放人。”
那‘奕叔’面色一變:“你竟能掙脫我的穴位鉗制?”
黃伴伴又吐了口血:“六品武者確實強悍,若不是在下五品後期,拼着傷了一些經脈,還不一定能掙脫。不過,這事沒完,等公子來了,大家再走着瞧。”
奕叔轉向還在哀嚎的王離:“離哥,你老實回答我,這裡是胡亥公子的酒樓嗎?”
王離一邊哀嚎一邊怒道:“奕叔,你還管這個幹嘛,快救我啊。”
奕叔聽後終於變了臉色,擠出一絲笑容:“這事我看是個誤會,這樣,這位小哥,你放開離哥,所有損失我王家全部補償,保證讓各位滿意,此事我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放你的狗屁,本公子就這麼好欺負?”胡亥一邊罵道一邊氣呼呼的走了進來,朝着包括那奕叔在內的王離一干人一指:“全部給我抓起來。”
奕叔臉色不渝,六品的氣勢放開,將上來的兩個四品侍衛震開,胡亥身後兩位身穿盔甲的兩個向前一步,兩股比他更強大的氣勢狠狠的壓在了他身上。氣息相撞,奕叔吐了口血,最後滿臉垂喪的被兩人押着。
胡亥大手一揮:“走,讓父皇評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