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金芒出現還不到一秒,就被傳來的劇痛打斷,痛的白鳳九悶哼一聲,差點昏死過去。
鄭塗撿起地上的半截撬棍,被削掉的一頭鋒利無比。
“黃金飛劍?呵呵……今天,我連人帶劍都給你廢了!”
谷幽青雙目緊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剛纔鄭塗的兩腳將他踢成重傷,體內氣血翻涌,如海嘯一般。
真氣好似脫繮的野馬,在經脈裡亂衝亂撞,谷幽青感覺自己就像被架在烈火上,每一寸肌肉撕裂一般的疼。
“轟隆!”
腦海傳來一聲炸響,真氣衝開閉塞的經脈,如滔滔江水在體內流轉,然後匯聚丹田。
丹田之內,真氣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裡面金芒乍現。
不到片刻,漩渦凝聚,一枚金色的珠子出現。
谷幽青猛然睜開眼,兩道精芒迸射,見到一根撬棍刺向眉心,猛然側頭。
半截撬棍擦着耳邊落下,深深刺進水泥地面。
水泥塊崩飛,劃傷了臉頰。
谷幽青腎上腺分泌,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猛然擡腿踢出。
鄭塗措不及防,但憑藉武尊四層的實力,下意識做出反應護住要害。
“砰!”
鄭塗被擊中,身體橫移,雙腳在地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谷幽青從地上翻身而起,周身氣勢爆發,罡風呼嘯,吹的衣服獵獵作響。
鄭塗大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竟然突破了!”
“還要多虧你踢得那兩腳,打開了我阻塞的經脈!”
谷幽青擡手,地上斷成兩截的六把飛劍光芒大盛,從地上飛起。
鄭塗再一次被震驚,因爲谷幽青身上散發的氣息,與武者的氣息截然相反。
“你……你是什麼修爲!”
“金丹!”谷幽青擡起手指,六把飛劍在空中快速旋轉,虛影重疊,好似千萬把飛劍。
巨大的壓迫感從頭頂傳來,鄭塗面色大變,慌忙調動全身修爲,揮拳迎了上去。
“轟!”
一聲巨響,劍網碎裂,與此同時,鄭塗的手臂也變得血肉模糊。
“啊!我的手!”
鄭塗捂着胳膊發出哀嚎。
谷幽青臉色一變,倒退三步,張嘴噴出一口血劍。
雖然他阻塞的經脈被鄭塗無意間打通,但是身上畢竟有傷,強行運轉真氣導致經脈再次受損。
好在,鄭塗的一條手臂被廢了。
“啪嗒!啪嗒!”
腳步聲傳來,谷幽青擡頭,瞳孔收縮。
“白袍武聖!”唐小米失聲,心如死灰。
一個鄭塗險些殺了他們,何況一個武聖。
“武聖大人!”
鄭塗連滾帶爬跑過去,用僅有的左胳膊拉着他潔白的袍子。
“武聖大人救救我!”
武聖面無表情,緩緩擡起手,在他眉心輕輕一點,鄭塗雙眼一番,昏死過去。
這個動作讓白鳳九三人摸不着頭腦,他不是武林盟的人嗎?不是來抓他們的嗎?怎麼會打暈鄭塗?
白袍武聖目光掃過受傷的唐小米和谷幽青,最後落在白鳳九身上。
“你……唉……”
白鳳九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沒有殺橋有年。”
白袍武聖點了點頭,原本他心中還帶着疑惑,但是後來澹臺子和吳夢竹的所作所爲讓他明白,橋有年的死,其中定有古怪。
這二人的脾氣秉性,和接受天道傳承之前和大相徑庭。
青鬼不過是被嫁禍而已。
白袍武聖想秘密追查橋有年的死因,恰好不久前受到一條神秘信息,說殺人兇手在燕京郊外,地址詳細。
白袍武聖抱着懷疑的態度趕來,沒想到青鬼果然在這裡。
雖然和青鬼沒見過幾次面,就是真正的面目也只見過這一次,但是從他的眼神中,白袍武聖可以判定,他絕對沒有撒謊。
“你們走吧。”白袍武聖揮了揮手,然後轉過頭去。
谷幽青艱難的來到唐小米近前,將她肩頭插着的撬棍取下,然後封住穴道,以免流血過多造成生命危險。
“從後面走,那裡停着一輛車。”
三人相互攙扶,駐足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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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米說:“武聖大人,您怎麼辦?”
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至少三十多人走了進來。
剛纔的打鬥肯定被他們發覺。
“快走,不要管我!所有事老夫一人承擔!”
白袍武聖神色決絕,白鳳九說:“走吧,他不會有事的。”
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穿過後面牆壁上的洞口,越過一人高的草叢出了工廠。
外面果然停着一輛越野車,旁邊躺着三個武林盟的人,已經被白袍武聖打暈。
“大膽!你竟然放兇手逃離,我要到盟主哪裡告你!”
“別愣着,他們跑不遠,給我去追!”
“我看誰敢上前!”
廠房內傳來激烈的打鬥聲,真氣肆虐,牆倒屋塌。
“快走!”唐小米催促:“不要辜負了白袍武聖的一番心意!”
谷幽青扶着白鳳九鑽進車裡,唐小米鑽進駕駛座位,發動汽車猛踩油門,越野車在崎嶇的荒野,如同兔子一般上躥下跳,很快消失在茫茫草叢中。
武林盟總部,大殿之上,五大家族族長和數位高手分立兩旁,一個個低頭沉默不語。
殿堂上,白袍武聖渾身是血,原本潔白的袍子也被鮮血染紅,破碎如同乞丐服。
澹臺子和吳夢竹坐在大殿上的太師椅上,面色陰沉,如濃雲蓋天。
澹臺子呵斥:“你可知罪!”
白袍武聖冷笑:“我不知罪從何來!”
“啪!”
澹臺子一掌將身旁的紅木茶桌拍的粉碎,在場所有人嚇的一哆嗦。
“放走兇犯,阻礙捉拿兇手,橋盟主屍骨未寒,你竟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白袍武聖仰天大笑。
“橋盟主怎麼死的,你們應該比我清楚!”
澹臺子雙眼微眯,兩道寒芒迸射,殺機必現。
白鳳九肯定和他說過什麼,這個人不能留!
“來人吶!”
澹臺子厲聲大喝,兩名武尊高手立刻上前。
“把這個叛徒拉下去砍了,慰藉橋盟主在天之靈!”
兩位武尊高手一怔,相互看了眼,都不敢上前。
白袍武聖在武林盟地位頗高,爲人和善,受到很多人的尊敬,讓他們殺了白袍武聖,他們下不去手。
“怎麼?”澹臺子神色一冷:“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屬下……不……不敢!”
兩位武尊高手急忙拱手低頭,咬了咬牙,上前一左一右抓住白袍武聖的胳膊。
“且慢!”
金族長上前拱手施禮:“澹**主,吳盟主,白袍武聖幾十年爲武林盟盡心盡力,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他放走兇手,可是……可是罪不至死啊!”
白袍武聖可是他金家族中的長老,如果被殺,對金家是一大損失,地位瞬間落敗其餘四家。
金族長站出來,金家數位高手也跟着走到大殿中間,拱手施禮。
“兩位盟主開恩,武聖大人罪不至死,還望兩位盟主從輕發落!”
澹臺子大怒:“我的命令都敢違抗,你們是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