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九等人的出現,讓正中端坐的百事通很不爽,油光滿面的胖臉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圍坐在百事通身邊的,都是東海市道上響噹噹的人物,這次邀請他過來,是想讓百事通幫忙,打聽一件事。
事情還沒問出來,就被人打斷了,這些社會大哥頓時拉下臉來。
一名光頭漢子起身,陰狠的目光打量白鳳九。
“你是什麼人?”
包廂內煙霧繚繞,白鳳九討厭這種渾濁不堪的味道,站在門口,對百事通道:“你出來,我有事問你。”
赤果果的無視!
光頭漢子升起一股邪火,他可是東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誰見了他,都要叫一聲二哥,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輕視了。
光頭漢子不是魯莽之人,東海市藏龍臥虎,有這樣的傲氣,肯定背後有人。
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都門清,就算下手也要打聽清楚。
仔細打量白鳳九,面生得很,這張臉就沒在東海市道上出現過,就算官面上也沒見過。
應該是過江龍。
那就不用怕了,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只要不出人命,他就能兜得住!
光頭漢子走向白鳳九,卻被王家的一名保鏢攔住。
光頭漢子調笑道:“喲!還帶家長來的?”
保鏢面無表情,冷冷道:“王家辦事,都給我滾!”
光頭漢子的笑容漸漸凝固。
“王家?哪個王家?”
他仔細打量保鏢,從他黑西裝的胸口,看到用金線繡的一個小小的‘王’字。
東海王家!
光頭漢子出了一身冷汗,幸虧自己沒有貿然動手,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包房裡的漢子們,剛纔一個個還如狼似虎的樣子,聽到王家這兩個字,頓時如同耗子見了貓。
他們雖然在東海算是一號人物,但在王家眼中,就是一隻臭蟲。
王家要辦事,沒有人敢阻攔,沒有人敢挑釁。
這幫社會大哥也不問事了,抓起桌上的手包,灰溜溜離開。
百事通看着白鳳九,臉上掛着傲慢的笑容,喃喃道:“有點意思。”
白鳳九收回目光,道:“出來吧。”
百事通不爲所動,道:“這是求人辦事的樣子嗎?”
白鳳九沒有接話,轉頭離開,兩名保鏢衝了進去,一左一右,架起沙發上的百事通。
百事通神色一變,手臂滑入泥鰍,從兩名保鏢手中掙脫,然後迅速出手,點在兩名保鏢的腋下。
兩個魁梧的漢子都沒反應過來,渾身如觸電一般,顫抖着到地不起。
百事通端起桌上的一杯白蘭地,翹起二郎腿,道:“進來求我。”
王天樑眉頭微皺,這個百事通果然不是凡夫俗子,從開始就產生了矛盾,想要從他嘴裡獲取信息,有些難度。
王天樑看了眼白鳳九,心想白先生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以和爲貴。
白鳳九可沒想這麼多,一個學了點三腳貓功夫,知道點信息渠道的人,就想在他面前裝大瓣蒜,那是自討苦吃。
白鳳九盯着百事通,向前買了一步。
在百事通看來,這個年輕人已經服軟,準備進來示弱,可是下一秒,百事通臉色大變。
突然,一股無形的壓力出現,將百事通死死壓制,柔軟的沙發已經深陷,同時還發出吱吱呀呀的慘叫聲。
百事通大驚失色,對方居然是武道高手,能用意念壓制對手,武道宗師無疑!
雖然心中駭然,但是百事通並沒有坐以待斃,他急忙運轉心法,調動全身真氣對抗白鳳九的壓制。
短短几秒鐘,百事通鬢角已經躺下汗珠,反觀白鳳九,風輕雲淡。
白鳳九又向前一步,包房內的壓力陡然倍增,沙發再也支撐不住,發出刺耳的斷裂聲,轟然倒塌。
王天樑眉頭一動,臉色閃過一抹詫然,百事通坐的沙發,怎麼會突然坍塌了?
白鳳九再向前一步,地上的百事通頓時發出慘叫,張嘴噴出一口血劍,趴在地上不住地求饒。
白鳳九收回威壓,轉身離去,留下王天樑和魏大忠一臉茫然。
外人看不出門道,可是百事通心裡清楚,剛纔是多麼的兇險,這個年輕人有着雄厚的內力,如果剛纔自己晚一會求饒,已經被他的威壓,碾壓成了一堆爛肉了。
凌晨的道路上車輛很少,空氣也變得相對清新,白鳳九坐在勞斯萊斯幻影的後座上,車門大開,百事通垂手低頭,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
百事通的腿肚子還在打轉,白鳳九看似人畜無害,可是剛纔釋放的威壓,讓他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您找我,有什麼事?”
百事通說話用上了敬語,不過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爲什麼捱了這頓打。
一名保鏢從懷中拿出照片,舉到百事通面前。
白鳳九問道:“認識這個人嗎?”
這裡的環境有些暗,百事通湊到照片近前仔細觀看,然後皺起眉頭。
“記不太清了。”
百事通每天紙醉金迷,很多人來求他問事情,對於一些小角色根本不放在心上,照片上的青年雖然帥氣的,但是沒有一點印象。
王天樑在一旁提醒道:“上週,新奇會上,這個人問過你有關妖獸的事。”
經過提醒,百事通的眉頭舒展,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新奇會上,他回答了很多人的問題,而這個青年,問他的問題是難度最大的。
抓妖獸,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個青年是一名武者,所以印象稍微深了點。
白鳳九拿過照片,在百事通面前晃了晃,道:“把你跟他說的話,原原本本在跟我說一遍。”
“哦?好!”百事通老老實實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想了想措辭,把那晚聚會中,和王雨生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百事通雖然沒有一字不落的說出來,但是也說了八九不離十。
看着遠去的汽車尾燈,百事通嘴角泛起一抹獰笑。
他和白鳳九說的都是實話,但是有一點沒有說,那隻妖獸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就算武道宗師,去了也是飼料。
王家別墅中,王老爺子從王雨生的房間內退出來,揉了揉鼻樑骨。
王雨生已經脫離危險,王天樑將他接回別墅修養,醫院再好,也不如家裡舒服。
白鳳九放下手中的茶杯,二人相對而坐。
“白先生,雨生的行動軌跡基本獲悉,您什麼時候動身?”
白鳳九道:“隨時可以,不過我想找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