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勢在必行

陸渙此時已然明白這前面的幾幅壁畫爲何如此眼熟,卻是真的見過。當年陸渙還只是得道境界的時候,八州大陸道魔之戰,陸渙形體消散被李太白帶到了軒轅界。

借屍化形之後,經歷了幾場大變,陸渙來到了崑崙山準備拜師修行。在崑崙山陸渙誤打誤撞闖入一處魔宮,這些壁畫便是與那魔宮之中一模一樣。而且那魔宮之中還有幾幅圖畫是被損毀的,陸渙當時還覺頗爲遺憾,然而在此地卻是盡數都能夠看到。

想到這裡,陸渙便即向着當年魔宮中被損毀的那幾幅壁畫行去,只見這幾幅壁畫與之前那幾幅也是差不了多少,將那幾幅壁畫上面的事情補充完整了而已。

陸渙向整個山洞看去,這一組壁畫也不過是佔了總體的三成多一點。也就是說,這洞窟壁畫一共竟然有三組。陸渙一幅幅向後慢慢看去,後面的兩組壁畫,卻是不再敘述事情。第二組壁畫一共八福,盡皆畫了一些圖騰,有些陸渙還能夠隱隱開出是何物,而有些卻是根本就未曾見過。

此時畢方也是跟了上來,而青龍依舊在那巨龍封印旁邊,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畢方看着陸渙道:“小子,我方纔見你一直若有所思,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陸渙轉頭看着畢方道:“不錯,前面那第一組壁畫,我曾經在一處神秘之地見過。”

畢方轉念想了一想,道:“你所說的那神秘之地,可是與魔族有關?”

陸渙不由一愣,看着畢方道:“不錯,確實是一處魔宮之中。”

畢方點點頭道:“這就對了,之前一直聽你說洞窟壁畫,我也只是隱隱的猜到了這一切定然與魔族有關,定然與萬界封魔譜有關。現在看來,我所料卻是不差。”

陸渙聞言,眉頭一皺,看着畢方道:“你的意思是,這些壁畫果然真是便是那萬界封魔譜的殘片?”

畢方搖頭道:“不全是。之前你所熟悉的第一組壁畫,並不是萬界封魔譜,但也應該是頗有關聯,否則便不會被放置在一起了。這第一組壁畫實則便是整個上古萬界時代創生之出的樣子。而其中那三道身影,便是最早出現在上古萬界中的種族。”

陸渙聽到此處,眼中神光一閃,看着畢方道:“上古魔族?”

畢方點頭道:“不錯,上古魔族號稱是上古萬界第一大種族,便是因爲他們乃是天地間最爲古老的種族。相比如如今的這些修士,他們早了將近十萬年。”

陸渙遲疑道:“那這一組壁畫又是講述的什麼呢?”

畢方道:“這是當年魔族三位遠祖,一起開闢靈界,創立魔族時候的景象。算起來應該是魔族中最爲久遠的一段歷史了。具體是如何,恐怕也只有等到你傳承甦醒之後,才能夠盡數得知。魔族遠祖三人,原本就是修爲相當,但是後來其中那名頗有些仙風道骨之人,與其餘兩名遠祖不知因何決裂,從而負氣離開。耗費十萬年時間洗滌身上魔族血脈,終於成功。他,便是如今修士的開山鼻祖,也就是我們其他種族口中人族的遠祖。”

“什麼?”陸渙聽到這裡,不由大爲吃驚。原本在陸渙的認知中,以及在逍遙道尊的講述裡,一切的一切都不應該是這樣。陸渙不由問道:“那爲何這段歷史與真天界傳說的並不一樣?”

畢方笑道:“先不說修士與魔族只見究竟發生了什麼仇恨,單單是說作爲一個種族,而且是一個靈智很高,但卻有虛僞至極的種族,會承認自己其實是其他種族分裂出來的分支麼?不是那些大能們不知道,而是他們不敢說而已。”

陸渙聽完畢方的這番話,倒是心中頗有些感嘆,即便這些話是出自一個異族之口,即便陸渙心中很是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卻就是這樣。天地之間,萬靈之中,唯有人之一族,是最爲聰明,但卻又最爲虛僞的種族。

陸渙沉默片刻,便即搖頭苦笑一下,神色之間頗有一絲無奈。畢方見狀,自然明白陸渙心中所想,不過這一切都是事實,陸渙自然需要接受,因而畢方倒也是沒有再說什麼,便向着第二組壁畫看去。

之前畢方一直在看着第一組壁畫,以及注意着陸渙的變化,卻是沒有留意第二組壁畫。此時再看,比方不由失聲叫道:“先天八圖?”

這一聲倒是將陸渙驚醒,陸渙急忙來到畢方身後,道:“什麼先天八圖?”

畢方轉過頭來,看着陸渙,神念從所未有的鄭重道:“小子,這裡的危險已然超過了我所能夠想象的境地,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將這裡的封印解開?”

陸渙見狀,沒有即刻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才沉聲道:“我決定了,我不想按照別人的安排一步步行事,即便他們或許沒有錯,但是我也很不喜歡。我的命數,我的天命,只是掌握在我一個人的手中,誰也改變不了,誰也控制不住!”

畢方看着陸渙,眼神閃爍,道:“即便是你日後災難加身,死無葬身之地,魂飛魄散,再無輪迴之機,也是不能改變?”

陸渙點頭道:“要真是那樣,那也是我的命數使然,也是我自己真正的命運。而我要是放棄了,即便能夠進入長生境界,也不是我自己真正的命數。”

說到這裡,陸渙又是想到了當年在輪迴之井中,三元老人帶領自己前去命數之門,將自己的八門隱去,恐怕也是受了逍遙道尊的安排。這一切應該都是早就被人安排好的,而自己真正的命數,卻是正如那命數之門表現出來的那樣——八門皆兇!

畢方看見陸渙表情,也是心中明白陸渙定然不會再有所改變了,不由嘆了口氣,沒有再勸。片刻後,畢方對陸渙道:“小子,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這裡第二組壁畫,便是傳說中萬界封魔譜的總綱畫卷,萬界先天八圖。”

看見陸渙面上露出疑惑之色,畢方續道:“先天八圖乃是上古萬界之時,最早出現在天地間的八個種族的圖騰。也唯有這八個種族,都是先天種族。他們的圖騰代表着整個上古萬界之中的先天之氣,而這八種圖騰結合起來,恰好又是整個萬界之中所有一切的命數八門。”

陸渙聽聞畢方的這番話,面色不由一變,但還是隱隱有些不明白,奇道:“萬界之中所有一切?”

畢方點頭道:“不錯,萬界之中所有一切,無論是無數的種族,還是其他的什麼,只要是存在於萬界之中,都是逃不脫這先天八門的預兆。所以,萬界封魔譜中方纔會將這先天八圖列爲總綱畫卷。”

陸渙點了點頭,此時再看那第二組圖畫,雖然還是有許多看不明白之處,但看着這壁畫的眼神卻是發生了變化。陸渙喃喃道:“先天八圖,預兆着先天八門,八門變化萬千,可生萬物,亦可滅萬物。若是這先天八圖出現八門皆兇的情況,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

畢方就在陸渙身邊站着,陸渙的低聲自語卻是也被畢方聽見了,畢方道:“當年萬界崩塌那場浩劫,便是萬界封魔譜中所有的威力一併爆發,而其根源便是這總綱畫卷八門皆兇,沒有一處生門。”

陸渙驀地轉頭看着畢方,道:“還真是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畢方點頭道:“不錯,凡事都有一線生機,唯有那一次,八門皆兇之時,所有的生門盡數關閉,一絲生機都沒有留下來。所以,最後萬界纔會全部毀滅。”

陸渙聽到這裡,又是想起了畢方所說的真天界便是萬界殘片組合而成,便問道:“既然沒有一絲生機,那爲何之後又會有真天界形成,而非是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毀滅中?”

畢方搖頭道:“你說的這個,無數的前輩也都是想到過,但是沒有一人能夠說上來爲什麼,至今可以算是遠古之時流傳下來最大的一個謎團。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因爲真天界的形成,恐怕如今上古萬界中的所有種族都會消失殆盡,整個天地間重歸混沌,再也沒有一絲生命。”

陸渙聽罷,心中卻是對於真天界的形成更加的好奇,萬界崩塌到真天界重組,這一切在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可能是巧合,其中定然有着必然的聯繫。而這些聯繫,很可能是一個很大的陰謀。與這洞窟壁畫有關,與整個真天界有關,與魔族有關,與陸渙自己有關!

想到這裡,陸渙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這謎題解開,看看其中到底有着怎樣的秘密。陸渙也是解封此地之心,前所未有的堅定了起來。

畢方看見陸渙的樣子,已然明白了陸渙所想,便問道:“小子,決定了?”

陸渙點點頭,道:“這裡面有着太多的未知,太多的巧合,卻是沒有一點點的必然。而這,卻是一個陰謀所具備的特點。這一切,我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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