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後白弱水還是沒有如願出去,而是被沈攸之纏着聊了一整天的天。
要是白弱水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那她自然是不會多嘴告訴他那些毛病的,也免得之後和沈攸之圍繞着這些話題說了一天。
直到蕭煜回來的時候,沈攸之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但是礙於蕭煜,他也只有離開了。
“蕭煜,我想死你了,你可算是回來了。”沈攸之一走,白弱水就撲了上去。
爲了避免白弱水撲空,蕭煜還張開了雙臂,待她過來之後,就一把將人抱進懷中。
“怎麼了,怎麼看你這麼委屈?”
白弱水嗅了嗅蕭煜身上的汗味,莫名覺得安心了不少。
“你沒受傷吧?”
“沒,你丈夫豈是那麼容易受傷的?”蕭煜笑着擡手颳了一下白弱水的鼻子。
白弱水別彆嘴:“自大狂,戰神好了不起哦。”
對於白弱水這樣的反應,蕭煜只覺得很是有趣,便笑開了。
白弱水看了一眼剛被小將擡進來的浴桶,又將視線給給收了回來。
“下次你別讓沈攸之看着我了,被他纏着聊了一整天的天,我現在累得連說話都不想了。”
“乖,本王先洗洗,然後咱們休息去。”
蕭煜對她的要求沒有明確回答,但是看他的表情,白弱水心上的石頭就落下來了,便點了點頭,離開了蕭煜懷裡。
躺在榻上,聽着屏風後面傳來的水聲,白弱水盯着帳頂,百無聊賴,乾脆將視線轉到了屏風那邊去。
某人已經洗完了澡,正從水中站起來,只見蕭煜骨節分明的手往屏風上一搭,原本搭在屏風上的衣裳就不見了。
透過屏風,剛好可以看見某人身體的輪廓,也不知怎的,白弱水一張臉就紅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趕緊轉過身去,面朝着裡面,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剛纔竟然在yy蕭煜的裸/體,她被帶壞了。
沒想到的是,白弱水剛翻過身去,就感覺到有人上了牀來,就躺在她旁邊。
白弱水感覺閉上雙眼假裝睡覺,一陣衣料摩挲的聲音響動之後,白弱水就感覺到身後的人在慢慢靠近她。
“剛纔隔着屏風都看地得那麼起勁兒,現在本王就在你面前裸着,你又不看了?”
裸着……蕭煜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白弱水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也不敢將頭或者身體轉過去,但是就在她將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點之後,就聽到了某人爽朗的笑聲。
“本王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白弱水,你自己長點腦子行不,啊不對,本王才聽別人說了,那什麼‘一孕傻三年’,真是可憐,本來智商就不夠和本王對抗了,現在還有了身孕。”
說時,蕭煜將白弱水的下巴捏住,一雙眼睛靜靜地看着她,然後裝作很是惋惜地搖了搖頭。
白弱水別彆嘴,將他的手給拍開:“你丫耍我……大不了我不生這孩子了,這樣可好?”
“誒別啊,女人傻點兒纔好啊,傻了惹人憐愛,這樣本王對娘子就會更好。”
“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這樣王爺豈不是可以隨便在外面亂來了,反正我傻嘛,你在外面找個小三小四小五,我也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了,爲了維護表面的和平,也不會揭穿你的。”
白弱水一邊說,一邊背過身去。
蕭煜卻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面對着他。
黑暗中,兩人四目相對,就這樣靜靜的看着。
白弱水甚至能從蕭煜眼中看到一點點笑意。
“我感覺你在嘲笑我剛纔的話。”
“沒有,本王怎麼可能嘲笑娘子呢,在本王這裡,娘子說的話比天大,本王聽娘子說話還來不及呢,娘子繼續說,本王最愛聽娘子說這些話了。”
“原來你想看我吃醋啊,你們這些男的真無聊。”黑暗中,白弱水翻了一個白眼,就轉過身去了嘴,嘴角浮現出一個笑容來。
“娘子,你這就睡覺了嗎,娘子都不陪爲夫聊會天嗎,爲夫整整一天都征戰在外,都沒怎麼跟娘子說話,說起這個,沈攸之倒是佔了大便宜了。”
白弱水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濃,但對蕭煜的話還是沒有任何迴應,要是她就這樣跟他聊下去,那她今晚上估計就不用睡覺了。
“娘子,爲夫空/虛寂/寞冷啊。”
蕭煜此話一出,白弱水差點破功笑出來,最後好不容易纔忍住了,蕭煜說冷……似乎這樣的天氣,真的有些冷。
白弱水逼閉着雙眼向後面靠了靠。
“嗯,睡覺吧。”
蕭煜嘴角勾起一抹笑來,伸手將身前的嬌軀抱進懷中,拉過被子。
“娘子放心,爲夫不會在外面找什麼小三小四小五的,我只要娘子一個就夠了。”
“多了的話,本王應付不過來,應付娘子一個,就已經夠本王受的了。”
白弱水笑着說了一聲:“你明白就好。”
之後任蕭煜再如何說話,也沒有了迴音,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真的睡着了?”
蕭煜輕輕湊過去瞧了一眼看了一眼,就閉上雙眼睡覺了。
翌日,白弱水醒來的時候,蕭煜已經不見了,沈攸之也沒有出現在營帳中,簡單洗漱過後,就走出了營帳。
沒想到,她這邊剛出去,那邊陸雲就走了過來。
“你不在軍醫那邊,來我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給你送藥了,這藥雖然不是每天都要喝,但是每兩日一次,是一定要的,而且,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師父。”說着,陸雲嘴角就勾起了一個笑來。
白弱水看着陸雲嘴角的笑,差點兒就打了一個寒戰。
她怎麼覺得,這小子現在的笑容,像極了蕭煜要算計某人的時候的笑?
“什麼好消息?”看了一眼周圍,也沒看到幾個人,不會是西域那邊又下戰帖了吧?
“是和師爹有關的,師父你聽嗎?”
“當然要聽了。”
難道昨晚上她才說了一句他在外面找什麼小三小四,她也管不着,今天一大早,他就去找了?
“那師父就將這碗藥喝了唄,喏,這是師爹特意囑咐我去拿的蜜餞。”
陸雲一邊將蜜餞遞上來,一邊將藥碗也遞了過來。
白弱水看了一眼藥碗裡的黑褐色液體,迅速抓過陸雲手上的蜜餞塞進口中,然後又端起藥碗一口喝下。
“說吧。”
“師父。”
“怎麼?”白弱水見陸雲一臉崇拜地看着她,頓時就覺得有些想要遠離這孩子的衝動。
“師父,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喝藥喝得這麼豪爽的,師爹果然說得沒錯,只要我這樣跟你你說,你就一定會喝藥的。”
“說吧,你究竟要告訴我什麼好消息?”
“哦,就是以後沈將軍不會再來煩你了。”
“的確算是一個好消息。”白弱水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這個好消息,昨天她不是已經從蕭煜臉上看出來了嗎,這小子是在耍她……
“誒師父等等我,我還沒說完呢。”
“陸大公子,你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吧,我想到處去走走,昨天已經把我給憋慘。”
“師父,師爹說,你一個人到處走,他會不放心的,以後,就我來跟着你了。”
“你?”
所以,還是有人跟着她?
“你不跟着你家蕭衡嗎?”
“整天都膩歪在一起的話,這不是虐單生汪嗎,咱們還是給人家留一些生路吧,師父。”
見陸雲說得這般冠冕堂皇,白弱水發現,她一點反駁的話都找不到說的了。
“陸雲,你真善良。”白弱水說完就走,陸雲將手中的碗往旁邊的小將手中一放,就跟了上去。
“咱們可以出軍營不?”
“應該可以吧。”
聽陸雲這樣說了之後,白弱水轉身就朝着軍營大門走去。
“師父這是要去哪兒?”
“一個好玩兒的地方。”
“在哪兒?”
“跟我走不就知道了,廢話真多。”白弱水伸手就想要在陸雲頭上揉一揉,奈何陸雲不僅個子比她高,而且還迅速躲開了。
白弱水別了彆嘴,收回手,繼續往前面走去。
走到軍營門口的時候,那些守在外面的小將本來是想要將她給攔住的,但是陸雲將一塊令牌拿出來給他們看之後,那些小將就立刻讓開了。
“那是什麼?”白弱水一邊往前面走,一邊瞥了一眼陸雲正要收進去的那塊令牌。
陸雲停止了收令牌的動作,將令牌拿出來在白弱水面前晃了晃:“這是師爹留下來的,說某人要是想要出去玩兒的話,這個保管有效,師父,你說你這麼沒心沒肺的,怎麼師爹還對你這麼好啊,而我對蕭衡那麼好,還要被他打,這世界怎麼就這麼不公平呢?”
“可能是我前世積了什麼德吧。”白弱水說時,就將陸雲手中的令牌給搶了過來,“這令牌既然是蕭煜的,那我就替我家王爺先收着了。”
“哦好。”
陸雲說完之後,就發現有哪裡不對了,趕緊去追白弱水:“誒不對啊,師父,那是師爹給我的,要是師爹找我要回去,我拿什麼給他啊,要是他知道這東西被你搶了,那我豈不是要被訓慘,師父,救命啊!”
白弱水將耳朵捂住,運起內力,足尖一點就到了半空中,駕着輕功想要逃離這個用生命在吼她的人。
而身後的陸雲,自然是窮追不捨了。
白弱水懷有身孕,而且之前又沒有經常使用輕功,所以對輕功的運用並不是很熟練,沒過一會兒就被陸雲給追上了。
而且,剛剛到手的令牌,沒幾下就被陸雲這小子搶了去,頓時,白弱水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欲哭無淚”,她很懷疑,到底蕭煜是他師父,還是她是他師父,爲什麼每次他聽的都是蕭煜的話?
不僅是陸雲,似乎明霜他們也是……想到這裡,白弱水纔想起,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明霜了,也不知道蕭煜派他去做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