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蟲聽到陸渙這般言語,也是心中大怒。只見其冷冷一笑,頭頂長長地觸鬚也是跟着一陣顫抖,森然道:“小子,你有幾斤幾兩,老夫方纔也是領教過了。這時候如此胡吹大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陸渙長矛握的緊緊,上面隱隱閃爍着一層金色的光芒,指着王蟲嘿然道:“老爬蟲,我的斤兩倒還真的不用你來掂量,方纔在你那識海中,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了麼?”
王蟲聞言,卻是又想到方纔在自己的識海中所受的羞辱,不由得惱羞成怒。也不再多說,只是冷喝一聲“納命來”,便向着陸渙二人衝殺了過去。
陸渙見到王蟲來勢兇猛,知道雖然自己方纔在那識海中佔了便宜,但實則若論實力,自己還是不及王蟲,也是不由得萬分謹慎起來。
而再看妖嬈,雖然面色依舊蒼白,握劍的雙手也是微微顫抖,但方纔王蟲的話語已經深深地激怒了她,就算是心中百般噁心,也是下定決心要將王蟲斬於劍下。
只見王蟲已然呼嘯着衝了過來,陸渙與妖嬈對視一眼,眼神中卻是閃過一絲關切。隨後互一點頭,便迎着王蟲而去。
此時整個天地間只有王蟲一隻,而其餘的魔蟲都是被其所吸收吞噬。雖然王蟲模樣依舊醜惡,但總是沒有之前那萬千魔蟲齊上來的猙獰,妖嬈的膽子也是陡然間大了不少。
隨着一聲巨響,就只見天上某一處金光藍光不停閃動,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而金藍光球對面,卻是一片黑色的光幕,與這金藍光球相持。
雙方剛一碰觸,陸渙與妖嬈便只覺胸口一陣氣悶,不由暗自心驚這王蟲強大的修爲。而其實王蟲也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只是其身形巨大,這些衝擊雖然強悍,但也是對其沒有多大影響。王蟲見到對面這一男一女一擊之力竟然也是強大如斯,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
隨後,王蟲四隻眼中皆是厲芒驟現,暗道這兩人果然實力非同一般,難怪敢闖入這殞仙潭中。其實殞仙潭第五層並非是殞仙魔蟲,只不過第五層的兇獸實力較差,這才被殞仙魔蟲一族奪過,用以發展自身的實力。
三大道尊雖然將殞仙潭接入自己的內天地中,但是並沒有對裡面的變故有什麼察覺。只是覺得殞仙潭氣息又強了幾分,心中沒有多過於在意。只是這一個不在意,卻是苦了陸渙兩人。
此時王蟲心中念頭急閃,知道這般與眼前這對男女相持,就算是最後贏了,自己也難免損耗過於巨大。要是在那個時候突然有別的族類殺了過來,自己這一族便是危險了。
一念至此,就只見王蟲桀桀怪笑着道:“小子,你們就這點兒本事麼?嘿嘿,且看老夫精心爲你們準備的這一道大餐,你們可能消受?”
說着,就只見那一片黑色的光幕陡然間變換,光芒不再,只剩下一片漆黑的氣體。此時看去,那氣體甚濃,滾滾流動,就好像是濃厚的墨汁一般。隨後,一股惡臭的氣味傳來,陸渙二人一個不慎,微吸一絲,竟然是一陣頭暈目眩。
二人見狀,急忙屏住呼吸,體內靈力急速運轉,方纔將這一陣眩暈化去。兩人不由對視一眼,都是閃過一絲驚色。雖然之前那殞仙魔蟲的毒液自己也是見識過,但還是沒有想到這王蟲的毒液竟然一毒至此,比那萬千魔蟲還要厲害上幾分。
而再看那黑色的煙幕,此時更是流速加快,不斷地蠶食着二人合力加持的金藍光球。陸渙與妖嬈面色不由一變,心知如果再這樣下去,勢必自己二人都會被這毒氣所波及,性命憂矣。想到這裡,二人便同時輕喝一聲,撤去靈力,身子向後急退。
那王蟲見到逼退了二人,正合它意。只要兩人不和自己這般純粹消耗靈力比拼,自己便不用太多的損耗就打敗兩人。雖然兩人相加,實力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點,但它作爲魔獸,得天獨厚,卻也未必怕了眼前這對男女。
王蟲看着遠處的二人,狂笑道:“老夫以爲你兩個小娃多厲害,卻原來連老夫的一點點小毒都是經受不住,實在是無趣的緊。”
陸渙此時卻是並不言語,緊緊地盯着王蟲。方纔雖然自己在王蟲識海中佔了上風,也只是自己靠着身法的優勢。而這會兒到了外面,王蟲也是可以隨意施展其本身所特有的一些神通,只要其噴的這片天空到處都是毒氣,自己的身法就算再精妙,也是難以盡數躲開。
王蟲似乎是看穿了陸渙的心思,更是得意忘形,狂笑道:“小子,你不是身法過人麼?怎的這會兒卻是不動了?是不是看見老夫這漫天的毒氣,心中懼怕了起來?哈哈••••••”隨後又是發出一連串的怪笑,聲音刺耳至極。
妖嬈聽到王蟲這般囂張,而看陸渙卻又是沉吟不語,不由輕輕伸出手去,握住陸渙的手道:“師兄莫要擔心,你我敢於來這殞仙潭,自然最好了應對一切的打算。我們全力一戰,就算是不能夠打敗它,但能夠死在一起,妖嬈心中也是無憾了。”
聽到妖嬈的話語,陸渙心中陡然一動,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妖嬈一眼,不由將妖嬈的手攥的更緊了。而後,就只見陸渙單手持矛,破爛污濁的衣袍無風自鼓,指着王蟲道:“老爬蟲,你莫要高興的太早了,就算你有千般本領,今日依舊會死在我的手上!”
妖嬈的手被陸渙緊緊握着,面色一陣淺紅。看向陸渙,只見其雖然此時衣裳破爛不堪,蓬頭垢面,但是身子卻是挺得筆直,眼中更似是有道道精光綻射而出。整個人竟是那般英氣逼人,卻又是充滿了霸氣。一時間妖嬈心旌動搖,美目柔和,透出一絲絲溫柔之意。
王蟲聽見陸渙言語,獰笑道:“小子有種,既然你這般說了,那便讓老夫看看,今日會是誰死在誰的手上?”
陸渙輕輕鬆開妖嬈的手,長矛上閃過一道暗紅的光芒,整個人陡然間變得魔氣縱橫,氣息也是詭異了起來。這時只見陸渙的雙眼中驀地閃過一道魔紋,也是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
王蟲老者見到陸渙的模樣,四隻猙獰的眼睛同時微微一縮,口中發出嘖嘖聲響,笑道:“老夫竟然是看走了眼,不料想你竟然還擁有着早已經滅絕了的魔族血脈。”
妖嬈見到陸渙的模樣,也是不由一驚,面上閃過一絲複雜之極的色彩。陸渙聞言,不由一愣,自己確實擁有魔族血脈,但是那魔族當是生於逍遙道尊的內天地中。難道說在真天界下也是曾經有魔族一類?看來此番事了,須得好好向着逍遙道尊詢問一番纔是。
陸渙正在思索,就聽見王蟲笑道:“小子,準備好受死了麼?老夫可是要來了!”
王蟲雖然看見陸渙此時魔氣縱橫,但憑着它的見識與修爲,卻是發現陸渙就算是將體內全部的魔氣都激發出來,也是修爲不及自己,心中倒也沒有過分擔心。
陸渙聽到王蟲此言,便拋開紛雜的思緒,橫矛虛空跨前幾步,看着王蟲道:“要戰便戰,何必那麼多廢話?難道你是怕了不成?”
王蟲聞言,驀地狂笑不止,陰測測的道:“笑話,老夫會怕你這個小子?既然你急着尋死,那就別怪老夫了!”說着就只見王蟲陡然間身形一閃,化爲一道巨大的黑影,向着陸渙二人攻來。
見到王蟲攻來,妖嬈也是提劍上前。豈料方纔走了一步,便被陸渙攔住。陸渙依舊盯着王蟲,並沒有回頭有。只是急速對着妖嬈傳音道:“你護好自己,站在一旁。我一個人足矣。”
說罷,就提着長矛向那王蟲刺去。王蟲見到陸渙一人上來與自己對抗,怪叫道:“小子好膽,竟敢這般託大。”話音還沒有落,便已經以陸渙長矛碰撞在一處。
只見王蟲頭頂觸鬚此時就像是兩條鋼鞭一般,陡然變長,與陸渙手中長矛硬撼硬碰。只見那觸鬚堅硬柔韌卻又不失靈活,每一擊都是攜帶着滔天巨力。
而陸渙魔氣貫體,力量也是增大了數倍。饒是如此,與王蟲觸鬚一番接觸,還是震得自己手腕發麻,虎口隱隱作痛。
只見一人一蟲在天上你來我往,大開大闔,以快對快,一硬抗硬。王蟲身上漸漸散發出隱隱的黑光,而陸渙鬥得興起,也是戰意意境噴涌而出,身外三丈皆是被一層暗紅光芒所籠罩。
此時看去,只見天際之上黑紅兩道光影急速閃動,時不時發出一陣轟隆之聲,綻放出點點火光。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就聽見陡然間一聲大喝,緊接着傳來“噗噗”兩聲輕響。天際黑光紅影瞬間消失,露出一人一蟲的身形。只見此時陸渙長矛矛尖刺穿王蟲背殼,進入寸許卻是被王蟲硬殼卡住。而陸渙的雙肩也是被王蟲的觸鬚刺中,鮮血汩汩流出,陸渙也是唯有死死加緊肩膀,不讓那觸鬚再進一分。
一時間二人又是呈僵持之勢,只見虛空之中,陸渙立在王蟲背上,長矛用力下刺,難以再進一寸。而雙肩卻是插着王蟲的兩根觸鬚,已然透肩而出,鮮血流下,卻是瞬間變成黑色。
妖嬈站在遠處,有心想要去幫忙,卻是被陸渙一個眼神所阻止。而妖嬈此時心中也是知道,陸渙與王蟲只見此時已然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若是自己冒然衝上,打破這種平衡,或許會救下陸渙,但也是有可能害了陸渙。唯有定定站在遠處,眼中水汽氤氳,卻也不敢妄動一下。
此時,就聽見王蟲嘿然笑道:“小子,你這身手倒也是不差了,竟然可以刺穿老夫的背殼。但你們人類的軀體卻是脆弱的緊吶,這也註定你今日會敗亡與老夫之手。此時你身中劇毒,也是不好受吧?”
其實確如王蟲老者所說,刺入自己肩膀的一雙觸鬚源源不斷的注射着毒液,陸渙此時雙肩已然感覺到痛癢難忍。傷口四周血肉也是難以復原,幾處經脈更是不由自主的蠕動着,就像是其中藏着無數蟲子瘋狂的齧噬一般,難受至極。
陸渙此時感受到體內的異狀,但想要脫身已是不可能。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陸渙心中陡然一橫,暴喝一聲道:“無常天下!”隨着陸渙的話音,一股極爲蓬勃的吸力自陸渙手上出現,順着長矛向王蟲涌去。
雖然同爲吸噬別人靈力生機的神通,但是無常天下效果要比魔劍的效果好得多,況且此時魔劍並不在陸渙身邊。危機關頭,陸渙卻是再也顧不了無常天下只能夠使用三次的侷限,毅然將其釋放了出來。
王蟲老者正在得意間,卻是隻覺體內生機靈力都是向着背殼上的創口涌去,不過微一錯愕,毅然損失近半。王蟲老者驚怒焦急,觸鬚用力,便像要將陸渙甩出去。
豈料此時陸渙就像是生根在王蟲的背上一般,一動不動。王蟲老者體內靈力生機急速萎縮,那龐大的軀體也是慢慢變小。只見王蟲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淒厲之色,瘋狂喝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與你同歸於盡!”
說着,就只見王蟲老者再也不對抗那吸力,而是將全身的毒液都向着陸渙雙肩涌去。不過瞬間,透過陸渙破爛的衣裳,就能夠看到陸渙雙臂自肩膀以下盡數變爲黑色,那創口中流出的血液也是一片漆黑,還帶着陣陣惡臭。
雖然瘋狂的吸噬這王蟲體內的生機靈力,陸渙還是感覺到一陣眩暈,此時又是施法之時,根本不能夠騰出一絲元力來壓制毒性。唯有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中毒越來越深。
終於,那王蟲似乎是體內生機盡數被陸渙吸乾,整個軀體變得只有一人大小,反抗的動作也是緩慢了起來。一雙觸鬚自陸渙肩膀上無力的垂落,帶出一股濃濃的黑血。陸渙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陣發黑。陸渙見狀,急忙大喝一聲道:“還不動手?”
正在遠處不敢妄動的妖嬈聽見這一聲,方纔如夢初醒,手中短劍化作兩到藍光,向着王蟲身上斬落。但聽見“轟”的一聲,王蟲被直直擊下虛空,將地面砸出一個大洞。王蟲落在坑中不見蹤影,向來已經是不活了。
而陸渙終於是支持不住,栽下半空。妖嬈見狀,急忙飛身上前,將陸渙接住,緩緩地落下地面。
此時妖嬈半跪在地面上,看着懷中男子漸漸泛黑的面容,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哽聲道:“你爲什麼要這樣逞能,爲什麼這樣傻,非要一個人去與那爬蟲爭鬥?”
“方纔它的言語辱及到你,我心中不知怎的就發怒了,這才••••••咳咳••••••”陸渙微微睜開眼睛,氣若游絲,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陣急喘,低聲道:“這下倒好,誤打誤撞破解了無常天下的侷限,卻是又要命喪劇毒之下了。”
妖嬈啜泣搖頭道:“不,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正在這時,忽然之間陸渙雙眼變得血紅,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瞬間便將妖嬈推到一旁。妖嬈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就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轉頭看去,卻是猛然間一聲淒厲的呼喊:“不••••••”
隨後,就只見妖嬈飛身前去,將半空落下的陸渙又一次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原來方纔妖嬈全身心在陸渙身上,卻沒想到王蟲並沒有瞬間死去,而是出其不意的向着自己背後襲來。陸渙見狀,這纔將妖嬈推開,迎了上去,將王蟲一擊攔下,並且將其殺死。
這時陸渙面色更加蒼白,而嘴脣以下卻都是變成了一片烏黑。妖嬈哭聲道:“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不顧惜自己的救我?”
陸渙聲音更加的虛弱,喃喃道:“其實當初一見你,我便知道你定然是有所圖謀,心中暗暗防備。可是後來,我發現即便你不施展媚術,我有時候也是會心神不定。當初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我卻是明白了。”
妖嬈聞言,面色微微一紅,而後又轉蒼白,泣聲道:“爲什麼?”
陸渙移開眼光,看向九天之上,眼神中清澈見底,卻又是多了幾分迷離與滄桑。只聽見陸渙喃喃道:“鶯鶯,若冰,輕雨,原來一直以來,我不願面對你們,不是因爲我不知道喜歡誰,而是對誰都真的沒有動過情。唯有當年對待青青的時候,纔有這般感覺,可是後來出了那麼多事情,這種感覺便再也沒有了。直到今天,這種感覺,才,纔回了來••••••”
話音越來越微弱,漸漸地終於耳不能聞,再看陸渙,已然不省人事,暈厥了過去。妖嬈感受着懷中男子身體漸漸變冷,唯有一絲絲心臟的跳動還能夠證明其尚未死去。但饒是如此,妖嬈卻是明白要想救回陸渙是千難萬難,除非是自己的師父出手。可是如今身在殞仙潭,卻哪裡能夠聯繫到極樂道尊?
正在這時,就聽見身後陡然間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妖嬈,這小子還沒有死呢,爲了防止意外,且讓我再補上一劍。”
妖嬈聞聽此語,身子急顫,旋即眼中殺機一閃而過。緩緩地放下陸渙,妖嬈轉過頭來,面上已然是寒如冰山,看着身後之人道:“厲天,你是不是一直在我們後面跟着?”
厲天聞言,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精光,旋即冷冷的點了點頭。妖嬈竭力忍住顫抖,寒生問道:“那這一切你都是看到了?你爲何不出手?”
厲天聞言,深深地看了妖嬈一眼,驀地大笑道:“妖嬈,你莫要忘了我們來此地是要幹什麼?眼下任務已成,只要我們殺了這小子,再通過殞仙潭的試煉,逍遙道尊就再也不能夠有什麼作爲了。至於你我之爭,可以到時候去真天界再說。方纔你並沒有危險,要是你有了危險,我自然會出手。不過這小子本來就要他死,我爲何出手?”
這一席話說出,妖嬈不由一愣,旋即面色慘然,不再說話。厲天見狀,不由面上閃過一絲暢快的笑意,而後道:“倒是我要問問你,爲何幾次三番阻止我下殺手?莫不是你真的喜歡上了這小子,之前的種種都是真情所爲?哈哈,要是這樣,那我可真是開眼了。極樂道尊的弟子竟然也有感情,竟然還會喜歡上一個弱者?”
聽到厲天惡毒的嘲笑,妖嬈眼中殺機頓閃,隨後看了一眼陸渙的面龐,卻又是面色柔和了起來。只見妖嬈輕輕地蹲了下來,撫摸着陸渙的臉頰道:“你信不信都無所謂,不過他既然真心對我,我自然真心對他。這一路上他那般救我護我,我都銘記在心了。你要想殺他,那便先殺了我,我雖然修爲不及你,但是想與你同歸於盡,也不是難事。”
厲天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強烈的嫉妒,還有幾分淒厲與兇狠。只見其面色更加寒冷,指着妖嬈道:“好好好,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夠護着他到幾時?”說着便不再停留,猛的嘶吼一聲,急速向着下一層方向掠去。
妖嬈聽聞厲天已走,輕輕捋順陸渙散亂的頭髮,柔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哪怕是讓我捨棄我的性命。”
說着,妖嬈慢慢抱起陸渙,眼神柔和的看了陸渙許久,方纔擡起頭來。向着厲天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妖嬈眼中厲芒隱現,殺機難以抑制的流露出來,隨後便陷入了思索之中。
此時妖嬈懷抱陸渙站在原地沉默着,面上更是露出一絲抉擇的色彩。待感覺到陸渙越來越弱的心跳時,就只見妖嬈猛然間一咬牙,面上露出一絲堅毅,輕輕抱着陸渙也是向着下一層尾隨厲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