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插曲並沒有絲毫影響到胡亥在林府安家的決心,在他看來,林父不在這宅子理所當然的就是林澤的,林澤的自然也就是他的,理直氣壯的住了下來,然後每天就帶着侍衛在長安城四處尋歡作樂,要不是贏平死死攔着,估計勾欄場所都被他逛了幾次了,贏平也是一身冷汗,要是被宗正府知道是他帶的,保準把他打死打殘,至於酒樓?胡亥早就隨手丟給林澤和黃伴伴了,爭位啥的胡亥早就放棄了。
關於酒樓的經營,林澤已經有一些預案了,雖然林澤前世並不是經管專業的,但也受過前世那麼多營銷軟文的轟炸,包括傑克馬等多位大佬的成功案例,俗話說的好林澤雖然沒吃過豬肉,但見過的豬可是老多了,怎麼的也比胡亥和黃伴伴強吧。
林澤將滿腹草稿準備好後跟胡亥和黃伴伴開口:“我們酒樓呢,得針對特定而又有錢的客人,這樣我們才能勝過扶蘇公子,我們應該這樣這樣……”
說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林澤一臉面無表情先是把流口水睡的正香的胡亥叫醒,然後主動幫黃伴伴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臉。
胡亥被叫醒後打了哈欠:“林澤,你說完了啊,挺好的就這麼去做吧,黃伴伴配合商量着做吧,我先去補個覺,昨天晚上沒睡好。”然後就從議事廳出去了,剛出門就喊道:“贏平,跟本公子走起,昨天那家表演的挺好,今天我們早點去佔個前排。”林澤。。。
另外一邊黃伴伴臉上又浮現出剛剛保持了一個多小時的微笑:“林澤,你的想法很好,想怎麼做,雜家都配合你。”林澤面無表情:“黃公公,別笑了,再笑等下肌肉壞死了。”
黃伴伴雖然不知道肌肉壞死啥意思,想想也不是啥好事,立刻止住了笑,然後拍了拍林澤的肩膀:“能者多勞,我們看好你哦。”然後走出門口:“小李子,小郝子,公子最喜歡的那張牀搬過來沒有,公子晚上要再睡不好,仔細你們的皮。”
林澤……你們能不能上點心啊,整的我一打工的瞎操心,合着做老闆的了不起啊,算了吧,也不指望,就當作給自己賺外快吧,等進賬了再好好算賬。
林澤沒辦法,帶了剩下的幾個安排給他使喚的宮中侍衛出門了,到了酒樓後,先是上下全部轉了一圈,拿筆時不時的寫寫畫畫,記錄的差不多後,就喚來一個侍衛,將秦皇預備的少府幾個將作請了過來。林澤將自己的想法說完之後,那幾個將作面面相覷的看了自己的同僚,一臉爲難,其中一個資歷老一點的說道:“這位林公子的想法果然新奇,只是卻是不太好辦,少府可能沒這麼多預算哦。”
林澤心裡冷笑,你們一羣專業搞建築和裝修的,怎麼可能這點都搞不定,還是耐着性子又是說又是比劃又是給建議的,試圖讓那幾位將作明白他最終要的什麼東西。
可是爲首的還是一臉爲難,另外的幾個卻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其中一個更是手很冷的樣子,時不時往口袋裡伸,林澤旁邊的一位甘泉宮侍衛附耳說了幾句,林澤才恍然大悟,欺負自己年紀小,想多要錢是吧。
林澤這暴脾氣上來,一揮手:“裝修不了不開了,讓胡亥公子直接跟陛下請罪吧,記得講清楚,後勤不濟,非戰之罪。”
那幾個將作也是冷笑,還想嚇唬我們幾個老油條,於是掉頭就走,林澤眯了眯眼,阻止了要說話的侍衛,我可是很小心眼的,雖然也不知道你們是被誰推出來做槍的,但是自己沒點眼力勁,吃虧也是活該。
刨去此事不管,回頭自有胡亥去管,這種事當然是老闆出面咯,林澤出了酒樓朝走過來的一隊黑衣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來一下,爲首的隊長正是那天向上級報信的那位,據說因此被上級嘉獎,升了半級,專門負責兩座酒樓的安全事宜。
那位隊長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心中不免有些不舒服,當我是什麼人,隨便揮之即來的嗎?
於是趕緊跑過去衝林澤點頭哈腰:“這位公子,在下黑衣衛小旗劉錦,請問有何吩咐?”呵呵,面子能當飯吃嗎?討好宮中貴人才有希望升官進爵,自己上司上網上司不就是靠點關係,又會拍馬屁才能成爲這附近一片的黑衣衛百戶,作威作福,好不快活。
林澤也是一愣,對方態度居然這麼好,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這位將軍有禮了,在下甘泉宮胡亥公子近衛,受胡亥公子所託,負責經營這處酒樓,現正需要幾個頭腦靈活的閒散武者幫忙做些宣傳,將軍既是這一片主事,料想比較熟悉這一帶的人和事,故麻煩將軍幫忙找幾個人。”
劉錦一聽林澤稱他爲“將軍”,又想到對方的身份,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就出來了,整張臉笑得像一朵綻放的菊花,又看對方是替公子胡亥辦事,更加堅定了剛剛的那點小心思,於是笑的更燦爛了:
“可不敢當林公子將軍的稱呼,公子直呼在下劉錦就好,公子既有吩咐,那儘可放心,明天在下就給公子帶幾個人過來。”
臨走時林澤反覆交代道:“找的人必須要是武者,武道高低不限。”
劉錦自是滿臉笑容的答應。
劉錦滿臉笑容的帶着屬下幾個走了,其中有個屬下不解的問道:“大人,我們好歹也是廷尉府的黑衣衛,需要對一毛頭小子這麼客氣嗎?”
劉錦伸手就朝說話的那人頭上敲了一下:“要不是你是我小舅子,勞資立馬讓你滾蛋,那是甘泉宮的人,來頭大着呢,是我們幾個小嘍羅惹得起的嗎,老老實實的將人家交代好的事辦好就行,再說我們幾個可代表不了廷尉府。”
說完還自嘲的笑了笑。一衆屬下默然,只有那個被敲打的還猶自不服氣。
第二天林澤早早的就在酒樓門口等着,將之前讓黃伴伴安排人準備的大秦版的傳單拿了出來,就等人去發了。
好在劉錦並沒有讓林澤失望,沒多一會就帶了幾個幫閒過來。林澤一看行走之間動作利索,不覺滿意一笑,拿出一疊手紙,呸,做好的傳單,先一人分類一疊。
林澤一邊拿着傳單,一邊對幾個幫閒開口道:“各位,在下添爲這家酒樓的掌櫃,現在大家先熟記這些單上的內容,我要求你們不管用任何辦法將上面的內容一個月內傳遍整個長安城,你們若是能做到這一點,我將給你們每人一百金,如果做的相當的好,我會再每人給一百金,做的最好的那個我獎勵他一千金。”
一千金,衆人一聽,兩眼火熱,口水直咽,恨不得馬上就能拿到這筆鉅款,林澤看了看咽口水的幾個人,不由一笑,看來有錢還是能使人鬼推磨的。
何止是他們啊,哪怕是劉錦都有點止不住的口水。
林澤也不羅嗦,將那幾個人拉到一邊,將事情如何做的一些細節交代了一遍,才讓他們出發,衆人看着他卻是沒動,林澤啞然失笑,從懷裡掏出來兩張金票,卻是沒有給到其他人,
將金票遞給了劉錦:“劉錦大哥,這裡是兩百金,作爲他們的定金,多餘的是給你的辛苦費,如果他們做的好,我再給剩下的,如果他們做的不好,你也不要帶他們出現在我面前了。”
劉錦喜滋滋的將金票收入懷裡,朝林澤行禮感謝,別說這小公子還還挺會人情世故的,立刻擔保道:“林公子放心,保證這事給您辦的妥妥的。”
順手掏出一些散的金塊,分給了衆人,朝他們說道:“都散了去幹活吧。”卻又怕林澤誤會,解釋道:“這幾個可不能一次全給了他們,不然人都會跑沒了,公子放心,我劉錦絕不會多拿。”林澤倒也不甚在意。
其他人收了金塊後,都四處散去,只有一人還留在當場,並未出發。劉錦催促道:“劉季,你個懶貨,還不趕緊去幹活。”
那被稱作劉季的人,看上去二十來歲,懷裡抱着一把劍,卻是並未理劉錦的催促,反而朝林澤拱手:“在下劉季見過公子,公子剛剛的思路真是讓人佩服,只是公子寧可花代價請我們,爲何找當地的幫派幫忙呢?”
劉錦有些要發火了,這個老家來的遠房親戚,有些不像話了,有些人是他能輕易評論的嗎?
林澤擺了擺手,阻止了要說話的劉錦,饒有興趣的問道:“長安城還有幫派的說法嗎?”心中卻不僅感嘆,黑社會這種,真是到哪裡都能看到啊。
劉季心中一喜,果然是宮裡的貴人,對這些醃贊事不熟悉卻又感興趣,立刻回到:“貴人來自宮中,卻是對市集的一些事不瞭解,長安城除了武館之外,還有不少的散人武者聚集而成,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幫派。這些幫派平日裡收取一些保護費,卻也保護一些街坊鄰居的不受盜賊和流氓的騷擾,背後也多爲世家豪門,因此官府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澤卻沒有隨着他繞圈子,這種前世的推銷把戲,林澤在被騙辦了好幾次會員卡後就有點免疫力,徑直的問道:“你說的這些,想要表達什麼?”
劉季有些愕然,一般的貴人不都是喜歡聽這些的嗎?怎麼眼前這個不按套路出牌啊。隨後訕笑道:“小人覺得對公子有些幫助,所以就多說了兩句。”
林澤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後對劉錦說道:“這些事就麻煩劉錦大哥多多費心了。”那劉季不樂意了,自己想方設法就是爲了跟貴人搭線,奈何人家看不上只能出奇招了,大聲叫道:“我觀公子也非缺錢之人,在此開酒樓多爲家中長輩考覈,在下有一計,能讓公子如意。”
林澤擺了擺手:“不需要。”開什麼玩笑,人家秦皇都說了玩正規的,你還想玩虛的,嫌命不夠長?此話一出劉季卻是臉色一白,已經完全搞不懂眼前之人的想法。
劉錦連忙將劉季拉開,朝林澤說道:“公子嚴重了,能爲甘泉宮辦事,是在下的榮幸。”眼看着劉季還沒走,不由有些急了:“劉季,你咋還不去做事呢?”
眼看着林澤臉色不是很好,劉錦連忙告罪:“公子恕罪,這劉季乃在下老家沛縣的遠房同族親戚,第一次來長安,不知天高地厚,不是有意觸犯公子的。”
林澤也不甚在意,調頭就走,自己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呢,沒必要在這浪費太多時間。
劉季卻不願失去這難得的機會,搶先攔在林澤身前,卻是惹惱了護衛林澤的兩個甘泉宮侍衛,這兩個可是甘泉宮侍衛中爲數不多的四品,兩道寒光閃過,劉季發現自己脖子上已經被架了兩把劍,當場衝頭的熱血就涼了,腿都軟了,才意識到眼前這人可不是平常隨自己吹牛打屁的鄉親和遊俠們,而是惹不起的貴人。
林澤眉頭一挑,等着劉季的解釋,如果解釋的不好,林澤不介意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劉季結結巴巴的說道:“在下,無意冒犯公子,可否先把劍拿開,容在下慢慢解釋?”林澤朝兩位護衛點了點頭,他們纔將劍收回入鞘。
劉季這才順暢的說道:“公子剛剛交代的事,在下一定加倍做好,但在下不要那一千金,只求公子給口飯吃。”
林澤皺了皺眉頭,搞了半天原來是想投靠啊?仔細打量了劉季渾身上下,並沒有氣血強大的感覺,開口問道:“二品?”劉季忙不迭的點頭,林澤揮了揮手,一大把年紀才二品,哪有什麼培養價值啊,哪來的回哪去吧,真當甘泉宮的米不要錢啊。
劉季急了,拔出懷裡的劍,卻是把林澤驚到了,趁護衛都沒反應過來,一個側身一拳揮出,實實將劉季打出去五米遠,劉季一口血沒忍住,吐了出來,劉錦也是臉色一變,只見劉季掙扎的爬起來,哭喪道:“在下不是行刺,只是想將這把赤霄劍送給工資,求公子收留。”林澤這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情急之下就出了手,趕緊叫人幫忙醫治劉季。
林澤突然悚然一驚,劉季,赤霄劍,沛縣,這貨不會是漢高祖吧,可是這麼強的大秦,還會二世而亡嗎?自己要不要先下手爲強?最終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現代思想阻止了林澤危險的思想,任由他人將劉季擡下去救治,畢竟自己那一下,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劉錦也是目瞪口呆,眼前看似瘦弱的小孩子,一下就將比自己差不了太多的劉季打的飛起,還好自己是來結善緣的,不然手下幾個人還不夠這位林公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