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袁逍遙正從藏書閣出來,在園子裡亂逛。傳承了句芒的木之力,袁逍遙還沒有使用過。他決定先拿園子裡的那些花花草草實驗實驗。
袁逍遙走到了一株含苞欲放的薔薇花前,然後,以手捏住了薔薇花的花莖,輸出了自己的巫元。巫元帶着純粹的木之力量,進入了薔薇花的體內。薔薇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伸展它的枝葉,它的花瓣。
接着,袁逍遙突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的情緒波動,似乎來自薔薇花。有點點喜悅,有點點親切,有點點羞澀,還有點點感激。
“媽呀,這薔薇花果然是有靈的,竟然有感激這樣的情緒存在。不過這樣的情緒也太微弱了吧,如果不是我細心,還感覺不倒呢。這樣的溝通效果也太低下了吧。”
袁逍遙一點也不滿意。在他以爲,能和植物溝通,應該可以象人和人溝通那樣,可以用豐富的語言來表達。但是他沒有想過,植物有靈的本來就少,即使有靈性,也只有簡單的情緒,怎麼可能象人和人溝通那樣呢。
接着,袁逍遙並沒有氣餒,又找了幾株花草,輸入了自己的巫元。果然,又感覺到了這些植物的情緒,但是沒有一株植物能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緒。這樣的結果讓袁逍遙有點沮喪。他本來還準備看看有沒有植物有花妖,草妖的潛質,他培養培養,看看能不能養出來一個妖。畢竟傳說中,花妖都很漂亮的。
袁逍遙在園子裡擺弄那些花草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一道身影也進入了園子裡,並且看着他擺弄花草的身影,嘆了口氣。
接着,來人走向了袁逍遙,“哥哥,你的身體大好了麼?”
袁逍遙聽到了這人的話語,擡起了頭,他看了看來人,內心頓時開始感嘆了:我這個堂妹還真是漂亮,“秋水妹妹,我已經大好了。你看我已經能夠在園子裡欣賞花草了。”
秋水看着自己的堂兄,內心的情緒非常複雜。很多時候她也恨這個堂兄不爭氣,但是想到他父母的都已經不在了,而自己雖然父親也不在了,卻還有母親陪伴,她就對袁逍遙就有些憐惜。
想到他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雖然鬥雞走狗,吃喝玩樂,但是真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卻因爲家族原因,莫名地遭受這樣的暗算,她內心就很不平。
她是一個女子,卻是常人不能及的女子,雖然她才十五歲,卻已經是一個先天高手了。別說是在京城,即使是在整個大陸,這樣的成就也是可以自傲的。
“可惜,可恨,我不是男兒身,如果我是男兒怎麼可能讓人這麼欺負我們袁家的人……”
想到這裡,袁秋水臉上流露出一絲憤恨的表情。接着她看了看袁逍遙,看着袁逍遙帶着小心翼翼的表情,對着自己笑,她面上的表情就柔和下來了。
“哥哥。身體好了就在園子裡多轉轉。別出去惹事情。哥哥,爺爺年紀大了,你也不小了,你是三代唯一的男丁,要振作起來,別總是弄那些紈絝子弟弄的玩意兒。”袁秋水帶着溫和的語氣說道。
“聽說你吧那些鬥雞走狗都賣了,還在藏書閣看了三天的書。如果你真的喜歡讀書,我會和爺爺說說,讓你去書院讀書。”
“別,別,別……”袁逍遙笑了,“秋水妹妹,我可真的不想去什麼書院讀書。我只是最近對歷史,有了點點興趣罷了。要真去書院讀書,可就要了我的命。”
“那就算了。”袁秋水的眼神一黯:自己不是早就猜想到這個哥哥不可能有什麼奮發讀書原因麼?怎麼得到了確實的答案還是這麼失望呢?
袁逍遙看了看袁秋水的裝扮:袁秋水並沒有穿裙子。一身乾淨利落的打扮,連袖口,褲口都被紮了起來,看起來雖然少了幾分婉約,但是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妹妹是要去騎馬麼?”袁逍遙問道。
“我是要去演武場。”袁秋水回答道,“哥哥大概不知道,我每天都要去演武場和那些侍衛一起訓練,已經有三年了。三年前爺爺就把那些侍衛都交到我的手裡了。”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袁秋水有些驕傲,也有些失落。驕傲是因爲她雖然是一個女孩子,卻支撐起了家族的一些事情,失落時因爲,這些事情本來應該是自己面前的這個堂兄該做的事情,卻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袁逍遙卻沒有一點自覺,揮揮手說到,“那妹妹趕快去吧。,不用在這裡陪我。我轉轉就回藏書閣看書去。”
袁秋水點點頭,“哥哥好好養身體,我先走了。”
說着,袁秋水就穿過園子,往演武場走去。
正當袁逍遙準備離開園子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這個人面目清濯,看起來很英俊,有三十多歲,坐在輪椅上也不能掩蓋他的風采。在他的腿上還蓋了厚厚的毯子。
袁逍遙頓時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應該是這具身體的三叔袁子硯。
“三叔,沒有想到您也來逛園子。”袁逍遙開口說道。
袁子硯也沒有想到來園子裡散心能碰到自己這個不成器的侄子。自從殘廢以後,他內心即是憤恨,又是內疚。憤恨就不用說了,憤恨那些讓自己殘廢的人,憤恨自己的無用,內疚是覺得自己的老父親年紀這麼大了還要擔起家族的重擔。
看到這個侄子,他就更憤怒了。想袁家滿門忠烈,因爲被人陷害,人丁凋零,第三代卻出了這樣一個紈絝子弟,全不體會長輩的辛苦,只會鬥雞走狗。
他看着袁秋水離去的身影,就更加內疚了,誰想袁家勢大,十多年前權勢滔天,現在卻要一個女孩子支撐起家族的重擔。
這些都怪這個不成器的侄子。想到這裡,他對袁逍遙更加厭惡了。
“我是殘廢了,但是還沒有死,難道不能來逛園子麼?”袁子硯說道。
“哪裡,三叔想逛園子自然是能來逛的。”說着袁逍遙走近了袁子硯,然後揭開了蓋在袁子硯腿上的毯子,捏了捏袁子硯的腿。
“三叔,還有感覺沒有?”袁逍遙問道。
雖然對袁逍遙的行爲有點驚訝,但是袁子硯還是回答了袁逍遙的問題,“沒有什麼感覺,一直都沒有感覺,如果有感覺,我早就好了。”
“三叔能坐起來,說明脊柱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腿上卻沒有感覺,肌肉也沒有萎縮,被照顧的恨好。看來三叔的腿其實是被人灌入了一些**,阻斷了神經傳導。”
袁逍遙站了起來,“三叔,想要你的腿恢復麼?想要重新站起來麼?”
袁逍遙的聲音並沒有多大,語氣也沒有多沉重,但是他說話,卻好像晨鐘暮鼓一樣,敲響在了袁子硯耳畔。袁子硯好像魔愣了一樣,呆在了那裡。
在他耳畔,袁逍遙的話依然在迴響着,“三叔,想要你的腿恢復麼?想要重新站起來麼?”
看到呆住了的袁子硯,袁逍遙笑了。這個時候,袁子硯第一次開始細細打量自己的這個侄子:眼神清澈,一點也不像一個只懂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似乎對自己的一切都很有信心。
袁子硯帶着點遲疑,盯着袁逍遙說道,“我的腿,真的能恢復麼?我真的能重新站起來麼?”
“當然能。”袁逍遙說道,“只要尋到合適的藥草,我就有辦法讓三叔重新站起來。三叔只是中毒了,腿並沒有什麼問題。”
袁子硯帶着震驚的表情看着袁逍遙,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這個侄子的本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就是一個紈絝子弟,文不成,武不就,他竟然說能治好自己的腿,讓自己重新站起來,他真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