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后土見到大陣已破,還有數千道修正在負隅頑抗,正欲一鼓作氣將之滅殺,就在這時司徒玄趕了上來,攔住歐陽后土道:“歐陽兄,道修大軍傾巢而出,我們先退回祭壇,以待最後一戰,莫要在此空耗靈力。”
歐陽后土聽聞雙眼微眯,望向遠處急速衝來的道修大軍,道:“司徒兄弟,魔尊他們還有東來城中的族人都已安排好了?”
司徒玄點頭道:“魔尊三人在魔神雕像治療下傷勢平穩,魔神雕像這幾日三番五次釋放靈力,已然又將陷入沉睡。族人們都被安排到了通海崖,只待封海石一開,就可以通向無極之海。只是••••••”
“只是什麼?”歐陽后土皺眉道。
司徒玄道:“只是有一千窺道修爲的族人下落不明,還有那派出的斥候也是不知所蹤。”
歐陽后土沉思片刻道:“先不去管了,眼下不是該考慮這些的時候,還是先上祭壇,再次備戰。”隨即大袖一揮,喝道:“兒郎們,隨老夫上祭壇,要麼吾等死絕,否則道修不得越雷池一步!”
“衛我魔族,死而後已,衛我魔族,死而後已••••••”近九千人齊聲大喝,一浪高過一浪,隨後便跟着歐陽后土朝祭壇飛去。道修大軍見魔族之人退走,都道是畏戰敗逃,不由士氣大振,一個個祭出武器,大喝着“誅魔衛道”衝了過來,瞬間與陣中殘存的道修會合。
成不驚已然當先飛至,將成然救下,餵給其無數靈丹妙藥,然後便交與其他弟子帶回。而萬毒老祖此時也重傷苦苦支撐,妙音仙子笑道:“老祖威武,當先力戰羣魔,終使其聞風喪膽,夾尾而逃,奴家佩服。”
萬毒老祖本就受傷頗重,此刻被妙音仙子的話一激,竟然是又噴出一大口綠血,暈死過去,七八個弟子忙將其擡回。山河宗宗主笑道:“妹妹果然厲害,就只動動嘴,便讓我們少了一個競爭之人。”
妙音仙子笑道:“是那萬毒老兒氣量太差,不過就算他來又如何,姐姐如此修爲,還怕一個重傷之人麼?”山河宗宗主聽罷笑而不語。
就在此時,只見一老者道:“二位莫要在此閒聊,還是速速攻打上去要緊。”隨即嘆道:“當年一戰僵持不下,豈料魔族現在依然頹敗如斯。”這老者一身火紅長跑,就連鬚髮也皆是紅色,正是離州火雲宮宮主天炎老人。此人修爲已然達到證道巔峰,只是好色無道,貪戀凡塵,故才久久未有飛昇,但其一身精湛的修爲,足可排在八州道修前十,此番大戰,其隱隱有領導之意。
此時衆人見到天炎老人發話,也都不再多言其他,而是在東來城外整兵分列。此時只見天炎老人道:“老夫在此託個大,妄分一下任務,諸位道友可有意見?”見到衆人皆是搖頭,天炎老人不由笑道:“那便好,屠龍散人,你且帶領你屠龍派弟子入城查探。震州山河宗善於運靈控靈,且稍後在我等攻打祭壇之時尋找魔族退路,將其圍截。其餘人等待屠龍派衝進去後隨老夫殺上祭壇。”
聽到天炎老人如此分配,別人倒還沒有意見,只是屠龍散人心中極度憤怒,卻說屠龍派亦是離州大派,因其中有一證道後期老祖坐鎮,向來與火雲宮分庭抗禮,只是不久之前老祖飛昇,天炎老人卻是藉此機會進行打壓。但此時衆人都在眼看着自己,自己又不是天炎老人的對手,屠龍散人唯有帶領三千弟子當先向着東來城衝去。
天炎老人見狀不由微微冷笑,隨即對山河宗宗主道:“夢瑤,老夫還記得當年前去你山河宗,你父帶着你,你只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娃,如今卻已是這般大了。”
妙音仙子聽聞此言,暗道:“我尚且不知這山河宗宗主之名,這老頭倒是知曉,二人必然關係匪淺,日後當要小心。”隨即便向着成不驚投去一眼色,成不驚心中也是這般想法,又豈會不明,不由微微點了點頭。道修之中人心叵測,關係複雜,就因爲這天炎老人一句話,震州鼎足而立的三大門派卻已是變了天。
山河宗宗主心中暗罵,但臉上笑道:“當年先父也常常提起前輩風采,晚輩一直心嚮往之,此刻能與前輩再見,卻是心中大快。”就在衆人說着話,只聽見城中一聲巨響,紛紛慘叫傳來,衆人急忙望去,只見這東來城已然成爲一片平地,卻不知發生何事。
天炎老人見狀不由心中大喜,但臉上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道:“魔族餘孽仍賊心不改,大家隨老夫殺!”說罷祭出一把火紅令牌,只見那令牌上烈火熊熊甚是炙人,隨即令牌一指,三萬餘道修紛紛朝着祭壇所在山峰衝去。
天炎老人轉過身來,道:“夢瑤在此地稍等,老夫安排了一人,到時候他會將你們帶到魔族逃離之路,你們佈陣予以攔截。”說罷之後便將令牌朝天上一扔,那令牌驀地變大,天炎老人飛身而上隨着大軍一起衝去。
而此時歐陽后土率領衆人剛一到達祭壇,猛然間想起一事,問司徒玄道:“怎麼不見嚴黃長老?”
司徒玄方纔也是沒有在意,此時歐陽后土問起,不由一愣。就聽這時殺聲傳來,衆人轉頭看去,只見有三千人已然進到東來城。但是這些人匍一進入,就只見從地底衝出足有千餘魔族之人,修爲不過窺道,但皆是面色堅毅,視死如歸,當先一人手抱一把七絃古琴,縱橫衝殺,赫然正是嚴黃。
只見嚴黃懷抱古琴,右手撥絃,便有十幾名道修慘死。但畢竟道修人多,且埋伏的魔族之人皆是窺道修爲,如此一來,不過十幾息,魔族已然難以抵抗。歐陽后土見狀大急,而司徒玄更是二話不說直接欲要衝殺下去,李太白忙將二人攔住,道:“下方道修不過三千,當是先鋒,況那爲首之人與嚴黃長老修爲相當,嚴黃長老一心要走,卻還是可以的。”
誰知李太白話音方落,只見一股悲壯已極的氣勢從城中傳來,直衝天際,那身下的魔族之人,一個個眼睛血紅,身軀挺得筆直,有些已經骨斷筋折,有的腸肚外露,但只要一息尚存,便都是傲然挺立。驀地衆人齊聲開口喝道:“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唯我族類,獻命魔神,以我血軀,雖死何妨!”吶喊聲伴着悲壯蒼涼的琴聲,一遍又一遍,響徹寰宇。
道修欲要上前,但是這近千人氣勢越來越強,逼得衆人又不得已後退,半點也近身不了。李太白聞言大驚,不由喃喃道:“魔氣長存,泣血蒼穹••••••”
歐陽后土此時阻止已然不及,悲聲道:“不錯,正是魔氣長存。”而那司徒玄平日裡與嚴黃私交最好,此時見狀,更是悲從心來,大哭道:“魔族兒郎,送城中勇士們一程!”隨着司徒玄話音,近萬魔族紛紛面向東來城長跪在地,口中大喝道:“天既有道,緣何無魔?天不納我,我自成魔!天既有道,緣何無魔?天不納我,我自成魔••••••”一聲聲,一陣陣沖天而起,驀地一道鮮紅巨大的魔影虛空凝聚,也是朝着東來城中彎腰一躬。
就在這時,城中天空被一片暗紅色所籠罩,嚴黃大喝一聲道:“魔氣長存,泣血蒼穹!”只見剎那間這些魔族之人驀地自爆,激盪狂傲的靈力似乎在訴說着他們心中的恨意,似乎在見證着他們作爲魔存在於世的榮光!
魔神雕像下,原本盤膝而坐的陸渙與歐陽諸葛二人,驀地睜開了眼睛,擡頭看向魔神雕像,赫然,魔神眼角流出一滴血淚。
三人默默站立,許久之後,也是長跪於地,輕聲念道:“天既有道,緣何無魔?天不納我,我自成魔!”
天際魔影消散,魔神雕像紅光大盛,籠罩三人全身,急速的修復着他們的傷勢,似是在讓他們去爲那些犧牲的勇士們報仇。漸漸地,紅光越來越淡,魔神雕像靈力耗盡,緩緩沉入地底,再次沉睡。
山下,東來城已然成爲了平地,城中道魔同歸於盡。唯有一把破爛的古琴,半插在廢墟之中,迎着風,半截琴絃輕輕飄動。
就在此時,廢墟上傳來衝殺之聲,卻原來是天炎老人帶着道修大軍終於殺了過來。歐陽后土見敵人來勢洶洶,卻魏然不懼,大喝道:“勇士們,站起身,挺起你們的胸膛,爲族人報仇!”
魔族大軍紛紛站起,猶如一顆顆挺拔的巨鬆,迎風而立,面對多出數倍的道修,就那樣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隨之而來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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