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蕭焰沒有想到的是,來的人除了城夙之外,竟然還有一個女子。
“臣女許諾參見皇上,希望能跟隨吾皇去往南越。”
“城夙,這是怎麼回事?”
“許尚書的千金是屬下在宮門外碰到的,許小姐說要跟我們一同去南越找葉少傅。”
葉少傅……不就是白弱水嗎?
看來她不僅招男的,連女的也不放過,不過,他在之前不是跟她去青/樓見識過了嗎?
不得不說一句,白弱水這個女人,別看她平時一副吊兒郎當、愛美色成性的樣子,主動去撩人還能獲得別人好感的,在他認識的人中就只有她了。
至於原因嘛……畢竟,在他認識的人中,有幾個人有她這麼厚的臉皮,去主動調戲他人的?
“朕想要知道爲何?”
“當初臣女與葉公子在萬府相遇,臣女就對葉公子一見鍾情了,沒想到葉公子只是鍾情於齊大人。”
“齊大人,哪位齊大人?”
“去年狀元郎,皇上剛封的丞相,齊玠齊大人。”
蕭焰一張臉都黑了,齊玠……白弱水還真是一個都不放過,將朝中的青年才俊都“得罪”完了吧?
“走吧,朕帶你去找葉玉,反正朕也是去找她的。”
“臣女謝過皇上。”
蕭焰脣角勾起一抹笑來,當初他居然都沒有發覺白弱水和齊玠有什麼,之前一起遇到他還以爲這兩人真的是普通朋友。
但是現在想一想,多半是他多想了,男女之間,怎麼可能有什麼純潔的友誼?
有一句話叫“無風不起浪”,既然這個叫做許諾的都已經這樣說了,那白弱水和齊玠……
這兩人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啊,他好想弄清楚……白弱水那個死女人,真是不讓他省心,莫名其妙地,說不定競爭者就又多了一個,真是有夠麻煩的。
身處南越的白弱水從一早就開始被蕭煜給煩醒,然後一直被煩到快要午時了,蕭煜還不肯罷休。
問蕭煜是什麼原因要來不停地煩她,蕭煜答曰:撫玉住進了將軍府。
這就讓白弱水有些摸不着頭腦了,撫玉住進將軍府又礙着他什麼事了?
“撫玉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們先去審審李岸然,必要的時候,動用動用私刑。”
白弱水打了一個呵欠,說完就朝將軍府的柴房走去。
“李岸然那邊,咱們可以慢慢問審,本王覺得我們還是該來談談你的撫玉公子比較好。”
“計劃趕不上變化,要是李岸然下一瞬間就掛了呢,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下一瞬間會發生什麼事,這些事情越快解決越好,夜長夢多。”
既然白弱水都已經這樣說了,蕭煜也就沒有再繼續剛纔的話題了。
自從昨日李岸然被抓過後,這裡就成了將軍府的重點保護對象,有上百的精兵將柴房層層圍住,房間裡也有好幾十個,就連房頂上也不放過。
推開柴房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李岸然蹲坐在角落裡。
白弱水上前將李岸然揪起來:“李大人,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抓你嗎?”
李岸然見白弱水和蕭煜進來,一雙眼中就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
“我只是想要得到琴譜而已,我怎麼知道你們爲什麼要抓本官?”
白弱水皺了皺眉:“你爲了這本琴譜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你說我們爲什麼抓你。”
“真是笑話,本官害了誰,爲什麼本官不知道?”
白弱水有些疑惑地和蕭煜對視一眼。
這李岸然是不肯承認還是真的沒有做過?
“那你那個被昌平搶走的銀製酒盞怎麼來的,還有你女兒的這個玉佩,這些可都是我一位故友和她的家人的,你又是怎麼得來的?”
說時,白弱水將原本放在懷中的玉佩拿了出來,遞到李岸然面前。
李岸然在見到玉佩的那一刻,白弱水發現,從他眼中流露出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悽哀。
“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誰殺了那些人,但是你們需要爲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
白弱水還沒有開口,蕭煜就已經問了。
“幫本官查出當年是誰害得小女那樣,將那人繩之以法,還小女一個公道,葉玉,聽說你是千意樓的尊主,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吧?”
李岸然這老頭居然也知道這些,他是自己查出來的,還是誰告訴他的?
“而且,你身邊既有肅王,又有你們大燕的當今聖上,要查到什麼事情,應該不難吧?”
連她身邊的關係網都知道,她不就看不順眼他一點嗎?他要不要將她的事調查得那麼清楚。
不會是想打擊報復她吧?
“但是,如果你想查出誰是真正想要琴譜的人,本官可以跟你說,絕對不可能!”
“這麼說來,那我們還不得不和李大人合作了?”
“除非你們不想知道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是誰。”
白弱水和蕭煜對視一眼,然後轉過頭看李岸然:“好吧,就這樣定了。”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從今天算起,給你們三天調查時間,三天之後,如果你們沒有調查出來,恐怕本官再也不能告訴給你們想知道的事情了。”
三……三天,他怎麼不上天!
三天讓他們去哪裡找線索?而且……
“李岸然,你那個女兒死了有幾個月了?”
“有一年了吧。”
一年……肉身早就腐爛成了一堆白骨了吧……讓她去找一年前的殺人兇手,這難度係數好大。
她有點方。
向李岸然瞭解了一些其它信息之後,白弱水拖着一身疲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蕭煜,一具白骨,我們該怎麼查?”
“等等,不是我們,只是你而已,本王又不沒有答應幫陸雲找兇手。”
“……”白弱水睨了他一眼,轉頭看向明霜,那廝又是一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管他事的樣子。
“啊,我想起了,還有急事要去辦,先走了,拜拜。”
說完,就拔腿跑路。
見明霜這個反應,白弱水嘴角一抽,這廝要不要逃得那麼快,幫她查一點點事情,要死嗎?算了,不管他了。
白弱水眼珠子一轉,就堆了滿臉笑容,再次看向蕭煜:“肅王殿下,要是你不幫我的話,那就找不到像您這麼厲害的人幫我了。”
“本王還真是不想管這件事,但是如果你答應本王,一生一世對本王不離不棄的話,那本王倒是可以考慮幫你。”
“好啊,沒問題。”
一生一世……個頭啊,肅王殿下還真的當自己是那些話本雜書裡的癡情男主了?
一生一世而已嘛,不知道下輩子的那一生一世肅王殿下覺得怎麼樣。
白弱水見蕭煜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覺得暫時還是不要跟他說清楚她答應的是下一個一生一世的好。
“好了,現在你想先從那裡查起,本王一定奉陪到底。”
看到蕭煜這秒變的嘴臉,頓時就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怎麼都這麼“勢力”呢?
只要有了好處,這態度就全變了。
“我們去看看死者死之前去的那幾個地方。”
死者李蘭芝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九曲樓,死者死前的前兩天也去過那裡。
兩人來到九曲樓的時候,九曲樓的生意正當紅火。
南越第一樓不愧是第一樓,這酒樓是依着一條和黃河一樣磅礴的大河流建成的。
這“九曲”二字也取自唐代詩人劉禹錫的那句“九曲黃河萬里沙”。
蕭煜走進去之後,和那個掌櫃說了幾句悄悄話,那個掌櫃就喜滋滋地朝二樓去了。
“喂,你和他說了什麼,掌櫃的都走了,我們問誰去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看吧,來了。”蕭煜說完就用下巴直指前方,示意白弱水往前面看看。
白弱水有些疑惑蕭煜是想要她看些什麼,難道還能看見殺了李蘭芝的兇手不成?
順着蕭煜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着一身華服的中年男子跟着掌櫃的從二樓下來。
那個華服男子怎麼越看越熟悉,白弱水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到底是在哪裡呢……
“喲,小姑娘和你家相公來了啊,來來來,張某人帶你們上去試試我們樓裡的招牌菜。”
說着,就熱心地推搡着兩人上二樓區了。
這個時候,白弱水纔想起,這中年男子是上次騎了一匹還沒有馴服的野馬到街上那個樂天派,
她還記得,那匹馬差點踩死她。
“上次獨獨就只有你這小姑娘沒有來,張某人就擔心小姑娘是不是還懷恨在心了?”
聽樂天派大叔這樣說,白弱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能啊,大叔你又不是故意的……”
蕭煜用手肘碰了一下白弱水,清了清嗓子:“張老闆,這次在下和娘子前來叨擾,是有要事要問的。”
聽蕭煜說完,白弱水立馬附和:“嗯嗯,對。”如果蕭煜不提醒,她都要忘了,汗!
樂天派大叔笑着點了點頭:“有什麼也得等吃完飯再說吧,小姑娘,上次你沒有來,這次張大叔給你補上,保證讓你吃得高興。”
張大叔……剛纔都還是張某人張某人的呢,她就喊了一句大叔,他就自稱自己爲大叔了。
有這麼隨便佔人便宜的嗎?
不過,張千棟剛纔說……保證讓她吃得高興,是不是說,她想吃什麼都可以?
說實話,現在她還真有點餓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先擔着這一個“叔”字,她吃吃虧算了。
“對了,張大叔,你怎麼在這裡啊?”
“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每天都在這裡。”樂天派大叔說得極爲小聲。
他的地盤,莫非……
“你是天下……”
白弱水剛說了這四個字,嘴立馬就被樂天派大叔給捂住了。
大叔左右張望了一下,見那些專心吃飯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
轉向白弱水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調低調。”
白弱水秒懂地點了點頭,他們遇到的樂天派大叔竟然就是天下首富張千棟。
要知道,張千棟可是在大燕都有十幾處酒樓青/樓的生意,而且每一處都是收入頗豐,從未虧過。
大燕的望江樓就是他旗下的產業之一。
她該感嘆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好呢?
雖然她不能將張千棟的錢轉爲她的,但是,要是她能從他身上學到一點做生意的技巧,那以後千意樓的生意就會好做得多了。
畢竟,天下第一首富的經驗一定比普通商人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