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着尉遲慕堇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尉遲營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只得擺擺手道:“罷了,你先回去吧。”
尉遲慕堇有個侍衛,名叫陳折,一直在門口候着。出了御書房,尉遲慕堇就吩咐陳折去把師爺叫去書房,又去轉去皇后宮裡接了陶妘青纔回去。
回去的路上尉遲慕堇說道:“再過會兒,午飯光景,三弟和五妹都要過來見見你。”
“是,我也聽母后說了些五妹的事兒,實在有趣的很,我也很想見見呢。”陶妘青笑着說。
“四妹向來無拘無束的,定和你談得來。孤先去書房同師爺談些事,等下開飯了再使喚人來叫。”尉遲慕堇說着,臉上還是掛着淡淡的笑。
“是。”陶妘青福了福身子,目送尉遲慕堇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看着尉遲慕堇走遠,陶妘青才終於放鬆了些。她和尉遲慕堇認識才不過一天,就算是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她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兩人的談話中總透露出生硬,每次也都說不了幾句便匆匆結尾。
陶妘青看着尉遲慕堇遠去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落寞,一個一出生就被困在宮中賦予重任的太子,陶妘青覺得他並不開心。
東宮雖只是太子的住所,卻也是很大了。陶妘青還沒怎麼熟悉過這裡,不過尉遲慕堇同她說過,過幾天有空閒時,會帶着她四處轉轉。
回到寢殿,林月和林星負責幫陶妘青準備些吃食果子,準備給等下要來的三皇子和五公主嚐嚐新鮮。林陽本來在南疆宮中也是個小小侍衛長,只不過來了這邊還沒安排什麼職位,每天就是四處瞎逛。
這下剛好路過大門,門口的太監竟突然鬧肚子,林陽心善,就替他站着。
尉遲慕靈,皇后所出,排行第五。平日裡懶懶散散,一說練琴就腰痛,一練女紅就犯困。雖說有些“不學無術”,但她的性子古靈精怪的,皇后對她也是多有寵愛。
而現在,這位五公主,梳好了妝,打發走後頭跟着的一羣宮女太監,一個人蹦蹦跳跳的去東宮見新嫂子去了。進了東宮門口,瞥見門口的林陽,又退了回來。
“你是誰?今天怎麼不見小銀子?見到本公主爲何不行禮?”尉遲慕靈盯着林陽問道。她口中的小銀子就是剛纔鬧肚子的小太監。
林陽看着這個自稱本公主的女子,心裡猜了個七八分。他上前一小步,行了禮,說道:“奴才眼拙,問四公主安。”
“好好好,就起來吧,本宮怎的沒見過你?你是東宮新調進來的?按說也沒到進新侍衛的時候?”尉遲慕靈像見了個新鮮玩意兒,圍着林陽不停地問。
“回公主的話,奴才打南疆來,是太子妃的貼身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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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站這兒了,你不是侍衛嗎?”
“門口的小太監去如廁了,奴才在這兒替他會兒。”
“哦哦,那……”
林陽見她還想問些什麼,連忙問道:“公主可是來找太子妃的?我們娘娘可等了您許久了。”
尉遲慕靈才突然想起來,急急忙忙的說:“是是是,險些忘了,那本宮先走了,下回再來找你說話!”
林陽鬆了口氣,也沒見過這樣的公主,走路還用跑的。
沒想到過一會尉遲慕靈又跑了回來,嚇得林陽又繃住身體。
“對了,嫂嫂在哪呢?可是朝暉殿嗎?”
“回公主的話,娘娘應當是在望月亭。”
東宮中有一處明園,雖不似御花園的景色好,卻也是別緻的。園中栽了些奇花異木,還挖了一口塘。這塘與城外的護城河有暗渠連着,水新鮮,連帶着池中的荷花,鯉魚也生機勃勃。
荷塘上修了座亭子,堪堪浮在水面上,炎炎夏日坐在裡面乘涼便是最好不過。晚上坐在亭中,賞月也是最有趣不過的事了。
尉遲慕靈朝着望月亭走去,遠遠地就瞧見了亭中的陶妘青。亭中坐着的女子穿着淡紫色的長裙,頭上挽着最近城中最時興的凌雲髻,頭上無繁雜的頭飾,只一支雲鬢花顏金步搖。
尉遲慕靈心中有些愧疚,從小就聽說這位早已定下婚約的嫂嫂,每次嬤嬤教導她禮儀時,總要她向韻寧公主看齊。她一直是有些不服氣的,她想,女子在她這般年紀就該是活潑,不受拘束的。可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禮儀周到的公主也可以是這樣的。
“娘娘,來了。”林月在一旁小聲提醒着。陶妘青見來人便迎了上去,倒是尉遲慕靈先開口:“嫂嫂好!”
陶妘青虛虛的扶住尉遲慕靈,客氣的說:“是五公主吧,果然和殿下說的一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