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對轟炸機實施攔截的飛機在指揮所領航員的引導下,也發現了目標機,指揮所命令林超退出攻擊,返航。
第一批上天的飛機陸續返回地面,張志宏和陳大壯降落在跑道上,將飛機滑行到加油線,交給地勤人員,給飛機加油,對飛機進行一次全面檢查。加油線已經停放了好幾架飛機,地勤人員正在按照各自的分工,仔細地檢查每一架飛機,給飛機加油、充氧氣、充冷氣,各種車輛在飛機間穿梭。機械師爲他們架好了梯子讓他們下飛機,軍械師爲他們取下了空中照相的膠捲。
“張大隊長,回來了?辛苦了。”機械師打着招呼。
張志宏走下飛機,脫掉身上穿的救生背心,摘下了飛行頭盔,雖然是北方六月的天氣,還不是很熱,但他的飛行帽襯和飛行服上已顯露出了汗水打溼的痕跡,可見在空中激戰時付出的辛勞。他,30多歲的年紀,一米七幾的身材,勻稱結實,長方型的臉龐白裡透紅,棱角分明,顯示着男人的成熟,充滿着青春的活力。
“你們也很辛苦,起得比我們早,回去得比我們晚,在太陽地裡一待就是一天,比我們更辛苦。”
“張大隊長,演習什麼時候開始?要保證演習時飛機良好無故障,按演習的要求如數出動飛機,我們的壓力很大。”機械師打探着消息。
“八月份吧。我們飛行員的壓力更大,過去搞文化大革命,訓練也不正規,10多年沒有搞過像樣的訓練,更不要說這麼大的軍事演習,我們都共同努力吧。”
“不過像現在的訓練也好,這才叫飛行部隊,過去一個月飛不了幾天,我們都閒出毛病了。”
“我們也一樣啊,成天搞政治教育,飛行訓練很少,技術都生疏了。飛行部隊不搞訓練那行,以但爆發戰爭,能打贏嗎?現在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幹了。”
“張大隊長,現在我們地勤人員的士氣可高了,都想在這次演習中立功呢。”
“全團各個單位的士氣都很高,軍人嘛,就要有敢打敢衝的精神,不怕有困難,就怕沒任務。”
陳大壯也下了飛機,到了張志宏面前,行了個軍禮。陳大壯個子比張志宏矮,有一米六左右,也是30左右的年紀,他和張志宏是同時入伍的戰友,身上的肌肉結實發達,團團臉,皮膚微黑,大家都叫他小胖子。他們上了拖飛機的牽引車,向起飛線的飛行員休息室駛去。
飛行員休息室裡,飛行回來的飛行員們都在研究空中的飛行動作,進行講評。張志宏和陳大壯回到了休息室,陳大壯從水桶裡接了兩杯水,給張志宏一杯,兩人邊喝水邊進行講評。
“感覺怎麼樣?”張志宏首先問陳大壯。
“還行,就是你跟得太緊了,我怎麼也擺脫不了你。沒想到你的身體也鍛鍊的那麼好,不像在航校時了。開始動作我就輸給了你。”陳大壯說出了飛行中的不足。
“我們倆的飛行技術不相上下,飛機的性能也是相同的,開始爲什麼我能佔先機,就是因爲你太急於求成,在動作上出現了失誤,使飛機的性能沒有發揮到最好,打了折扣。而我在操縱飛機時,按照理論要求使動作儘量標準,所以飛機的性能就發揮出來了,結果就繞到了你的後面。不過你後面的擺脫動作還是很猛的,我都差一點被你甩掉了。”
“飛行動作毛糙,這是我的最大毛病,以後飛行時要注意克服。”
“還有一點要注意,超音高度不能太低了。我們現在畢竟是訓練,還不是真正的實戰。要考慮到地面老百姓的利益,超音高度太低了,超音時產生的空氣激波會震壞地面的建築物,還會使人受到驚嚇。你今天超音的高度就有點低,都低於4000米了。”
“我當時只顧了擺脫你,沒有注意到高度、速度,也沒有考慮到超音會擾民,下次飛行要注意。”
兩人在仔細地研究着飛行的每一個動作。
林超和邱繁榮也回到了休息室,一進門,林超就嚷嚷開了:
“轟炸機太大了,都不敢靠近它,老有要相撞的感覺。”
林超一米六七的個子,廣西人,皮膚不是很白,尖尖的下巴,瘦小的臉,很具有兩廣人的特點,說話的嗓門有點尖。他的嚷嚷聲引來了大家的目光,知道他們是第一個對大型轟炸機攻擊的人,都想知道他的體會。
“林大隊長,一定很有收穫吧?”有一個也是要對轟炸機練習攻擊的飛行員姚輝問他。
“還談不上收穫,要等膠捲出來了判讀後才能知道。不過對轟炸機的攻擊動作和我們平時與自己飛機的練習一樣,就是目標機變大了,判斷距離會誤遠爲近,另外接近轟炸機時,它的尾流很厲害,有幾次我的飛機可能到了它的尾流的邊沿,我就覺得我的飛機被往外頂,我只好改變飛行高度,躲開它的尾流。”
“在空中目標好發現嗎?”又一個飛行員何明問道。
“還是比較好發現,因爲畢竟目標很大,但是我們兩人是邱繁榮先發現的,他的眼力比我的好。”
“老表,你真厲害。”何明佩服邱繁榮的眼力。邱繁榮是江西人,大家平時不稱呼他的姓名和中隊長的職務,而是習慣叫“老表”。邱繁榮的個子也不是很高,有一張憨厚的臉,平時少言寡語,對於大家叫他“老表”很樂意聽,這在江西是一種對人的尊稱。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我在跟隨長機編隊時,目標和長機在我座艙裡的投影走到了一起,我就發現了”
大家正在議論着對轟炸機的攻擊,沖洗員送來了飛行膠捲。林超和邱繁榮拿着膠捲到了暗室,對膠捲進行判讀研究。姚輝、何明等暫時不去飛行的飛行員也跟進去觀看他們攻擊的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