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答謝宴

最終江臨岸還是輕輕把懷裡的人拉開了,用手臂扶住她不斷往下軟的腰。

“溫漪…”

“嗯?”

眼前姑娘已經星眸微閃,雙頰染上情慾的粉紅,江臨岸輕咽一口氣。

“伯母似乎不同意我們婚前同居。”

“你是擔心我媽會生氣嗎?”

“……”

“別傻了,我媽老古董,但我不是啊,好歹我也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溫漪只當他是顧忌兩人第一次,所以拋開女方的矜持,可話還沒說完江臨岸的手機鈴聲開始大響,真是一場及時雨,他立即把手機拿過來接了。

“喂…”

“喂,江總,有沒有打擾到您休息!”

江臨岸聽到對方聲音臉色沉了一下,很快便拿着手機下牀,邊往外面走邊說:“沒事,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了什麼?”

對方頓了頓纔回答:“算是有點眉目了,但具體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有個消息得跟你說一下。”

“什麼?”

“0511號好像被轉移了,人已經不在南華,入院檔案裡也已經查不到這個病人的資料。”

江臨岸心口一緊,反問:“你確定?”

“確定!”

“消息來源可靠嗎?”

“這點江總您大可放心,我們在業界的口碑一向很好,下面的人都是專業級別的,我相信您選擇我們也是基於信任。”

那邊囉嗦地說了一堆,江臨岸煩躁地捏了下眉心。

“行了廢話不必多說,儘快查出0511號被轉移到哪裡去了。”

“那酬勞方面…”

“還是按以前的規矩辦!”

“行咧江總您就放寬心吧,等我這邊的好消息。”

江臨岸掛了電話,擡頭髮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洗手間門口,門關着,裡面似乎還亮着燈,他隨手把門打開,卻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這是他公寓的洗手間嗎?

鏡子和地上全是水漬,垃圾桶和水池裡到處都扔着擦了污穢物的毛巾,花灑就掛在浴缸旁邊,龍頭似乎也沒關緊,正滴滴答答地往外淌水……

江臨岸有強迫症和佔有慾,而一般這種人都會有輕微潔癖,所以家裡到處都一塵不染,每一樣東西都有它固定的位置,而眼前的洗手間就像一個兇案現場,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了?

“臨岸…”

溫漪從臥室走了過來,見他站在洗手間門口發愣,心有愧疚,解釋:“昨晚你喝多了,回來就抱着馬桶吐,吐得地上衣服上到處都是,我又叫不醒你,只能拿水給你衝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麼收拾這些,就隨便用毛巾擦了擦……”

後果就是她草草處理,留下滿室狼藉,還有江臨岸被水衝過之後此時疼得快要炸裂的腦袋,可他也只能無奈苦笑,知道她從小沒做過家務,也不會照顧人,昨晚沒把他扔在洗手間過夜已經很好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沒有,怎麼會!”江臨岸轉身扶了下沈瓷的肩,她好歹已經在身上穿了件他的襯衣,只是腳尖惦着,沒有穿鞋,大概是怕地上的水弄髒她的腳。

江臨岸也並不會太在意這些事,有些人生來就不需要學着做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吃穿用度有專人料理,而有些人從小就必須靠自己,洗衣做飯收拾屋子,可能還有更苦更累的活,卻也能做得妥妥帖帖。

江臨岸不禁想,要是昨晚的情景換了另外一個女人在身邊,境遇會不會截然不同?

……

沈瓷跟公司請了幾天假,實在是左腳腫得厲害,醫生說這次如果不好好在家休養徹底,極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加之她身上還有其他傷,精神狀態也很不好,這幅樣子根本不可能回公司上班,不過還是打電話交代方灼和田苗苗,河南那邊發生的事在公司裡別多聲張。

朱旭和老馬隔天也回了甬州,沈瓷打電話讓他們在家休息兩天再去公司,所有人都只以爲對方綁人是因爲曹小豔的案子,沈瓷編了一套說辭,只說對方把她叫去河南“教訓”了一頓,逼她把之前朱旭和方灼在新鄉蒐集到的信息和證據都交了出來,並讓她保證不再跟蹤賠款這事才放他們過馬,組裡幾個似乎也沒多懷疑,畢竟行業內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了,更何況也不是什麼好事,大家都選擇避而不談。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到下午沈瓷便接到了陳遇的電話,當時三組也派人和朱旭方灼一同前去的,只是三組兩名記者提前了一天回甬州,但事情鬧這麼大三組不可能得不到消息,陳遇自然也就知道了。

“發生這麼大事你居然一聲不吭?”

“……”

“膽怎麼這麼大呢?”

“……”

“居然自作主張就一個人去了河南,要是真發生點什麼事你打算怎麼辦?”

陳遇第一次對沈瓷發這麼大火,沈瓷聽着那邊罵咧咧的吼叫聲,真的難以想象一向溫文爾雅的陳少也會有這麼帶刺的時候。

她坐沙發上苦笑。

“我這不是沒事麼!”

“沒事?你以爲我在外地出差就得不到消息?跟你一起去鄭州的那位攝影師,姓馬對吧,我叫人去打聽過了,你被人送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傷,沈瓷你是真傻還是真膽大啊,難道就不怕那幫人對你下手?”陳遇越想越後怕,真要氣死他了,這女人永遠都是這樣,自己選擇,自己默默拿主意。

“以後麻煩你在作決定之前可以想想周圍那些關心你的人,就算你不爲自己着想,至少也要顧及一下他們的感受!”

陳遇這次是真的很惱火,也能聽得出電話那端的男人已經氣急敗壞,可是沈瓷卻覺得心裡泛起絲絲溫暖。

她曾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也曾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總是一次次被命運逼入絕境,卻又一次次在絕境中遇到把她拉出來的人,而陳遇便是其中一個,於她而言這個男人更多的是恩,而不是情。

陳遇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很細微的兩聲笑,他更覺惱火。

“你笑什麼?嚴肅點,我剛對你說的是認真的!”

沈瓷立即止住笑,低頭用手揉了下眼睛。

“沒有,我不是笑你,只是…”

“只是什麼?”

沈瓷頓了幾秒,她似乎總是對這個男人慾言又止,從感情到婚姻,給他的都不夠完整,而他卻還一次次縱容,受傷,又重新原諒。

“謝謝!”

陳遇心裡一個咯噔。

“謝我什麼?”

“謝你所有,從認識你到現在這麼長時間,包括剛纔你對我說的那番話!”

“……”

下午三點恆信的會議圓滿落幕,江臨岸在會上致了感謝詞,很快就有現場視頻傳到了網上。

沈瓷一直覺得藍色是這世上寓意最多的顏色,淺藍猶如晴空,寬闊純淨,能夠給予人希望,而湛藍猶如海洋,深邃澎湃,能夠給予人力量,她也一直覺得江臨岸穿藍色特別好看,致感謝辭的視頻裡,他身上穿的便是一件湖藍色襯衣,沒有系領帶,領口釦子解了兩顆,袖子也往上捲了點,如此隨意地站在會場大屏前面致辭,面部輪廓如刀削般峻刻,但嘴角含着笑,所以看上去優雅而又溫和。

這是在鏡頭前面的江臨岸,聯盛二當家,恆信金服的創始人,這幾年互聯網行業裡闖出來的青年才俊,他身上有太多光環,但沈瓷記憶中關於他最深刻的印象卻是在城南廢樓摟頂那次,他站在高處俯瞰衆生繁華,當時冷淡的表情和眼神。

會議落幕當晚是恆信金服的媒體答謝宴,各大媒體都有代表蒞臨,說是媒體答謝宴,氣氛自然比較輕鬆,黃玉苓也到場了,一件黑色窄肩小禮服更顯得她手臂臃腫,不過她喜歡這種場合,執掌大塍這麼多年也練就了左右逢源的本事,舉着一杯香檳到處與人談笑聊天,而跟在她後面的陳韻不斷翻白眼,她是被黃玉苓逼着過來的,不然她纔不會捨得把如此良宵浪費在這類做作又虛僞的宴會上。

她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雖貴爲大塍千金,但從小到大也沒在這圈子裡混過,在場這些面孔她幾乎都不認識,當然,也沒幾個人認識她。

眼看前面黃玉苓穿梭在人羣中不亦樂乎,無暇管她,陳韻便偷偷溜到一邊角落裡,拿出手機對着拍了一個苦瓜臉的自拍,發到一個號碼上。

發過去幾分鐘對方毫無反應,陳韻不甘心,在屏幕上打字。

“我在參加聚會,好無聊,你在幹嘛呢?”

發出去,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回信。

陳韻繼續發:“還在診所加班嗎?要不我現在過去找你吃夜宵?”

這條發過去之後終於有回聲了,不過只是很簡短的幾個字:“我在外面,不方便。”

“不方便”三個字幾乎把陳韻直接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他什麼意思呢?他在哪裡?又是跟誰在一起?應該是女人吧,不然他怎麼會說不方便呢?而且肯定是曖昧的女人,難道他交了女朋友?肯定是,兩人大概正在做不方便的事,所以他纔會這麼說……

陳韻因爲周彥“不方便”三個字浮想聯翩,心情更加差,正想着要不要打電話過去,卻見黃玉苓突然朝她這邊衝過來……

無需語言那個雨夜,冥冥中早有伏筆那是我的孩子手術之後出院回甬州我要去北京了你什麼意思她被他看穿沒必要跟她解釋陪她買書他去陪她加班幕後花絮說你愛我深夜談心上島媒體答謝宴他是不是已經死了這是要鬧出人命啊寫稿是她害我變成了現在這樣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她可算找到了比她更會算賬的人你瘋了嗎蓋着被子聊天一杯酒一百萬一個人的煙花想要託他幫忙以後她會遇到什麼事他和甄小惋的過去江家大亂稿子和辭職信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別捲進來一個認識的男人你已經是一枚棄子開庭媒體答謝宴入住旅館暗涌將至她總是自私自利天台談話爲什麼面對她要心虛他臉上帶着面具她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你是獵人,早晚要把我殺死傷口感染她喝得爛醉如泥他有強烈的控制慾她與他只是一筆交易偶遇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他要留下來江家壽辰(4)別動,看着火我情願你是女鬼第二次交談訂婚宴前夜,他什麼心情她喝得爛醉如泥無法解釋的詭異行爲村口那棵老柿子樹新年快樂沈瓷抵達河南你很喜歡孩子嗎手術,她最無助的時候乾乾淨淨的緘默他的性格來自童年環境當年的視頻挪用公款她可能再也無法醒過來了男人的本能我手裡還有多少籌碼她突然跑來找他他在她那裡喝醉了她是判官,趕盡殺絕以後只准穿給他一個人三天內查出他們的關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江巍病重只能聽天由命一望無際的貧瘠採訪死者家屬九年前的賬該算一算了深夜談心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他有強烈的控制慾揭露惡行,維護公義香山忌日她的過往你願不願意你還有五天時間這是一部悲劇她徹夜不眠她的噩夢她去見江丞陽她徹夜不眠小瓷,你帶我離開這裡吧他是狐狸她令他措手不及她半夜去醫院不一樣的周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