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景天終於得償所願,突破煉氣七重了。黑方印能夠單手揮舞當武器用了,沒了壓力煉體意義就不大。
缺牙道人把黑方印封在了十萬斤,把福海的重劍封在了五萬斤。既然是煉體就不能太舒坦。
景天感到了沉重,黑方印讓他每天的修行步履蹣跚,他清楚要儘快適應。
福海沒有他這麼艱難,雖然做不到單手揮劍。
身負奇重有煉體丹藥的支撐,還有靈乳池的浸泡,讓他們對未來的東啓域之行增添了不少信心。
約定的日子不經意間就到了。清早,缺牙道人提醒早起正在練習拳法的景天一行人,該出發了。
洞府內,幾個孩子在相互整理收拾。缺牙道人讓景天把以前收起來的龜甲留下,幾人拜別缺牙道人轉身離了洞府。
在景天轉身的時候,缺牙道人在景天身上留下了一縷神識:
“還是太小啊!”
五人剛到以前打架的地方,就見天空出現一艘船,船上站着兩人,一個跟他們打鬥過的孩子,還有一個是年紀很大的老人。
法船停在他們身邊,面無表情的老人說了一句:
“上來吧。”
五人上了法船,法船騰空而起,向着來路快速飛去,一路沒有人說話。
景天幾人第一次天上飛,顯得有些小興奮。法船飛過無數的山、樹林,還有龐大的古城。
跟他們那邊沒什麼兩樣,只是這裡的天空更明亮,氣溫也似乎高一些。
看着沒兩樣的風景,幾個孩子不覺得無趣,第一次來東啓域,第一次坐法船天上俯瞰,反而讓他們覺得有味。
飛行了小半天的時間,遠遠的看見了一座很大的城池,虛空中有一輪正熊熊燃燒的火球,照亮整個城池甚至更遠區域。
景天他們好奇的看着,難怪感覺這邊要比西啓域更明亮暖和一點。城池四周被大山包圍。
法船在城池邊停下來,面無表情的老人一句:到了,景天他們下了船。
跟着老人朝山裡走去,此山比周圍的山都要高大,可以望見山裡到處是殿堂閣樓,想來這就是東啓域第一大教——東啓教了。
跟其他教派也沒什麼兩樣,依山而建,大殿亭臺閣樓,不一樣的是佈局還有建築樣式更古樸。
進入了山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老人一起的孩子離開了。
老人領着景天他們幾個繼續朝裡走,沿途有很多人好奇的看着他們,負重走路不想引起注意都不行。
路過一個小池塘,塘邊古樹亭臺,老人帶着他們沿池塘來到一個帶院子的廂房。
老人在院子裡的正堂門口盤坐閉眼,不再說話。
幾個孩子放下負重,到處查看。院子裡有口井,院中一顆大樹,樹下一個石桌兩個石凳。
兩邊廂房類似客房,小傢伙們選了個通鋪。幾人剛蹦上通鋪就聽見院子裡有童聲喊:
“遠道而來的西啓域客人到了麼?”
景天他們來到院子裡,院子裡站着一個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着樸素洗的發白的大褂,對着閉眼盤坐的老人行了一禮。
“想必幾位就是來參加擂臺比試的西啓域客人?”
孩子抱拳行禮,然後一揮手繼續說道:
“這裡是我教外門負責接待的地方,我叫小得,是東啓教外門弟子。
負責這段時間幾位的接待,有什麼需要和不明白之處都可以找我。幾位現在先歇着,晚飯的時候我再來。”
小得說完行了個禮轉身出去了,隨手關上了院門。
院子裡很安靜,孩子們都沒有說話,老人像座石像盤坐在那裡。沒什麼事景天索性在院子裡打起了拳。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院子門被推開,進來兩男子跟個小女孩。
小女孩扎兩根小辮,板着個小臉,兩手臂交叉在前,跟在兩男子後面。
兩男子提着食盒端着大盤,徑直進正堂,路過盤坐的老人點頭躬了一下身。
景天一行人跟進了正堂。兩男子擺上五碗肉幾碟小菜跟一大盤瓜果,還有一壺茶跟杯子。
景天他們圍着大桌子坐下,看着香噴噴的獸肉,景天撕下一口,手從布袋裡掏出小烏龜放在桌子上。
“你們幾個外來者在我東啓教,不要想着折騰鬧事,吃飯的時候還玩小烏龜?”
小女孩站在一旁,氣鼓鼓的說。景天趴在桌子上低着頭,輕輕抓起小烏龜放進了布袋。
“不是寒老頭死乞白賴的請我們,我們才懶得來!”
福海淡淡的回了寒梅花一句。
“還不是因爲看上了破敗山門的靈乳池,這就是寒老頭的一個陰謀!”
大嘴巴跟着說道,景天跟着擡頭望着寒梅花:
“是的!這就是寒老頭的陰謀!”
“這裡不是西啓域,你們最好都老實點!要不是我爺爺,我纔不伺候呢,懶得搭理你們!”
小女孩說完轉身就走,這時候小得推開院門走進來:
“小得,他們是外來者,別想着跟他們套近乎!”
小女孩對錯身而過的小得說,
“是是是…”
小得笑着點頭應付,小女孩出了院門。小得對正堂門口盤坐老人點頭,進了正堂。
“剛纔的小女孩是內門寒長老的孫女寒梅花。”
小得跟景天他們介紹着:
“幾位慢用,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退下了,明天我來帶幾位去廣場擂臺。”
說完小得走了。
孩子們都沒有說話,顯得很安靜。
吃完了到院子裡練拳打坐修煉,對於門口盤坐的老人,幾個小孩子基本無視了。
修煉了段時間洗漱完,就都進了有通鋪的廂房。
不一會兒,廂房裡傳來嘻嘻哈哈,打鬧聲,最後在景瑞的呵斥下安靜了下來,一夜無話。
天一亮,景天他們就爬起來了,洗漱一番,小得沒有來,只好在院子裡修煉。等了好一會兒,院門推開,小得進來,
“幾位準備好了嗎?隨我去擂臺比試廣場吧?”
幾人跟着小得走出了院子,這個時候,一直盤坐的老人起身,遠遠的跟在幾個孩子後面。
一路上人很多,來來往往的,沒有人注意景天他們一行人。
小得:“擂臺比試已經開始二十多天了,近入尾聲了,這段時間山門對外開放,
所以進進出出人很多,整個東啓域教派宗門家族,只要收到消息的,都趕來了,有的參加比試,有的來觀看,很是熱鬧。”
景天一行人走進廣場,諾大的場地已經坐滿了人,人羣圍着一個凌空擂臺,擂臺上已經有人在比試。
奇招妙術、各顯神通,遠遠的就傳來打鬥的聲音。
擂臺邊盤坐三人,一箇中年男子,一箇中年美婦跟一個老人,三人面前是一方石桌,桌子上架着面銅鑼,應該是裁判。
小得帶着景天他們幾個朝擂臺走去,在離擂臺不遠處,找到幾個空位坐下來。
景天沒有去看擂臺比試,側身看向廣場邊沿臺階而上的一座石像。
石像身形龐大,高入虛空。體格威武雄壯,身披戰甲,一手拄鐗於腳前,一手負於身後。
兩腿分開而立,面部輪廓分明,鬍子連鬢角,濃眉大眼,望着遠處,似到天際。
雕像人物表情顯得雲淡風輕,又不失睥睨天下敵的氣勢,即使是一座雕像,觀望也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景天收回思緒,周圍的人羣有的看着擂臺,有的在閒聊。
“此次擂臺比試是全東啓域築基期以下的比試,不過來的都是宗派家族的小輩。
很少有散修,我東啓教舉行此次比試意在檢測小輩修行,發現好苗子。”
小得爲景天他們幾個介紹情況,
“前段時間由長老們安排指定對手,現在是挑戰,只要雙方願意打就行。
不管輸贏都有兩百靈石的獎勵,贏的還有一千靈石的獎勵。
所以這段時間大家興致都挺高的。不過也要看清形勢的,不然受傷了就得不償失。”
小得繼續說道。
福海接話道:“這靈石也太好賺了吧,隨便找個人打,上去就認輸,賺兩百靈石。”
小得:“認輸沒有靈石的。”
大嘴巴問道:“只要上了臺,爲了賺這兩百靈石打不贏都得打?那不得打死了啊?”
小得:“打到沒戰力了就行,要不認輸。”
九斤:“這兩百靈石就是療傷藥!”
福海:“看來要是上去了就得贏,不然毛都沒有。”
小得:“是這麼個理,所以說要看清形勢。”
景天:“不是說贏了有靈藥甚至神魔精血的嗎?”
小得:“誰說的,沒見過獎勵靈藥的,更別談什麼神魔精血了。”
景天心裡猛沉,那個寒老頭騙人的嗎?
不可能吧,不怕缺牙道人掃了他的教派?如果只是爲靈石,今天的景天雖然窮,但煉製療傷丹藥賣,還不至於窮瘋了。
再不濟大不了到山裡打兇獸賣,又不是沒搞過。
不是爲靈藥神血,他才懶得跑這麼遠打什麼擂臺!
擂臺上不管打的怎麼樣,景天沒有興致看。
他眼睛掃向周圍,大都是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有年長的,應該是陪孩子們來見識一番的。
景天的眼睛掃向一處,發現了幾個熟人,應該說是曾經跟他們打過一架的熟人——韋族的幾個孩子。
韋族的幾個孩子都面色不善的看着景天幾個人,嘴裡發出冷哼。景天沒有理會,收回目光。
場上有人認輸結束了一場,接下來韋族有個孩子走上擂臺,手指向景天他們這裡:
“我挑戰景族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