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磊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肖兄弟,我只出五題,如果你都答對了,那進入靈藥園的資格就是你的了。如果在這五題裡,你有答錯的,或者無法解答出來的難題,那你就成爲我們彭家供奉一百年。”
肖遙點了點頭,五題,還是可以接受的條件。現在他已經答對了兩題了,第三題的題目也出來了,不怕這個彭磊搞什麼鬼。
“可以,五題可以接受。”肖遙說道。
這個時候,衆人都看向了肖遙。除了孔亮,荊無忌,多數人都認爲這個題目太難了,不是那麼好品出來的。
但是看着肖遙雖然憨厚,但是卻沒有一絲慌亂,充滿自信的臉龐,衆人有點摸不準了。
肖遙走上前去,拿起了第一杯清風醉。
這清風醉是用五穀釀造而成的,看起來酒水清冽,聞起來酒香撲鼻。雖然是烈酒,但是很多女兒家也是很喜歡飲用的。
每年,清風醉能給彭家收入上百萬兩的白銀。
肖遙先是聞了一聞第一杯酒,然後抿了一口。
這個時候,雅間裡的所有人都停止了議論,然後看着肖遙。康一一也是帶着一絲忐忑,一絲緊張,看着肖遙。
“這杯酒,酒味甘甜,微帶火辣,應該三年份的。”肖遙說道。
衆人馬上看向了康一一和彭磊。
彭磊又露出了驚愕的神情。而康一一笑了,衆人就知道肖遙又品對了。
接着肖遙拿起了第二杯酒,抿了一口。“這杯酒,酒味厚重,回味悠長,入口舒適,是五年份的。”
康一一什麼也不顧了,笑着露出彎彎的眼睛,然後說道。“逍遙哥哥好厲害,兩杯都答對了。”
逍遙對着康一一笑笑。然後點點頭,拿起了第三杯酒,“這杯酒,酒氣濃烈。如同驕陽當空,入口火辣,應該是一年份的。”
彭磊臉上客氣的笑容都有點掛不住了。他本來以爲憑藉這道題目,一定能讓肖遙鎩羽而歸,誰想,肖遙已經這麼快品味出了三杯酒的年份。
這個事情,即使是他府上那些有些道行的釀酒,品酒高手也是做不到的。
真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個什麼怪物啊。彭磊鬱悶地想到。
這個時候,肖遙拿起了第四杯酒。抿了一口,“酒氣深藏,回味甘甜。脣齒留香,這杯酒,是三十年份的。”
肖遙接着那起最後一杯酒,抿了一口,“這杯應該就是十年份的。果然,酒味潛伏。如飲甜漿,後勁頗大。是十年份的。”
逍遙放下了酒杯,就看着彭磊。
彭磊已經維持不住自己的風度了。面上帶着震驚,帶着說不出來的鬱悶,帶着一絲不甘心。直直看着肖遙。
雖然,對於肖遙能品鑑出來這些茶水,酒水,他是在是不敢相信,但是肖遙就是品鑑出來了。
他也沒有辦法。侍女是他家的侍女,斷斷不可能被人買通。康一一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也斷不可能給逍遙通氣。
就是說,肖遙是憑藉自己的本事,答對了這些題目。
彭磊開始在心底裡罵起了給他們彭家消息的人:竟然說這個人是農夫出身,出身粗鄙。出身粗鄙的人可能在茶道,酒道上有這樣的造詣麼?
彭磊這個時候也是明白了,憑藉茶道,酒道出的題目是難爲不住這個肖遙了。
還有兩道題目,他就不相信了,這個肖遙在茶道,酒道上造詣這麼高,在其他方面也能這樣?
彭品這個時候,附在彭磊的耳朵旁邊,說了幾句話,彭磊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然後,彭磊輕聲吩咐了侍女幾聲,就安然坐下了。
肖遙看着彭磊,然說說道,“彭兄弟,第四個題目是什麼呢?出出來吧。”
彭磊說道,“請肖兄弟稍安勿躁,第四個題目馬上就出來了。”
肖遙面上帶着憨厚的笑容說道,“我和一一約了一起去逛街呢,我想早點答題完了,早點和一一去逛街。畢竟我們已經耽誤了不短的時間了。”
聽了肖遙的話,康一一笑了:果然,逍遙哥哥現在對我比以前上心了。
彭磊卻是看着這對男女,有點發悶:還逛街呢?等一下出的題目你應對不上來,有你哭的。
過了一會兒,侍女回來了。雙手上捧着一具琴。衆人都知道了,這第四場的題目肯定和琴有關係。
彭磊說話了,“不知道肖兄弟琴棋書畫的本事如何?這場的題目,就和琴有關係了。請肖兄弟彈奏一曲。只要在場有三人認爲肖兄弟彈得好,這關,就算肖兄弟通過了。”
聽了彭磊的話,肖遙還沒有說話,康一一就皺起了眉頭。這在場的年輕人沒有肖遙認識的人,而且他們都是彭磊請來的。會站在肖遙這邊麼?
對於肖遙的琴技,她是一點也不擔心的,她擔心的是這些人看在彭磊的面子上,不好給肖遙一個好的評價。
看到康一一皺起的眉頭,彭磊說話了,“康姑娘,也算在評判的人中,如何?”
康一一正要爭辯幾分,肖遙說話了,“好,就這麼辦。”
說着,逍遙走到了放琴的几上,然後坐了下來。順手調了一下音。
“我就彈奏一首《春江花月夜》吧。”肖遙說道。
看了他調音的手法,聽了他要彈奏的曲子,頓時彭磊的心就涼了半截。
《春江花月夜》是一首十分華麗,難度十分大,十分講究技巧的曲子。
平常人,沒有那造詣是彈奏不出來的。
看肖遙調音的手法十分嫺熟,顯然精於此道。他又彈奏難度這樣大的曲子,顯然充滿了信心。
即使是彭磊,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順暢彈奏完《春江花月夜》。可想而知這曲子難度又多大。而現在,這個肖遙竟然要彈奏這首曲子。
彭磊暗暗在心中恨恨不已:琴棋書畫,有四項呢,他爲什麼偏偏挑選了琴。這個肖遙雖然厲害,但是也不可能琴棋書畫樣樣都精通,如果挑選了其他項目,也許他就沒有辦法這麼好的應答了。
彭磊不知道的是,如果放在十天前,想要肖遙彈奏《春江花月夜》,可能肖遙也力有不逮。但是經過了十天,被東里花主教授,磨練,逍遙在琴字一道上的技巧,已經突破了以前的境況。
東里花主雖然是個娘娘腔,但是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卻是無人能比。
而,肖遙又有些基礎,本身性情晶瑩剔透,對於這些技藝有着自己非常深刻的看法,就是技巧上欠缺了一點。
被東里花主磨練了磨練,在技巧上的造詣是突飛猛進。
除了彭磊,多數人也呆楞在了那裡:這個看起來就是一個農夫一樣的人,竟然要彈奏《春江花月夜》,這個是什麼節奏啊?坑人不要坑得太厲害了。連農夫都能彈奏《春江花月夜》了,還要那些琴師做什麼呢?
這個時候,樓下琴師已經停止了彈奏,顯然是爲了給肖遙創造一個安靜的環境。
《春江花月夜》開始是用古箏彈奏的一首曲子,但是經過了一些著名琴師的改編,可以用琴來彈奏。只不過在技巧上難度更大罷了。
衆人盯緊了肖遙。
只見到肖遙手指翻飛,就聽到一陣緊湊的樂聲不緊不慢流淌了出來,衆人好像看到了一輪月亮在寬廣的江面上緩緩升起。
衆人似乎看到了在夜色中,江水嗚咽着向天邊淌去,漸漸融入了無邊的黑暗。明朗的月,明朗的水,置身其中,似乎有一道無法開解的憂愁,緩慢升起。讓人無法忽視。
接下的樂曲平緩了許多,好像一個孤身的旅客,在船上面對着大江,明月,緩緩奏響了自己內心的繁華如錦,平生波瀾。
樂曲華麗而不失端莊,繁華而不失矜持。好像一個孤獨的詩人,如泣如訴,在大江上對着天上的明月,做出了平生最得意的詩篇。
樂曲在雅間內緩緩流動,再也沒有任何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