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渙但見自己被那熊熊火焰所圍,感受到那炙人的熱力,不由心中暗道:“這天炎老賊卻也有些實力,並非是浪得虛名。哼,那就拿你試試這山河真經的威力!”
只見陸渙手中摹天筆金光閃耀,而那靈脈封印的圈子之內,卻是陡然間景象驟變。隨着陸渙摹天筆的勾畫,只見到一朵朵烏雲在頭頂凝聚,一道驚雷自雲間力劈而下,向着天炎老人攻去。
天炎老人見狀,手中紅玉八卦登時變大不少,道道焰光流轉,擋在自己的頭上。緊接着那驚雷落下,劈的那八卦一陣晃動,天炎老人不由向後連退幾步。
天炎老人眼中露出深深的駭然,原本以爲陸渙雖然修爲大進,但卻修煉時日尚短,經驗不足,難以全部發揮。豈料此時一看,陸渙僅僅一道驚雷便將自己逼退,顯是對修爲靈力的操控已然爐火純青。
而少了天炎老人加持,那圍住陸渙的烈火已然不足爲懼。只見陸渙手中摹天筆金光閃閃,便如那潑墨一般,隻手勾勒間,大雨紛紛而下,瞬間烈火被澆熄。與此同時,只見圈中地面也是隱隱震動,陡然間凸起,一座小型的山脈連綿起伏緩緩行成。
天炎老人見狀不由大駭,暗道:“這是什麼神通,竟然可以改變整個天地間的樣貌。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強?”
而就在他一轉念之時,圈中景象又變。只見方纔還厚重的高山,此時轟然不見,化作一片汪洋,分明就是那無極之海激盪的氣息。而那景象還是在轉變,不過轉瞬,已然花開花謝,星移斗轉,彷彿過了千萬年一般,稱之爲滄海桑田也不爲過。
天炎老人看到此處,也是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暗暗奇怪。本來陸渙隨便一個變化就可以讓自己重傷,變化兩次絕對可以將自己擊殺。但眼下圈中變化不下十次,但是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自己。天炎老人感覺到甚爲奇怪。
此時再向陸渙看去,只見陸渙時而皺眉,時而微笑,時而沉思,時而明瞭。但是手上卻是絲毫不停歇,摹天筆金光流轉,恍若天成。
天炎老人暗道:“莫非這小子只是徒有其表,嚇唬我的?”又是看向陸渙,只見陸渙此刻表情驚異,隱隱還有一絲恍然。天炎老人終於是明白了陸渙在幹什麼,這一明白,自己也是氣的不輕。卻原來陸渙沒有攻擊自己,反而將自己當成了他神通明悟的試煉品。天絕老人此時見到外面也已經開始了大戰,自己圈中別人進不來,也唯有自己孤軍奮戰了。若是放任陸渙神通明悟,自己的死期當不遠了。
天炎老人一念至此,往昔的傲氣與暴戾同時綻發,大喝道:“小子好膽,竟然敢如此戲耍老夫,受死!”說着就見他手中紅玉八卦焰光更盛,一條火龍浩蕩而出,陡然間一聲龍吟,向着陸渙當頭咬去。
陸渙見狀,回過神來,望着那氣勢磅礴的火龍,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才發現麼?太遲了!”
說着,就見陸渙摹天筆陡地變短,恢復了最初模樣,但是那金光卻是更加的濃了。陸渙隨手一揮,一道長河自天際而來,地面上綿延起伏,山脈驟現。一時間只見圈中河流蜿蜒,山脈連綿,一股極其厚重博大的氣息散發出來。
天炎老人面色猛的難看起來,這氣息自己熟悉,正是當日阻止自己去毀壞那些屍體的大地之靈。只是這大地之靈明顯是由陸渙孕育而生,不僅博大厚重,更是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機。
那火龍本是天炎老人降服了一條地火靈脈,封印之物。但是此時遇見這萬靈之祖的大地之靈,那火龍似乎是面對着遠祖一般敬畏,慢慢的馴服了,化爲了一條地火靈脈,出現在陸渙的內天地中。
而此時陸渙神通都是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地火氣息,只見那河流變成了岩漿,高山化作噴薄而出的火山,紛紛向着天炎老人攻去。
天炎老人見狀,急忙將手中的紅玉八卦撐開,籠罩住自己。只是天炎老人號稱天炎,所修實則不過還是凡俗之火,面對真正的地火之靈,毫無還手之力。不過轉瞬,就見到那紅玉八卦在地火中消融了,毀滅了。
而天炎老人此時身陷火海,也是難以支撐,一口鮮血噴出,眼中露出了深深地恐懼和絕望。豈料就在這時,只見那些地火併沒有攻擊自己,而是緩緩將自己包裹,纏繞,緊縛。
此時,陸渙落到了天炎老人面前,目光中盡是冷色。天炎老人怒聲道:“小子,你爲何不殺老夫?”
陸渙淡淡道:“因爲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才更有殺你的資格。”說着也不管天炎老人面上露出的深深懼意,反手一揚,就將天炎老人收入到了乾坤袋中。
本來儲物袋並不能裝活物,但是陸渙的這乾坤袋,卻是有好幾層,其中一層便是能夠存住生命一些時日。這也是陸渙修爲大進,才發覺的功效。
此時撤去了靈脈封印,再看外面,已然大亂。自己一方只有三人動手,對抗那五千巫族。而江悠悠卻是站在一旁,眉頭緊皺。
只見公孫佑橫掌如刀,手起刀落便即斬殺一人。而天絕老祖更是乾脆,只見其嘬口而呼,便即震死震傷一片。更爲可怖的是天絕老祖的一隻獨眼已然變得通紅,不時閃着冷光。陸渙見狀,也是心中恨意戰意同時涌起,就要向着前方衝去。
豈料就在這時,陸渙卻是隻覺到自己的衣袖一緊,被拉住了。回頭看去,正是江悠悠面色慘白的看着自己,眼光中竟然是含着濃濃的痛楚與哀求。
陸渙看的不由心中一痛,但嘴上卻是冷道:“你這是幹什麼?”
江悠悠低聲道:“求求你,莫要再去殺了,他們都是我的族人••••••”
“哼!”江悠悠的說話被陸渙的一聲冷哼打斷,陸渙道:“聖女,你的族人都是命,那我八州之人就不是命麼?你們殺我們,爲什麼就不許我們報仇,就不許我們反殺?”
江悠悠聞言一震,喃喃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陸渙雙手緊緊抓住江悠悠肩膀,眼睛也是突然間通紅,冷道:“那你說是怎樣?應該是怎樣?我八州之修與外無犯,你們卻是爲何偏偏要攻殺而來?你難道沒有看見,一場場大戰,我們也有死的人,有的不過纔是尋道境界。什麼是尋道,他們才踏上修煉之途,有的不過纔是十來歲,還是孩子!”
陸渙一聲聲的逼問,斥責,一聲比一聲嚴厲,江悠悠終於是忍受不住了。此時就見到江悠悠的頭髮陡然間變得雪白,一股強大的氣息散發開來。掙脫了陸渙的雙手,江悠悠冷冷道:“爲什麼要攻打你們?那你爲什麼不問問你們八州靈氣濃郁,而我們巫族卻是靈氣稀薄,到底是公不公平?你們守着這些靈氣卻是不思修煉,積弱至此,卻又能怪得誰來?我們也不過是替你們利用這些靈氣,又有何錯?”
聽到這一席話,陸渙不由狂笑道:“何錯?你們竟然好意思問何錯?我八州凡人居多,你們巫族卻是人人皆修,這公是不公?況且天地化生,靈氣一般,又豈會獨自偏向某一處?你們只知道耗費,從不知創造,卻又能怪誰?”
見到江悠悠正欲開口反駁,陸渙又道:“你們可有一種神通能令得靈氣自生?你們可是創造過一種神通,不吸收只是借用?天道至公,可是你們卻是看不到罷了!”
江悠悠聽到陸渙的話語,本欲說話,可是轉念一想,卻又是難以開口。一時間不由得怔在當地,而陸渙也是不去再管,手中摹天筆一揮,向着那數千巫族攻殺而去。
這時巫族那首領的兩名長老一名已然被天絕老祖活活震死,而另一名一直在苦苦支撐。此時見到陸渙前來,自然明白了那天炎老人定然已經落敗,不由面現頹然。此時就只見那老者牙一咬,喝道:“結陣,合力攻殺!”
隨着老者的話音,數千巫族大軍瞬間結成一座奇異大陣。只見此陣形似三角,而最頂點自然便是那老者。往後一人雙手搭在前一人肩上,將靈力向前傳去。
如此一來,所有人的靈力皆是傳到了最前面老者的體內。只見那老者受到這麼多靈力的充斥,身子都驀地變大了不少,有些地方肌肉虯結,已將衣服撐破。
只見老者陡然間雙掌推出,一道巨大的光球向着幾人襲去。陸渙見狀,感受到那極爲強悍的靈力,不由急速退去。而天絕老祖也是面色一變,閃向一邊。
公孫佑正欲退開,豈料腳下一名尚未死透的巫族,陡然間將自己緊緊抱住。公孫佑掙脫不開,而那光球也是瞬間襲來。但聽得轟隆一聲,還伴着一聲慘叫。陸渙急忙看去,只見整個場中光華一片,卻是什麼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