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平說道,“我幫他們是敬佩那袁子硯的爲人,並沒有抱着期望他們回報的想法。”
展穆飛冷笑了一聲,“我和你不同,你就別再費口舌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沈承平嘆了口氣,甩了甩袖子,就離開了。
袁逍遙也悄然離開了,然後跟上了章形。
章形得到了可以讓他的父親成爲家主的百毒散,自然是十分高興。
這些百毒散劇毒無比,且無色無味,只要下入人的飲食中,誰也發覺不了。只要清除了他父親的幾個兄弟,那家主還不是他父親的麼?
想到這個,章形就興奮無比。
袁逍遙跟隨着章形七拐八拐,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到了巷子口第三家,章形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章形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父親,您來看我了?”
章澤書面上帶着憐惜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兒子,說道,“我給你帶來一些銀子,還有我還在市上買了一隻燒雞,燒雞是你最愛吃的。快,趁熱,先吃一些吧。”
說着章澤書就從懷裡取出了銀子和燒雞。
章形也不客氣,揭開油紙包着的燒雞,扯下一根雞腿,就啃了起來。
他可是好多天沒有吃到這樣的好東西了。
看着章形吃燒雞的樣子,章澤書面上的憐惜更重了。他撫摸了撫摸章形的腦袋,說道,“你爺爺最近還在生氣,等過段時間,你爺爺不生氣了,我就去求你爺爺。讓他允許你回家來。”
章形卻是一點興奮的神色也沒有,邊啃燒雞邊說道,“父親。只要您成爲了家主,那我回家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
聽了章形的話。章澤書愣了一下,苦笑一下說道,“我怎麼可能成爲家主呢?我可是庶出的。而且上有嫡出兄長,下有嫡出的弟弟,怎麼也不可能輪到我當家主啊。”
章形放下了雞腿,從懷裡掏出了展穆飛給他的瓶子,說道,“父親。這個瓶子裡放的是百毒散,無色無味,劇毒無比。只要下在人的飲食裡一點點,就必死無疑。您的那些兄弟,對您也沒有多好,還經常因爲你是庶出的,瞧不起您。您就把他們都毒死吧。”
章澤書聽了章形的話,頓時呆愣在了那裡。雖然他的那些兄弟的確對他不怎麼樣,而且的確也經常嘲笑他,但是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他們。
畢竟他們是骨肉兄弟。畢竟他們從小一起生活,長大,畢竟他們都是一個父親教導出來的。
看到章澤書的表情。章形就知道他父親下不了這樣的毒手,他繼續勸解道,“父親,只要殺了他們,爺爺只有您一個兒子,那爺爺肯定只能讓你當家主了。父親,難道您想看着您的兒子一輩子都因爲出身而比不上別人而遭人嘲笑麼?”
“只要您成爲了家主,以後誰還會拿您的出身說事?誰還會瞧不起我們父子?而且成爲家主了以後,作爲您的兒子。我也能說門好親事了。”
“父親,你就狠狠心吧。爲了您自己的前程。爲了兒子的前程,您就答應了兒子吧。”
說道這裡。章形的眼淚頓時流了出來。想到自己最近受到的這些委屈,想到自己的黯淡無光的未來,他的確是傷心了。
章澤書看着自己的兒子,內心也是七上八下,不能平靜。
章澤書又想到了今天早上纔得到的消息,那章圓圓已經和唐家姑娘定親了。這個消息他還是沒有敢告訴自己的兒子章形,就是怕他又難過。
想到自己的兒子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卻成爲了章圓圓未來的妻子,他內心不可能不彆扭的。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誰讓人家是嫡出的呢?
章形看到自己的父親還是這麼猶豫,繼續說道,“父親,難道您不想成爲家主麼?父親,難道您不想處處受人尊重,受人看重麼?”
說着,章形就丟下了手中的雞腿,然後跪了下來,“父親,等你毒死了你的那些兄弟,我一定會好好孝敬爺爺,絕對不讓爺爺傷心的。父親,如果我們對爺爺好了,孝順爺爺了,那沒有你的那些兄弟也沒有什麼。他們整天不是也就知道爭權奪利麼?”
聽了章形的話,章澤書想到了自己的老父親。的確雖然章圓圓的父親章澤海是下一任家主的人選,但是因爲他有一個紈絝不堪的兒子,使得他未來的家主之位不那麼穩固。
章澤海還有兩個嫡親兄弟,這兩個嫡親兄弟爲了家主之位,也是爭來鬥去。老爺子經常因爲這個事情發愁。
而章澤書因爲庶出,無緣家主之位,老爺子就經常和章澤書說一些這三兄弟的爭鬥,說起來的時候也是萬分苦惱。
想到這裡,章澤書也有些意動,是的,只要他毒害了他那些兄弟以後,成爲下一代家主以後,對老爺子好,讓老爺子沒有煩心事情,不就好了。
想到這裡,章澤書握緊了拳頭。
看到這樣的章澤書,章形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下定了決心。他面上流露出一絲釋然的表情。
“形兒,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爲父我就決定做了。等毒殺了我的那些所謂的兄弟,我們一定要對你爺爺好啊。還有那章圓圓,以後你也別去找他麻煩了。”
章澤書接着說道,“那章圓圓已經和那唐家姑娘定親了。你以後不可再對那唐家姑娘有任何想法了。等以後爲父成爲了家主,一定會給你說門好親事。”
聽了章澤書的話,章形瞪大了眼睛,面上浮現出怒色,“怎麼可以這樣呢?那唐姑娘明明是我先喜歡的。父親,等您成爲了家主,我們再把那章圓圓害了,把唐姑娘奪過來。父親,我喜歡唐姑娘啊。”
說着,章形就哭泣開來。
看到兒子如此難過,章澤書咬牙說道,“好,那章圓圓如果沒有了他父親的庇護,根本不成氣候,我們到時候找理由把他趕出家族,親事自然是不成了,到那個時候,再想辦法給你和唐姑娘定親。”
“父親,我要那章圓圓死,而不是趕他出家族。我從小就看不慣他。他仗着是嫡房嫡子,做了多少惡事,現在卻能和唐姑娘那樣的好姑娘定親,我不服。”章形帶着滿心的恨意說道。
章澤書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這些都是以後了,只要爲父成爲了家主,其他事情都好說。現在你細細告訴我,這個百毒散該怎麼用。”
這個時候,袁逍遙顯露出了身形,帶着嘲諷的表情看着章澤書父子。
章澤書父子頓時驚慌了,他們不知道爲甚麼自己的房間裡會出現一個大活人。更重要的是,他們也認出來了袁逍遙。
袁逍遙冷冷一笑,說道,“你還想做家主,對麼?你還想娶唐姑娘,對麼?”
章澤書父子馬上帶着驚惶的神情,擺擺手,說道,“沒有,沒有……”
章形最是驚慌,連忙說道,“逍遙侯,我們父子不過敘話而已,沒有說什麼家主,唐姑娘的事情。”
章澤書連忙說道,“是的,是的,逍遙侯,不管我們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請您放過我們,我們都是小人物,不值得您看重。”
袁逍遙笑了,笑容那麼燦爛,好像雨後初晴的天空,好像朝陽迸射出第一縷陽光,“我早就知道,留下你們父子,以後肯定是胖子的大麻煩。你們父子心思太深沉,總是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尤其是你,章形,你自視甚高,不肯屈居人下。”
“爲了一個女人竟然毒害自己的手足兄弟,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呢?所以呢,我是不會留你們繼續活下去的。”
聽了袁逍遙的話,章澤書父子大驚,互相攙扶着,然後後退着,似乎袁逍遙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