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白先生?”谷幽青眉頭一皺,轉頭看向一旁躺在搖椅上的白鳳九。
白鳳九也聽到了司機的話,緩緩睜開眼,從躺椅上起身。
“走,去看看。”
此刻門口已經聚集了上百人,都是一水的年輕人,身穿半袖,胳膊上或者領口隱隱約約能看見青色的紋身,手裡拎着傢伙事兒,嘴裡叼着煙,痞裡痞氣,陣仗唬人。
白鳳九來到門口,豁哥從人羣中走出,臉上帶着冷笑,這麼大陣仗,這小子肯定會嚇尿了吧。
金果兒也聞訊趕來,看到公司門口烏泱泱站着一片人,小嘴巴大張。
“發生什麼了?”
谷幽青搖頭,他也不清楚怎麼回事,不過這幫人肯定不是來爲新公司成立祝賀的。
豁哥一手揣兜,一手指着白鳳九道:“你小子不是很能打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我們這些人。”
“以多欺少?”白鳳九側頭,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沒錯!就是以多欺少!”豁哥梗着脖子道。
他在這一片兒混了十來年,成名後還沒受過這等委屈,今天不給白鳳九一點顏色看看,以後還怎麼去別的地方收保護費。
豁哥道:“小子,今天老子我給你兩條路,要麼從我的褲襠下鑽過去,然後磕頭叫三聲爺爺,賠我兄弟五十萬醫藥費,要麼打斷你的狗腿,在賠我兄弟五十萬醫藥費!”
白鳳九沒有說話,谷幽青卻上前一步,雙目陰冷,“你找死!”
“找死?”豁哥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身後的小弟們也哈哈大笑。
他們這麼多人,對方不過三四個人,居然敢說豁哥找死。
“說我找死是吧?今天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找死!”
豁哥往後一退,然後擺手。
“兄弟們,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找死!”
小弟們揚起手中的棍棒高呼,然後如狼羣一般衝了過來。
“白先生後退!”
“別殺生。”白鳳九提醒道。
谷幽青點頭上前一步,擡手拍在身後盒子的底座上,一聲爭鳴三道寒芒飛出。
向前奔跑的小混混被突如其來的異象嚇了一跳。
“我擦!什麼東西?”
“無人機嗎?”
“煞筆!那是飛劍!”
“你眼特麼玄幻小說看多了吧!”
就在他們吵吵的時候,三道寒芒飛進人羣,頓時傳來一片慘叫。
三吸之後,谷幽青收回三道寒芒,再看這一百多人,都變成了光頭,滿地頭髮。
金果兒瞪大眼睛,捂着嘴巴嘲笑道:“哈哈,一片禿瓢!”
“啊!”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抱着光禿禿的腦殼四散而逃,眨眼的功夫,只剩下豁哥傻愣愣站在原地。
豁哥已經被谷幽青的手段嚇得雙腿灌了鉛,這幫小弟不明真相,他可是知道谷幽青是什麼人。
曾經谷幽青跟着一位老師父學過拳腳,閒暇時候,他最喜歡聽老師父講故事。
說是故事,都是老師父親眼所見。
在世俗中,有一羣人,他們修身鍛體,身懷絕技,開碑碎石、飛檐走壁是家常便飯。
有人還能御物殺人千里之外,大能者翻江倒海,他們有個統稱,叫武者。
武者,一個凌駕在普通人之上的存在,就算光天化日他們殺了你,都沒有人會替你說一句公道話。
塵封多年的記憶醒來,師父的話迴盪在豁哥耳邊,豆大的汗水從鬢角滑落。
“噗通!”
豁哥雙腿顫抖,一下子跪倒在地。
“不……不要殺我,我家裡有八十歲老母,還有沒斷奶的孩子,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谷幽青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白鳳九。
豁哥在求生欲的驅使下,頓時明白了,這位能御物的大爺,聽從白鳳九的話。
豁哥急忙用膝蓋爬過去,衝着白鳳九噹噹磕頭。
“爺爺,您是我親爺爺,我求求您放了我吧!”
這時的豁哥鼻涕眼淚一把大,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爲白鳳九是萬惡的地主,在欺負長工呢。
白鳳九面無表情,這種人作惡多端,今天能下跪求你,明天就能讓別人下跪求他。
“留個記號吧。”白鳳九說完轉身離去。
一聲尖嘯,豁哥感覺耳朵邊吹過一陣涼風,然後就是一件東西落地的聲音。
低頭看去,赫然是一隻耳朵。
幾秒鐘後,豁哥的耳根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啊!”
豁哥捂着耳根子發出慘叫,徹骨的疼痛讓他冷汗直流。
谷幽青收回寒芒,冷冷道:“滾!”
豁哥如蒙大赦,捂着傷口連滾帶爬的離開,跑出幾步又折返回來,撿起地上被削掉的耳朵落荒而逃。
公司門口逐漸恢復秩序,大門敞開,重載卡車拉着拆卸的零件離開。
……
金無雙所說的談業務,是最基礎的跑業務,就是去市區各大藥店,問人家需不需要藥品供應。
做這種事是最低級的業務員,金無雙作爲公司的總裁,這樣身體力行放下姿態,讓公司的業務員自愧不如。
金無雙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各大藥店都有固定的供應商,蛋糕就這麼大,想要插一腳,是比登天。
金無雙一天跑了三十多家藥店,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一樣的,要麼最近不缺藥,要麼就是被人翻白眼。
金無雙有些頹廢,她以前在金鼎集團做總裁,只需要制定大方案,這種小事情不需要她操心,下面的人完不成任務,還要挨一頓臭罵。
金無雙總感覺這些人都是豬一般的存在,可是今天自己去跑業務才發現,那些業務員真不容易。
太陽西斜,金無雙從超市出來,手裡拎着一瓶礦泉水。
跑了一天,她滴水未進,口乾舌燥,說的嗓子冒煙。
金無雙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然後靠在車身上,看着馬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們,心中感慨萬千。
“鈴……”
手機響起,金無雙接通電話,是妹妹金果兒打來的。
“嗯,我晚點回去吃飯,掛了吧。”
收起手機,金無雙拉開車門進去,擰動鑰匙,保時捷發動機轉了幾圈,然後熄火了。
儀表盤上的燃油指示燈亮着,金無雙一排腦門,今天忘記加油了。
“噹噹!”
車玻璃被敲響,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面帶微笑。
“這位小姐,需要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