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人更是向白弱水投來了滿是不友善的視線。
和姬楚殤一番很有默契地眉來眼去,眉目傳情之後,白弱水又將視線轉向了衛泯。
剛纔那道視線就是來自這個人的,她想,她大概猜對了什麼。
“四王爺,我們要了解的已經瞭解完了,這就告辭了,過會兒我還得去皇城城郊的萬福寺給小殤求一個平安符。”
說時,衛泯已經將四人送到了王府大門外。
白弱水擡頭看看太陽,已經快要到正午了。
“但是現在也不早了,估計弄完之後都已經是晚上了,還得在萬福寺住上一晚,小殤,人家會很想你的。”
白弱水站起身,輕輕揪着姬楚殤的衣襟,一張小嘴嘟着,眉目含情地看着姬楚殤,似乎真的很不捨得離開姬楚殤一般。
姬楚殤很是配合地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乖一點,別撒嬌了,注意安全,算了,我還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去,我陪你一起吧?”
“不要,求平安符這種事一定要我自己一個人去才行,要不然就不靈驗了,再說了,去萬福寺的路和萬福寺周圍都很安全,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歹人的。”
白弱水故意說了這一番話給某個人聽,眼角也瞟向那人,剛好將其不爽她的眼神收進眼中。
姬楚殤有些無奈加寵溺地笑着點了點頭:“我在家等你回來。”
聽了姬楚殤的話,白弱水這才展露一個滿意的笑容:“那我走了,不許勾搭其他人,不管女人還是男人,統統不行!”
說完,將姬楚殤拉到自己面前,在衛泯看來,兩人就像是在接吻一樣,眼中頓時又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蕭煜和陸雲站在兩人身旁,將這兩人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兩人只是捱得比較近,並沒有什麼越矩的舉動。
要不然,他能這麼沉得住氣?
衛泯看向蕭煜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聽皇兄說,葉姑娘是肅王殿下的內人。”
聽了衛泯的話,白弱水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慌,但也只是一瞬,之後她就笑出了聲,在蕭煜開口之前回答了衛泯的問題。
“蕭煜胡說的你也信,當時他也只是爲了給我解圍罷了,沒辦法,我和小殤都不是喜歡被逼婚的人。”
衛泯似乎不相信白弱水的話,將視線轉向了姬楚殤。
姬楚殤笑着點了點頭,衛泯從他的臉上還有眸子裡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嘴角漸漸勾起笑來。
“那本王就預祝二位白頭偕老,兒孫滿堂了。”
“多謝四王爺吉言,衛泯,我們就告辭了。”
“嗯。”
說完,衛泯就轉身進了王府大門,硃紅色的大門被小廝關上,白弱水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恩愛,秀得她自己都一臉血,丫的,要是衛泯還不離開,估計她大牙都要膩歪掉了。
正午的時候,四人一起到九曲樓吃午飯,掌櫃的見蕭煜和白弱水又來了,馬上去通知了張千棟,張千棟像之前一樣興高采烈地來迎接他們。
陸雲早就注意到了有人在監視他們,給三人使了一個眼色,三人就立刻明白了。
吃飯的時候,白弱水將幾張字條分別給了三個人,就各自分開了。
衛泯看了自己手中的字條之後,臉色有些慘白。
白弱水按照跟衛泯說的那樣,去了皇城城郊的萬福寺。
以姬楚殤未婚妻子的名義見了一下主持。
沒說幾句話,白弱水就被茶水給噎着了。
她沒有想到現在的主持竟然會這麼八卦。
剛開始老主持只是問了一下她的身份和來意。
在知道她是爲了給姬楚殤祈福而來的,老主持眼中立馬有一種名爲“激動”的情緒在波動。
“聽聞施主被南越多人指責爲紅顏禍水故意迷惑了姬將軍才導致了戰敗,但是老衲看來,施主爲人善良,怎麼可能是傳聞中的那種人。”
白弱水點頭,倒了一杯茶。
“只是,施主,恕老衲直言,以後施主和姬將軍出門,還是應該小心,施主這樣的情況,很容易就犯了小人的。”
白弱水點頭,將茶水送至脣邊。
“以後嫁給姬將軍之後,待在家中,有身孕的機率也會更大。”
白弱水再次點頭,然後下一瞬間就被茶水噎着了。
咳嗽了幾聲之後,纔看向主持:“不對啊,主持大師,我是來求平安符的,大師怎麼跟我說起了那些了……”
“啊,老衲以爲施主是來求生子符的,平安符的話,知空,請帶施主到了然大師那裡。”
對此,白弱水只有一陣勝過一經過陣的無語,汗,搞了半天,原來是這位弄錯了。
跟着知空師父來到了然大師的禪房,瞭然大師已經備好茶等着了,白弱水趕緊進去,在蒲團上跪坐下來。
“大師。”
“施主請用茶。”
“大……”
“施主此行老衲已經清楚了,過會老衲會爲施主安排好住處,施主只管安心住下就好了。”
“大師怎麼知道?”
她都還沒有開口說,這位叫做了然的和尚就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難道他真的如他的法號一樣,瞭然瞭然,
“因爲是本王比你先來見了然大師啊。”
聲音發出的同時,一個人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而白弱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朝他身後望去。
白弱水的行爲讓他心裡有些不爽:“本王都在這裡了,你還在找什麼?”
“陸雲呢?”
“本王讓他去做一些好玩兒的事了。”
白弱水雙目瞪大,她現在都不知道陸雲那小子到底是她的徒弟,還是蕭煜的徒弟了。
白弱水有些鬱悶,爲什麼那小子淨幫蕭煜做事?
房間在沉默了一瞬之後,瞭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雙手合十道:“天色已晚,兩位施主請到各自的住處歇息吧。”
白弱水本來想和蕭煜掐一架,以報奪徒之仇再說的,幸好瞭然這句話提醒了她這裡是佛門清靜地,她纔沒有發作。
別了蕭煜一眼,然後對了然道了謝:“多謝大師。”
入夜的時候,輾轉了好幾次,白弱水都沒有睡着。
天氣最近逐漸轉熱,到了現在到有些熱得睡不着了。
她只知道南越四季溫暖,沒有想到南越的夏天比大燕來得還要快。
她現在就已經不能入眠了。
最後白弱水將臉朝着牀裡面,打算就這樣閉着雙眼養神了。
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道窗戶被打開的聲音,爲了讓某人更加容易近她的身,白弱水故意把門窗都沒有被鎖得很嚴實。
想要進來的人自然很容易就能進來了。
那腳步聲果然像是白弱水所想的那樣步步逼近牀邊,然後停住。
白弱水想,這下這個人是不是該下手要她的性命了?
蕭煜就在她的隔壁,按照他們的計劃,恐怕已經聽到了她這邊的動靜,只要這個人一動手,那他絕對會被蕭煜抓個正着。
然而當這人當手向被子伸來的時候,蕭煜並沒有出現。
白弱水猛地起身就要像之前的姬楚殤一樣,將被子扔過去,在發現面前這個輪廓有些熟悉的時候,已經晚了。
“白弱水,你在幹什麼。”
蕭煜將頭上的被子扒拉下來就朝牀裡扔了過去,臉色有幾分不好。
白弱水跳下牀,鞋子也沒有穿久站在了蕭煜面前,低聲道:“誰叫你突然進來的,肅王殿下,我求你了,你在隔壁好好呆着好不好?”
“不好,本王不是怕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嗎,要真是那樣,本王該怎麼向白將軍交代啊?”
蕭煜雙手抱胸靠在牀的支架上,然後在白弱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滾進了牀裡邊去了。
“這樣就可以好好保護你了,快上來,陸雲那小子剛纔到本王房裡說,那個兇手快要來了,所以本王纔過來了。”
本來白弱水還想將蕭煜給拉出來的,但是聽到他後面的話,還是決定以大局爲重,一句話也沒有說,立刻在牀的外側躺好。
拉過被子將自己和整個蕭煜給蓋住,就像上次她和姬楚殤一起埋伏李岸然等人一樣。
剛躺上牀白弱水就感覺到一隻手已經摸到她腰上來了,差點讓她笑出聲來。
真的……好癢。
白弱水閉着雙眼摸過去,竟然摸到蕭煜臉上,心下使壞,用力一扯,偏偏被子裡的人還不能發出聲音來。
直到蕭煜將她的手腕給扣下,她才罷休,然而蕭煜放在她腰上的那隻手還是沒有要放下去的意思。
白弱水有些氣悶,隨着時間的流逝,想要將蕭煜給踢下牀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因爲這廝不僅將手放在她腰上,還得寸進尺,時不時地在腰上掐幾下。
真是可惡至極!
丫的,等抓住人了,她不掐回來,她就不姓白。
之前,蕭煜口中說過“那個兇手快要來了”,然而,等了半晌,也沒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正當她在想她是不是被蕭煜騙了的時候,終於有了腳步聲傳來。
然後就是窗戶被撬開的聲音。
腳步聲停下的時候,白弱水微微撐開了一點眼皮子,就看到一道明晃晃的光閃到了她的眼中。
那是一個拿着一把匕首的黑衣人。
兩人掀開被子就朝那人扔了過去,同一時刻,房間的門被推開,陸雲和姬楚殤從那裡走了進來。
黑衣人看到姬楚殤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跑到窗戶邊就想要逃走。
陸雲迅速提氣使出輕功過去將他攔下:“你跑不掉的。”
黑衣人眼中閃現出一道狠毒的光來,舉起匕首就要像陸雲雙眼戳去。
陸雲將他的手腕扣住,然後用另一隻手在他的手腕上一砍,那隻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白弱水上前將黑衣人的面巾拉下,卻不是她所想的那張臉。
黑衣人的嘴動了一下,白弱水立刻將他的下巴拉下來,有些嫌棄地將手探了進去,取出一個黑色的藥丸來。
但是想想也是,那個人怎麼會親自出來殺人呢,那個人可是身份尊貴吶。
“想死的話,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白弱水話一落,三人皆是一副驚愕的神情看着她,人家想死都得表現好才行,落在她手上的人也挺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