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州,山河宗,主峰。
此時山河宗主峰大殿中,各派齊至,坐於正中的赫然是山河宗宗主、天劍山莊成不驚、仙音門妙音仙子。其餘各派以及三派門人皆坐於兩邊。
此時只聽得成不驚問道:“不知宗主此番叫我等前來是爲何事?”宗主正待開口,卻只見殿外天際陣陣華光閃現,卻是一道道人影,落在殿前。當先二人皆是一身白衣,率衆步入大殿,朝主座三人拜倒恭敬道:“弟子成然、常不凡歸來。”
宗主笑道:“本宗見你們神采奕奕,想是此行十分順利了。”成然面露一絲慚愧道:“弟子無能,此番聯盟前去,卻是遇見若干阻攔,未能成功,不過一路回返,倒是誅殺了不少魔修餘孽。”當下便將其在天絕山脈如何攻敵,如何佈陣,又是如何被陸渙破陣一一道來,卻是省去了自己如何狼狽而退,如何暗算姜輕雨不提。
聽完成然所說,宗主不由眉頭一皺,還未說話,便見成不驚笑道:“無妨,那諸葛天與天魔十三騎當年便惡名昭著,你等不敵也是應該。不過你們一路誅魔衛道,這份心意,這份膽識,這份功勞卻是沒有人能夠抹殺的,宗主以爲然否?”
宗主聽罷,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此時就聽觀雲真人冷冷道:“成然,此行爲何不見我那輕雨徒兒?”
成然面色一變,驀地沉痛慚愧道:“弟子無能,中了惡賊陸渙的奸計,致使輕雨師妹被其劫走。”成然那日返回青木山,只見洞口大開,早已沒有了陸渙與姜輕雨的蹤跡,聰明如他,又怎會想不到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他想到陸渙要給姜輕雨解毒,勢必二人交合,以姜輕雨的性子,發生此事後,自是不會再回來,也不擔心他的詭計被別人識破。只是心中想到自己下了大功夫卻便宜了陸渙,心中十分不快,倒是對陸渙的恨意又加深了何止一層。只是他自己並不知曉世間尚有他法可解媚生之毒,自己卑鄙,卻也將別人想的一樣卑鄙。
觀雲真人聽罷,冷哼一聲,卻是不再言語。此時只聽那妙音仙子巧笑倩兮道:“宗主姐姐此番招我們前來卻是爲何?”
宗主笑道:“妹妹莫急,本宗這便說來。前日本宗陰煞陽和兩位師祖收到接仙殿帝州令,說是天魔再現,八州道修共討之。”
“什麼?”在場大凡活的有些年歲的都不由深吸了口氣,遙想當年道魔大戰,道修雖是勝利,但也損失慘重。尤其魔族那視死如歸,勇悍絕倫的氣勢,至今想來都心有餘悸。成不驚心道:“地峰那兩個老不死竟然還在?此事說不得得回去稟報父親。”正自想着,便聽宗主又道:“道友們,此次大戰是我震州道修爲前鋒,與乾州道修會合後,當先攻打東來山脈總壇。諸位早作準備。”
殿中衆人早已大亂,議論紛紛。而主座宗主三人也是在低聲商議,許久之後,宗主道:“本宗與兩位掌門商議,決定將道修弟子聯盟改爲震州道修聯盟,有我三人共持,震州所有窺道中期以上弟子皆入聯盟,七日之後,千幻山陣外祭天開拔。”衆人雖有些不願參戰,但懾於三派之威,還是齊聲應了。
此時卻說陸渙與若冰離了東來山脈,一路向着震州飛去。自那日若冰與陸渙兄妹相稱之後,一路上倒是並未說話,唯有陸渙問到之時,方纔冷冷開口應上一句。陸渙一直飛行,若冰便也一直飛行,就算靈力不支,也是強自堅持,從未開口,有幾次竟是脫力暈厥。這一來,倒叫陸渙即是心痛又是爲難,好生煩惱。二人的速度也不由慢了下來。
這一日,二人終於來到乾震交界之處,依舊是那片竹林,陸渙扶着又一次幾近脫力的若冰落下來休息。正在此時,陸渙懷中那青葫派玉簡又一次飛出,其中傳來丹道子的聲音道:“陸長老。”
陸渙皺眉道:“前輩少待,陸渙不日便來助你。”
卻聽那丹道子道:“陸長老莫急,眼下帝州令遍傳八州,道魔大戰將開,青葫派全力煉製救傷續命的丹藥,別的仙丹等日後戰罷再說。”
陸渙沉默片刻道:“那好,日後前輩若有差遣,陸渙定當效勞。”
丹道子似是很急迫道:“好的,老夫只爲告訴陸長老,青葫派封山半年,陸長老要回來,只能等半年後了。”陸渙道:“無妨。”丹道子“嗯”了一聲便即不語,那玉簡也飄落陸渙手中。
陸渙略一沉思,暗道:“我於若冰離開不過六天,這開戰也太快了些?”但隨即想到鶯鶯尚在東來山魔神宮中,還有七年要等,其間絕不能出一絲差錯,不由心急如焚,恨不能馬上便去青木山一探。但其轉眼看去,若冰卻是依舊未有恢復,不由心一橫,對若冰道:“妹妹,情勢所逼,得罪了。”說罷也不等若冰反應,便已將若冰攔腰抱住,御風沖天而去。
若冰方聽完陸渙所言,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身子驀地一輕,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傳來,自己已然在陸渙懷中。若冰聽到那強有力的心跳,不由心如鹿撞,渾身都似沒有了力氣,正自陶醉,卻又想到陸渙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妻子,只是嫌自己修爲低,行動慢而已,想到此處,卻又是一陣失落心傷。欲要掙扎着離開,卻實在是捨不得,只能這樣心懷矛盾的被陸渙抱着一路飛行。
陸渙雖然抱着一人靈力消耗甚巨,但其山河宗心法卻是借靈爲己用,如此下來,速度倒也是沒有減慢,不到兩日,青木山已然在望。
陸渙兩日未休,此時與若冰落於青木山木屋前,放了若冰下來,只見若冰俏臉薰紅,眼中情意綿綿,彷彿就連萬年堅冰也能化了。陸渙心中甚急,自是不察,行到陸堪輿墓前,卻只見墓碑上劍痕累累,想是那日成然未能找到陸渙與姜輕雨,故來此以陸堪輿之墓墓泄憤。豈料陸堪輿風水陣法精通,其墓雖然簡陋,但又豈是成然能夠撼動得了?成然只好將一腔怨懟發泄在那墓碑之上,只是這墓碑乃陸渙重立,材質堅硬,成然剁了半天,也只是留下一道道劃痕,不由頹然離去。
此時陸渙看到這些劃痕,不禁心中大怒,冷道:“成然,若是下次再遇到了你,我便殺你!”說罷,隨即向着墓碑磕了三個響頭,道:“爹,孩兒來看您了,若您在天有靈,指點孩兒找到那永日鳳凰劍!”
此時若冰也來與陸渙並排跪在墓前,道:“姑父,若冰和哥哥一路來此,尋找永日鳳凰爲救族中危難,望您保佑我們可以找到。”說完也是恭恭敬敬的叩首三下。
而就在這一刻,若冰身上的夭夜蝴蝶劍卻是散發出離合紫光,一隻只蝴蝶飛舞而出,繞着墓碑,翩翩起舞。陸渙驀地感覺到此地靈脈突變,急忙閉目以神識掃去,只見此地靈脈竟然生生的被一把烈火燃燒的長劍定住,形成三三歸元之勢,生生不息。
陸渙心道:“那把長劍便是永日鳳凰了,原來此劍竟然被爹用來定脈,此等神通卻是強大太多了。”正想着,卻只見夭夜蝴蝶凌空而起,一絲絲紫氣滲入地下,漸漸地,一把閃爍着火光的長劍飛出,與夭夜蝴蝶交相輝映。猛然間一聲清鳴,卻是一隻巨大鳳凰幻化而出,身上閃着紫色火焰,在空中盤旋飛舞。只見那鳳凰時而沖天,時而附地,尾翼拖出一道長長地紫芒,圍繞着雙劍翩翩起舞。
如此異景持續許久才漸漸消散,鳳蝶二劍又一次合璧,緩緩落在陸渙面前。陸渙身上流着陸堪輿與冰淚的血液,故此雙劍皆是與他心靈相通,但陸渙男子體質,於夭夜蝴蝶無法駕馭,夭夜蝴蝶纔會認若冰爲主。而此時雙劍既已合璧,陰陽生克之下,陸渙也不畏懼夭夜蝴蝶的陰寒,將雙劍持於手中。便在此刻,陸渙只覺腦海一震,無數神通功法,事件信息傳入腦海,一如當年風天易傳功時的情景,只是內容更多。
陸渙神識緊隨雙劍傳承,腦海中驀然出現兩個大字,卻是一部經名《魔經》,至此傳承全完,只是那《魔經》只見經名,未有內容。陸渙自附此時非細思之時,一切等回到東來山脈自有分曉。想到此處,便要回返,只是如若再次抱若冰飛行,實在不妥。猛然記起方纔傳承之中有對鳳蝶二劍的御使方法,便傳授給若冰。二人御劍而飛,雖不如陸渙來時的速度,但若冰再沒有出現靈力不濟的情況,一路回返,三日之後,已然到了震乾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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