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正當在場所有人都已完全陷入一片激動之時,一聲輕咳忽地傳來。
當發覺這聲輕咳之後,任何一人的神情便由激動,化爲了一片嚴肅。不難想象,可以令在場這些人變換面色的,只有靜靜站在最前方的林藐。
“我始終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戰勝這個看似強大的敵人!不過……”與衆人一樣,林藐同樣是異常激動。只是,他臉上的激動卻在緩緩變得暗淡。
這一刻,近乎所有人都是把自己近乎所有心神都會聚在了對方的臉上。不難看出,他們很想聆聽對方的下半句話語。但,也有極少數人的雙目隱約閃過縷縷明悟。
可能發覺衆人已是迫不及待,林藐終於緩緩張口,繼續說道:“想象固然美好,但現實還是太過殘酷!對付這樣一個異常強大的敵人,沒有在座諸位的鼎力支持恐怕是……”
可即便是這樣,他這後半句話語彷彿也只是說出了一半。但,在場任何一人都可以完全聽明白對方這番言語中所含有的深意。只是,任何一人的臉上非但沒有透出絲毫喜意,反而還是微微垂頭,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
對此,林藐可是顯得極具耐心。可能是發覺自己有些疲憊,他竟然還直接坐了下來。他並未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着面前的一切。不知爲何,這一刻,他整個面部可盡是溫和。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極其迅猛,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不知不覺中,便是五分鐘的時間已經過去。在這期間,整個議事廳完全就是一片死寂。
“說吧!你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支持?”正當整個場面將要繼續沉浸在這種狀態之時,一個粗獷之聲忽地響起。
倘若視野順着聲音所傳來的方向極速延伸,那麼便會見到,盡頭之處正有一道身影。他是一名中年男子,最爲顯眼的便是堆滿面部的一片片鬍鬚。
雖然其貌不揚,但此人的身份卻是大得驚人,他正是天胡國國王魯道一。
似乎是在聆聽一個極爲簡單的問題,林藐可是顯得不緊不慢,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我想大家都已經是非常地明白,想要解決這樣一個問題,所需財力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恐怖?哈哈……”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魯道一竟然仰天狂笑起來。彷彿過了許久,他這才重新垂下了目光,“不就是個小毛賊麼?你就儘管開口!說!到底需要多少?”
“素聞魯王宅心仁厚,樂善好施!而今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與傳聞中的你可是別無二致!如此看來,一國之君可是非您莫屬!”這一刻,本來還是異常平靜的林藐竟是忽地起身,向着對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咳咳……咳咳……”一時間,整個場面可是陣陣重咳接連不斷。
倘若將視野移至任何一人的面部,那麼便會發現,他們的目光深處都有縷縷厭惡悄然閃現。不過,任何一人卻是將其隱藏得很好。但,自己不論如何也掩蓋不住這聲聲重咳。
“謬讚!謬讚!”本來魯道一整個面部已被片片鬍鬚完全覆蓋,但在此刻依舊還是可以見到從上面悄然透出的團團通紅。
“其實……您只需要貢獻國庫的一半資源,我們便會馬上派人,全力追查!”當看似隨意地站直身體之後,林藐便隨意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語。
可能衆人依舊還是沉浸在了先前的狀態,即使這個話語已經縈繞在了自己的耳畔,一時間,任何一人都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但,在下一瞬間,他們便臉色大變。
“什麼?你再把剛纔的話給我說一遍!”
“你確定你還沒有瘋麼?我們來這兒可是找你辦正事兒的,而不是來聽你開玩笑的!”
“哈哈……還國庫的一半資源?我還以爲你要取代我的地位呢!”
……
此時此刻,近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掛上了濃濃的譏諷,而且有太多的人還在一邊大笑,一邊出言諷刺。即便是復仇決心極大的魯道一,此刻都是軀體亂顫,面容鐵青。
似乎早已料到了當下一幕,林藐竟是緩緩地坐回了原位。可能是不願見到在場任意一副滿是譏諷的嘴臉,他竟是直接垂頭,陷入到了沉默。
彷彿過了許久,瀰漫整個議事廳的陣陣嘲笑這才緩緩平息下來。最終,此處又重新化爲了一片沉靜。倒不是因爲自己無話可說,而是任何一人都是想見識一下對方此刻的樣子。
直至此刻,在場任何一人都已十分清楚,從自己坐在這裡的那一刻起,對方便已然把自己當成了一隻獵物,想要隨意捕捉,肆意獵殺。
如此一來,他們內心的震怒便可想而知。但,任何一人都在儘可能地忍耐,畢竟,他們已是深深地明白,在這個非常的時期,還是儘量少做一些非常的事情。
“你這是在發國難財?還是在向整個世界打劫呢?”魯道一擡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鬍鬚,勉強讓自己保持一絲理智。但,他此刻的話語可是極具敵意。
可能已被完全激怒,看似將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林藐此刻竟是忽地擡頭,微微一笑,“哦……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在你魯王的眼裡,金錢比人命還要重要!”
“你……”一時間,魯道一可是異常震怒。他忽地擡手,食指毫不客氣地指向了對方,“你真卑鄙!”
“我卑鄙?哈哈……”讓人異常驚詫的是,這一刻,林藐竟然學起了對方先前的樣子,仰天狂笑起來。但,在下一瞬間,他便忽地垂頭,死死地凝視起了對方,“置萬千冤魂於不顧,你枉爲人君!”
此時此刻,在場任何一人都是目露奇光,認真觀賞。在他們看來,當下這一幕可要比一場票房最高的電影還要精彩太多,若非條件絕不允許,恐怕此刻一定是掌聲雷動。
“放肆!”終於,魯道一完全動怒。他直接拔槍,沉聲說道:“你難道不想活了麼?”
不知爲何,當見到對方手中所掛着的銀色手槍之後,在場任何一人目中的激動頓時間便濃郁到了極致。更有甚者,已是雙目含淚,軀體亂顫。因爲在這一刻,對方可是爲自己出了一大口的惡氣。